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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嵐琅上前拉扯住憤怒的貓兒,喚道:"娘子,不可無理。"

  貓兒又聽嵐琅喚自己娘子,噌地轉過頭去想要吼上一嗓子,卻見嵐琅沖自己使了個眼色,也知道如此這番是為去了太子惦念,只得將那委屈憋進肚子裡。

  嵐琅對太子抱拳道:"太子開恩,草民與娘子真有急事,想要速速離開。"

  太子看了一眼嵐琅,竟覺得這男子比女子還好看上幾分,當即又起了色欲心思。

  嵐琅心道不好,這皮厚的醜徒怎如此看自己?

  太子見嵐琅膚若凝玉,柳眉風情,兩眼水潤,唇瓣誘人,當即伸出狼爪,就要拉扯嵐琅入坐,口中還無理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且坐下把酒言歡如何?"

  貓兒身形一晃,擋在嵐琅前面,一手掐腰,氣勢如虹道:"喝酒?好啊,我來!"身也不轉地大喝道,"掌櫃,把最好的酒都給我拿上來!"

  太子見貓兒氣勢洶洶的樣子非常有趣,那圓滾滾的眼睛仿佛清可見底般乾淨,心裡極是喜歡,暗自尋思著,既然二人在他的地盤上,還怕跑了不成?

  於是,在一壇壇美酒上桌後,貓兒也不知道拼得哪股怒火,就這麼舉著海碗和太子拼上了酒量。

  太子在銀鉤和美人面前不好拒絕,自認為酒量絕非一般,故作風流地大力迎戰。

  一碗碗酒水下肚後,貓兒的臉蛋紅撲撲的越發可愛,原本瞪圓的貓眼也半眯三分,偶爾眼角一挑,便是誘人風情無限。此番絕色,若根羽毛般撩撥心弦,讓人急躁難耐。看得那太子更是口水氾濫,摻和著酒水嘩啦啦咽下,恨不得一口將貓兒吞掉才能解饞。

  漸漸的,太子覺得這麼喝下去晚上好事兒就不用辦了,想要耍賴,卻見嵐琅對自己一笑,當即魂兒都丟到奈何橋上了,拼了頭,就是個喝!

  嵐琅見貓兒有些不勝酒力,於是也拿起只大海碗對太子道:"太子海量,我夫妻二人著實佩服,讓草民也敬上幾杯酒水可好?"說話間,笑意盈盈。

  太子打了個大大的酒嗝,只覺得眼前春花燦爛,頭腦一熱,又與嵐琅拼上了。

  太子本就是整天浸淫酒水之人,而嵐琅卻是鮮少喝酒,強撐著數碗下腹,就有些酒醉之態了。

  貓兒喚了聲:"嵐琅。"便將那人往自己身後一拉,眼含醉意地望著太子,咧嘴一笑,又拍開一罎子酒,為太子倒上。

  太子有些喝高了,心裡明白,若和貓兒再喝下去,怕是三人都得倒下,於是,悄悄給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些敗類走狗當即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悄然移到貓兒身邊,在貓兒仰頭喝酒時,用身體隔著嵐琅窺視,動作迅速嫺熟地將一包迷藥下到了酒水中。

  貓兒不知有詐,繼續倒著酒水。嵐琅隱約察覺到不對,扯住貓兒手腕,搖晃道:"娘子,不可再喝了。"

  貓兒推開嵐琅,眼睛愈發瑩亮,仿佛要找人拼命的小獸般,一手搭上那被下了藥的酒罈子想要倒酒,卻不想,那酒罈子竟應聲碎裂開來。

  貓兒泛起疑惑,她明明沒有用力啊,難道自己又神力大增?貓兒興奮了,臉上冒出我是天下第一的咆哮感,試驗性地一手拍向桌子,桌子應聲碎裂。

  太子傻眼了。

  貓兒又一手拍向木柱,木柱應聲碎裂。

  太子慌了。

  於是,酒後明顯亢奮的貓兒就這麼一路拍下去,但凡人過之處皆碎裂成殘屑狀。

  太子已經忘記自己想對貓兒做些什麼了,只覺得眼前事物都在轟隆隆地塌陷,腦袋也變成一鍋顫抖的糨糊。

  侍衛更是沒見過此等高手,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既然太子沒有吩咐,那就……先窩著吧。

  貓兒一路拍到樓下,站在路中間,竟一舉雙拳,仰天大笑道:"我是天下第一高手!"

  嵐琅只覺得臉上燒得厲害,十分確定,此燒並非酒水緣故,亦非羞澀,實乃……無臉見人。幸好,他不是離國人,也住不長,不然還真擔心以後如何出門。

  嵐琅攔了輛馬車,好不容易將酒醉鬧事的貓兒塞進馬車裡,讓車夫繞個圈,確定無人跟蹤後才回了客棧。

  貓兒和嵐琅前腳一走,銀鉤隨即慵懶一笑,將手中捏得粉碎的花生米傾灑而出,掃了一眼那碎裂酒罈中隱匿著的圓潤珍珠,斜視對面酒樓裡的曲陌一眼,看都不看嚇得瑟瑟發抖的美婢,便花衣淩亂地踱步下樓離去。

  貓兒卻是醉了,被嵐琅拉扯下馬車後,也不肯消停。在客棧中與嵐琅扭打在一起,直嚷著自己是鐵拳第一!天下無敵!

  就在嵐琅一板凳拍在貓兒頭上時,貓兒瞬間清醒過來,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原來,我不是鐵拳第一,天下無敵。"

  嵐琅披散著被貓兒抓散的頭髮,狠狠地放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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