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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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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貓兒眼睛一亮,舉拳高喊道:"原來我是鐵拳無敵!天下第一!" 嵐琅一聽貓兒換湯不換藥,只覺得腦袋痛得厲害,還是誰給他一板凳,讓他昏死過去算了。 貓兒因自認是天下第一而亢奮起來,又開始滿客棧地拍桌子,以絕對孔武有力的氣勢證明自己鐵拳無敵。過後手痛夠戧那是後話,反正當時被酒精鬧得不肯消停。 就在貓兒大鬧客棧時,忽瞥見某個白色衣袍翩然而入,貓兒一緊張,掉頭就跑,卻是腳下一滑,人在空中翻了個利落弧形,落地,咣當一聲磕碰了後腦,算是徹底昏死過去了。 那原本要進入客棧的白衣人被貓兒這麼一嚇,當即掉頭就跑,生怕有什麼武鬥事件扣到他頭上。他只是個文弱書生,還是遠遠躲開麻煩的好。 嵐琅費了很大勁兒才將死醉的貓兒拖進屋子,氣呼呼地投了手巾給貓兒擦了擦臉。 貓兒被水滋潤過的臉蛋猶如新鮮的果子般誘人,長長的睫毛搭在下眼瞼,形成優美的扇形,微張的小嘴裡呵出淡淡酒香,在溫熱中誘人品嘗。 嵐琅的眼落在貓兒身上,便轉動不開,一種蠢蠢欲動的心思湧起,身子前傾,向貓兒的紅唇壓去…… 一顆珍珠穿過窗戶紙直接打在嵐琅的大穴上,讓他在距離貓兒一指寬的地方被迫停下,那姿勢尷尬得令人想鑽地縫。 嵐琅心道不好,被人跟了卻不知道,只能等著任人宰割。 然而,擲珠之人並沒有進入屋子,而是在窗口處投下一個翩若驚鴻的身影,那雖然不鋒利,但卻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傳來,他說:"貓兒信你,你且注意行徑,否則下次所襲之處,便是你的咽喉。" 嵐琅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他想弄醒貓兒,卻覺得此時貓兒若醒,定然尷尬,索性就這麼忍下了。他也曉得,那窗外之人定是曲陌。雖上次在皇宮裡曾匆匆一瞥,他不曾看仔細曲陌的樣貌,但聲音卻是識得。更何況,對那寵辱不驚的人,任誰也難以忘記。 曲陌話已放下,知道嵐琅不敢再動,更何況那穴道需四個時辰方可解開,到那時,想必貓兒已然醒來。 屬下有密文來報,曲陌的身影消失在窗口處。 曲陌前腳一走,嵐琅手中拿著的濕布非常不配合地掉到了貓兒的脖子上,貓兒一涼,瞬間睜開眼睛,猛地一起,只覺得腦袋砰地磕碰上某物,震得星光環繞。 貓兒揉了揉頭,支撐起身體,看著已經被撞昏的嵐琅,嘿嘿一笑,口齒不清地說道:"咋睡了呢?" 貓兒步伐不穩地摸出屋子,跌跌撞撞地下了樓,因口渴四處找酒喝。掌櫃們算是怕了貓兒這個怪力女,紛紛躲在櫃檯後面不敢出來。 貓兒久尋酒水不到,這火氣開始上躥,若毛驢般奔跑出去,腦中不斷湧出銀鉤那決然的背影,竟覺得只有找到銀鉤才可以平息這心底火海。她跌跌撞撞地走著,口中含糊地喚著銀鉤的名字,卻在一頭紮入蓄水缸裡時瞬間清醒過來。 銀鉤說了,若是擦肩,只當不識。 貓兒抱著腿緩緩跌坐到地上,望著眼前相依而過的花衣男女,只覺得被刺痛了眼睛,忙用手揉揉,看清了那不是銀鉤後,才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半醉半醒中,貓兒看著幾個兒童嬉鬧而過,記憶又被拉回到童年。想起與花耗滿山地追鬧打鬧,想著自己拳霸一方的大王模樣,想著在被人欺負後先是不敢回家,怕娘擔心,後又不敢出屋,怕花耗見了笑話。 那時,天總是藍得讓人想去飛,雲總是柔軟得想讓人啃上一口,風中飄散的麥穗香總能喚出肚子的咕嚕聲。 在花蒲村的田野裡,快樂總能伴隨孩子們的尖叫傳來,一切都是那麼精彩新奇,哪怕是一個小遊戲,也能引起高漲的熱情和爭搶的拳頭。 如此,簡單,快樂。 貓兒望著皇城裡灰色的天,覺得有些無法呼吸。 她想起爹娘的笑臉,恍惚笑起,覺得風似乎變得柔了,就像娘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頭髮,輕聲道:"貓兒,睡吧……" 花四娘的相貌漸漸和癲婆娘重疊,癲婆娘的臉雖然被猙獰的長傷疤分開美麗界限,但那溫柔的眼神卻讓貓兒覺得幸福,在迷迷糊糊中,啞啞地喚了聲:"娘娘……" 而嬈汐兒的臉卻突然出現,那般乖巧地拉走娘娘,回頭間沖貓兒猙獰一笑,狠狠地說道:"娘娘是我的!貓兒,你一無所有!" 貓兒瞬間瞪大眼睛,伸手去抓,眼見著嬈汐兒將娘娘拉走,貓兒一個高躥起,一拳頭捶向嬈汐兒胸口,在嬈汐兒的吐血中,貓兒掐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終是因酒醉兩眼一閉,倒地昏睡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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