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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貓兒揮手喚來呆滯的店小二,點了不少重口味兒的菜品。在等菜的過程中,銀鉤和貓兒又是鬥嘴一番。等到菜品全部上齊後,兩人這才歡實地舉起筷子,想要風捲殘雲。

  筷子飛動中,那店小二小又一路小跑過來,將手中一盤被挑乾淨了魚刺的魚肉放到貓兒面前,恭敬討好地說:"這位公子,這是二樓那位白衣公子讓小的送來的。"

  貓兒夾肉的筷子一頓,順著店小二眼神的方向緩緩抬頭看去,但見曲陌等人正坐在二樓欄杆處,朝這邊望來。

  貓兒只覺得如遭電擊,手中筷子就這麼生生被她掐成兩段!

  銀鉤輕掃一眼曲陌,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嘲諷道:"曲公子,您這腳程也太慢了吧?"

  曲陌不理銀鉤,只是拿那雙深潭般的眸子望向貓兒,不言,不語。

  貓兒覺得心跳得厲害,屁股如坐針氈般難受。

  就在這三方互視中,本沉寂在三娘去世悲痛中的花鋤卻探頭看來,但見貓兒坐在樓下,不由得眼睛一亮,快步下樓,高興道:"貓兒,你怎麼在此?"

  貓兒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花鋤自我理解道:"離開皇城時曾四下找你,心裡尋思著你能來送行,你卻沒來,今天倒好,怎麼就追來了?來來,到二樓吧,耗子哥馬上就回來了,看見你定然會高興的。"

  貓兒沒有動,銀鉤眼神不善地說:"怎麼吃個飯也這麼不消停?"

  花鋤不悅地瞪向銀鉤,一手將貓兒拉起,責問道:"你怎麼還和這人在一起?"

  銀鉤一筷子打去,花鋤躲閃不及被打個正著,原本扯著貓兒的手被迫鬆開,痛得手筋都抽搐到一起,卻強忍著沒有痛呼出聲。

  貓兒見花鋤手背迅速腫起,忙伸手去揉,又回頭沖銀鉤一吼:"做什麼這麼大力?"

  銀鉤原本雄赳赳的氣勢被貓兒一吼,立即變得單薄,可憐巴巴地說:"貓娃娘子,你就知道這小子手疼,怎不知道為夫心疼?"

  貓兒臉一紅,松了花鋤的手,狠狠瞪銀鉤一眼,出口的話卻已然變成嬌嗔:"你就會欺負人!"

  銀鉤勾唇笑了,舉手表態:"非也,非也,為夫在貓娃娘子面前,就如同被抓了軟肋的耗子,怎麼拿捏都行,怎麼會欺負人呢?"

  花鋤見那銀鉤花言巧語,瞬間暴怒,一拳頭襲來,大喝道:"登徒子!"

  銀鉤閃身躲開:"此話有待商討,本公子怎會是登徒子?鄙人與貓娃可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倒是某些人,怎麼總是窺視我家院內風景?好個賊啊。"

  銀鉤這話本是說給曲陌聽的,但花鋤心中有鬼,自然以為銀鉤說得是自己,不由紅了臉,拳頭更加勇猛地砸去。

  貓兒無奈道:"你們倆個非要一見面就打嗎?"

  銀鉤回頭彎眸一笑:"這小子總是如此盛情地惦念為夫,為夫也頗為無法。"

  花鋤一口氣憋在胸口,下手不留情面,心中更加厭惡銀鉤,竟如此明目張膽地羞辱自己!

  貓兒眼底含笑,逗弄著花鋤,說:"難道……小鋤頭喜歡銀鉤?"

  花鋤剛醞釀起一拳頭的猛勁兒,乍聽貓兒此話,卻是半路一頓,愣是將自己的胳膊給閃傷了。

  銀鉤後躍閃躲的身子翩然落下,風流倜儻地撫住貓兒的肩膀,添油加醋道:"嗯……我看有可能。"

  花鋤仿佛受了奇恥大辱般紅臉大喝道:"絕對沒可能!"

  銀鉤繼續在貓兒耳邊吹風道:"有些人,越是否認,就越是心虛。你看那小子臉紅的樣子,就知道窺視為夫美色,沒安好心,定然……"

  貓兒知道銀鉤忽悠人的能力,只得出言阻止,生怕銀鉤等會兒真要將自己忽悠暈了,去相信所謂的斷袖之意。忙道:"行了,別說了,你沒看小鋤頭臉都紫了嗎?"

  花鋤氣得嘴唇都哆嗦了,將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卻是蹦不出一個音。他,就沒見過像銀鉤這麼不要臉的人!

  此時,花耗陪同嬈汐兒買了些本地最具特色的胭脂回來,正看見花鋤面紅耳赤地與貓兒、銀鉤對峙著,當即大步走來,眼中煥發出異樣的光彩:"貓兒,你怎麼追來了?來,我們樓上一聚。"

  貓兒知道曲陌在樓上,腿沉,心重,連腳步都邁不動。

  樓上香澤公主溫婉笑道:"貓兒妹妹,多日未見,難道不想上來一敘?"

  貓兒縮著脖子,抬頭望向香澤公主,僵硬地咧嘴一笑,仍舊在原地,就是不肯上樓。

  曲陌望向貓兒那不敢看自己的樣子,心中萬般糾結,卻又豁然透開一絲光亮。他手提一杯清酒,語氣有些酸意地嘲弄道:"怎麼,就如此不敢見我?"話音未落,手中清酒卻是直接沖著貓兒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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