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愛的語法 /[韓]羅相萬 >


  我初一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當時她在一個叫《女學生》的雜誌上當封面模特,我不過是個偶然看到堂姐雜誌的毛頭讀者而已。

  她嵌進我的靈魂裡,主宰了我的整個學生時代,她那不可侵犯的神聖的模樣,給我懷著熾熱火球的心臟裡,注入了生氣。

  啊!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差點暈了過去。一直縈繞在我靈魂中的她出現在我的眼前,她已經成為我堂姐的大學好友。

  跟她邂逅的那天也在下雨,六年過去了,她已經是成熟的大四學生,但是那份純潔依然如故,仿佛在等待著我成長為大學生似的。

  橫在我們面前的障礙只有一個,那就是年齡:她比我大兩歲。在現實生活裡,兩年的差距成了一個莫大的障礙。

  如果她不是姐姐的朋友,我們就可以結婚。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善兒,不過這並非是為了忘記賢珠。

  「困了嗎?親愛的。」善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出浴後濕濕的肌膚在淺紅色燈光下更加美妙動人。

  「多麼美好的一個夜晚就這樣給他們……咳,你希望我息影嗎?我真想……」我握著她的雙肩,深情地望著她問。

  她可愛地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大明星羅仙郎的女人,而是普通人羅仙郎的妻子。從現在起,我會理解你的一切,你的靈魂,你的肉體,你的人生觀,你的藝術……」

  「如果你喊停,我就隱退,只做一個女人的平凡丈夫。」

  她輕輕合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真是可人,我的唇悄悄地落在了她的額上。銷魂的纏綿後,我的唇細膩地落在她的耳垂上、頸上……我的雙手沿著她的曲線滑落在那一片聖土上。

  她顫抖著,唇縫裡還流出了弦樂般優美的旋律。我是演奏者,一個靈感十足,能彈奏全世界最美妙音律的人。

  她呢喃:「咱們睡吧。」

  我們點燃了兩支蠟燭,白的代表善兒,藍的代表我。我熄掉了燈,只有兩個小傢伙和和美美地在床頭櫃上燃燒著。

  她靜靜地躺在潔白的床上,一觸到我的目光,就羞澀地用手捂住了雙眼。我輕吻她的手背,然後輕輕把它挪開。她依然緊閉著雙眼,我騰出左手給她枕,右手則細緻地遊走在她的身上。她的手擰緊了白色床單,我解開了她的睡衣……我享受著被一一開啟的肉體,開始了美好的愛情旅程。她輕輕呻吟著抱緊了我。

  忽然,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她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我去玄關①居室的外門。開門一看,「啊!」是賢珠!

  她怎麼找到這兒來了?現在過來又能怎麼樣?

  一滴眼淚沿著她的臉頰滾落下來。

  「姐姐!」

  她撲進我懷裡的那一刻,我被痛醒了。環顧四周,同學們都死死地閉著眼睛,大氣都不敢出。

  不是賓館,賢珠和善兒也不見了,原來一切都是黃粱美夢。只見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手裡握著木棍惡狠狠地瞪著我,這個人是我師兄,綽號「人間屠夫」。

  《電影概論》課剛下課,就來了一個自稱是我們表演系師兄的人。他支開留級生,整頓好新生,開始了長篇演說。

  「首先衷心祝賀你們考上了中央大學表演系,我是十三屆的南成植,大你們六歲!對,我就是『人間屠夫』南成植。從現在開始,0.5秒之內,全體到小劇場集合!」

  我們十九屆三十九名新生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小劇場跑去,眉毛都飄了起來。

  表演系的紀律比軍校還嚴。什麼「師兄和上帝是同屆同學,師弟師妹是腳趾垢」之類的話,聽得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師兄的話如同《聖經》,要你死,就是裝死也要死給他看;要你剝栗子,就是用那東西剝也要剝,這就是表演系不成文的紀律。

  我們剛喘了一口氣,他也到了。

  他手裡拿著木棍,情況很是不妙。

  「聽好了,我知道你們迫不得已來上中大的原因,因為漢城大學沒有表演系,所以這裡就是漢大表演系。我們的同門前輩中有許多著名藝人。我們系之所以能享譽韓國,是因為前後輩之間有嚴格的紀律。可是你們這些王八蛋,竟把師兄當狗×!脖子上打石膏了?打個招呼,頸骨會骨折嗎?」師兄說得唾沫四濺,聲音震耳,好像在證明自己綽號的貨真價實。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