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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太子的身子瑟瑟發抖,原本高漲的氣焰瞬間撲滅,剩下的只是通體冰寒,與止不住的恐懼之意。

  他曾以為曲陌是狼,此時方知,銀鉤卻是最陰狠的鬼!

  銀鉤享受地看著太子驚恐的樣子,低低笑道:"你放心,即便你認為銀鉤是卑鄙小人 ,但此小人卻是說到做到之徒。你且放心去吧,別讓我等得太久,畢竟皇家顏面還是要顧的。不能在此之前下手,對於我而言,已經是痛苦之事,你若還忍心讓我苦等,就是不應該了。"

  太子連日繃緊的心弦瞬間崩裂,又噴出一口血,身子後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子不斷地抽搐,在極其恐慌中死不瞑目。都說人死一了百了,但太子卻是魂魄不得安寧,自始至終都遊蕩在被銀鉤威脅的恐慌中,只因曾調戲了銀鉤娘子,那個跛腳的女人。

  銀鉤搭上斗篷帽檐,悄然無聲地離去。一如他所承諾的那樣,在太子下葬後,挖出其墳,割其男根,丟了喂狗。

  此太子,便成為離國歷史上唯一一位沒有男根的殿下。

  第五十章 飛離金鑾雙燕呢

  原本動盪的朝野在曲陌的鐵腕力壓下恢復了平靜,其過程可謂是血染山河。但史記中只會記載這位君主的英明決策是如何復興百家,安邦定國,一統天下的!

  貓兒被曲陌留在皇宮,直接住進了鳳舞宮。鳳舞九天,顧名思義,那是歷代皇后的寢宮。

  曲陌不允她說話,竟無賴地道:"若還說你是銀鉤娘子,我便多親你一次,只當貓兒應了此事。"

  貓兒對曲陌那似笑非笑的威脅絕對當真,雖然她不曉得為什麼曲陌會和自己如此賴皮,但卻被曲陌那天子威嚴震懾到,愣是沒敢出口叫嚷。

  宮中正亂,曲陌忙著整頓事務,頗有意味地望了一眼貓兒後,便去大殿處理國事。

  貓兒被裡外三層的侍女圍著,又是沐浴又是打扮。

  貓兒任眾人裝扮,腦袋中漸漸弄清了一切因由。她明白嬈國為何遲遲不發兵支援離國,那定然是曲陌給離帝制造了假像,卻又故意拖延,至使離帝心思枯竭,油盡燈枯。

  她也不禁開始懷疑,太子造反是不是也是曲陌在幕後推波助瀾?

  那……花耗呢?他叛變的證據是不是曲陌栽贓?只為讓他在最適當的時候,舉兵入宮?香澤公主傳來信箋,說離帝要殺花耗,會不會也是一種離間?曲陌洞悉了花耗的錚錚鐵骨,利用花耗的兵馬來與太子正面衝突,好在兩敗俱傷中坐收漁人之利?

  貓兒將一幕幕聯繫起來,只覺得曲陌的心藏得好深好深,確實不是她能觸及的深井。那雲淡風輕之間,竟將每個人都算計了進去,而自己在其中,又擔任了何種角色?

  貓兒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整個人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響。

  眾侍女將貓兒裝扮好,在一頓阿諛奉承的讚美之後,才將貓兒安置到巨大的喜床上,紛紛退出屋子,關上大門,守候在屋門外。

  貓兒見侍女一撤出,原本毫不反抗的身體瞬間彈起,靈慧的眸子裡也含了絲狡黠笑意,起身就要往窗外爬,可頭上無比沉重的金鳳卻令她失了準頭,左腳一個不吃力,整個人眼看著就要朝那窗沿上撞去!

  然而,並沒有傳來她預想的疼痛,卻是撞進了一人懷中。那人順勢將貓兒抱起,一手托起貓兒的下頜,一手攬著貓兒的腰肢,笑睨道:"娘子,好生熱情,如此投懷送抱,夫君我有些受寵若驚。"

  貓兒乍見銀鉤,歡喜得無法言語,小手緊緊扯著銀鉤的衣衫,急聲問:"銀鉤,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銀鉤望著貓兒那單薄若翼卻又層疊若仙的妖嬈衣裙,只覺得呼吸一緊,單手鉗上貓兒臉蛋,聲音中更是充斥了極大的醋味:"就知道你不會老實在被窩裡等我!你若來皇宮,那白衣美人能讓你走嗎?一準兒塞進鳳舞宮裡等著洗乾淨下肚!"

  貓兒吃痛,半閉上一隻眼,表白道:"我……我這不是要跑嗎?"

  銀鉤放了手,冷哼一聲:"若不是看你要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斷!然後……"

  貓兒一抖,眼巴巴地問:"然後如何?"

  銀鉤陰森森一笑:"然後……拖走,吸了,燉了,啃肉,留骨頭,讓你在我身邊睡一輩子!"

  貓兒眼睛一亮,又抓住銀鉤的衣服,仰起靡麗動人的小臉,問:"銀鉤,你不怕鬼啊?"

  銀鉤見軟玉貼近,自然伸手抱住:"有何好怕?我若死了,亦是惡鬼,誰人欺我,定然不饒!"

  貓兒滿眼亢奮:"銀鉤好厲害。我也不怕鬼魂之說,就是挺可惜沒見過,不知真偽。"

  銀鉤寵溺地刮了刮貓兒的小鼻子,說道:"等我死了,定來尋你,讓你看看到底有沒有鬼魂。"

  貓兒猛搖頭:"不要,你敢死,我就敢去捶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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