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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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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啊!給你修就不錯了!要是等你那個傑斯……」 果果突然閉嘴了,沒有把話說完。她是我的好朋友,她知道這些話是不能說的,也不能拿傑斯和任何人比,她知道這樣的比較會讓我難受。我已經很難受了,真的很難受了,真的。 「給傑斯打電話的時候,別忘了找個公用電話。」我對果果說。 禮拜一,買賣稀,直到下午4點果果才開張。一件可憐的T-shirt,她從香港女人街淘回來的,成本10元港幣。可因為看那個買衣服的女孩實在討厭,果果把價格喊到一百八,願意買就買,不願意買就走。果果有一套自己的相面理論,憑她多年的銷售經驗,她斷定那個女孩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果果還特別討厭剛才那個女孩的口氣:「就這麼一件破衣服哪值一百八?」果果聽了這個氣啊,不值你別買不就得了,廢什麼話!女孩果真扭頭就走,還真是一個有骨氣的人! 果果平生最看不起她們這種人,因為她覺得她們的錢全都來路不正,所以總是把刀磨得快快的,來一個宰一個,不宰白不宰。可她們是哪一種人呢?果果也說不清。她們就是那樣一種人——穿著時尚(且暴露)、長髮飄飄(沾著濃烈煙味和劣質香水氣息)、夜晚出行(通常二三人結伴)、濃妝豔抹(必有或真或假的濃密睫毛)、手持香煙(不可或缺的道具)、能一眼看穿男人的錢包裡有多少錢(這是基本功)……果果討厭她們。 豈止是討厭?簡直是深惡痛絕!WHY?因為夜色中的果果也是這麼一副打扮,她經常被壞男人當成那種「壞」女人來騷擾。所以她討厭,所以她深惡痛絕,所以面對她們的時候,她決不手軟! 果果正在心裡惡狠狠地罵著,手機響了,是James,他晚上才出去跑出租,現在剛醒,聲音中帶著令果果氣憤的睡意蒙矓。他問果果是不是在店裡,還問她晚上回不回來吃飯,想吃什麼。果果的氣正沒地方撒,可憐的James撞到槍口上了。 「你怎麼成天光想著吃呢?吃那麼多也沒見你長肉,真是白癡!」果果說。 James啪地把電話掛了。果果對著手機運了半天氣,忽然覺得還是南北說得對——James就是個小孩兒!要是某某呢?他肯定不會這樣對我! 某某是個不確定的人,模糊的人,男性。此時果果把歷屆男友的優點集中在這個不確定的某某身上,從而得出James「不好」的結論。這是沒來由的,但足以把果果氣得想哭。她真想給南北打一個電話,向南北歷數一下James的種種不是,發洩一下。但是,「南北」這個名字一跳出來,果果突然想起她還有一件事沒幫南北辦呢!於是果果拿著手機走出自己的時裝店,到馬路對面的小賣部要了一包香煙,然後應南北的要求抄起紅色的公用電話照著手機上顯示的數位按號碼——用公用電話給傑斯打電話。電話通了,這讓果果稍稍有點意外,她還沒太想好該怎麼說呢,不過她是那種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的人。 電話一直響著沒人接,果果有點不耐煩了,眼睛盯著自己小店的招牌,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精靈誘惑」,白底黑字,怎麼起了這麼一個倒楣名字?哦,對了,是南北給起的。她說「精靈」這個詞兒就是為女人造的,有那麼一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魔法,又有那麼一點人的七情六欲,最人格化的神。哪個女人不是精靈呢?至少每個女人都應該是愛她的男人眼中的精靈——能讓人著魔的女人,魅惑人的美麗女巫。南北腦袋一熱冒出這麼一個名字,還隆重地寫成文章見報了,自己居然也就附和她跟她一塊同流合污了? 電話不通繼續打,果果帶著神聖的使命感,用手指的運動來賭南北的未來。剛才那個女孩又去推果果的店門了,這對果果來講是一個勝利——誘惑確實成功了。 果果帶著急切的微笑正要掛上電話,一個男人卻略有遲疑地站在她的店門口,果果也遲疑地停了下來。那個女孩已經進去了半個身子,卻又退回來拉這個男人。男人不太情願的手被女孩拽住,半個側臉扔給果果。那個男人是傑斯?!果果嗖地一下蹲下身子藏起來,仿佛是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兩個人全進到店裡去了,果果還在猶豫要不要回到店裡。今天幫果果看店的小維維休息,店裡沒有人,萬一丟了東西怎麼辦?那種專搶別人老公的女人能幹出什麼好事來? 果果站起身來,罵自己無聊。該背著人的應該是傑斯啊!自己怕什麼,憑什麼不敢進去呢?是啊,是因為南北。見到了他,果果就不好意思對南北隱瞞,讓南北繼續白癡一樣地以為那個傑斯是個什麼好鳥。南北畢竟是果果的朋友,騙她,還是為這樣的一個男人騙她,值得嗎? 那件T-shirt最終以380元成交。女孩質問果果剛才明明說的是180,現在怎麼就漲了200元?果果瞟了一眼她身邊的傑斯,面無表情地說:「剛才你聽錯了。這麼好的衣服怎麼能那麼便宜?買不起就別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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