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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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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擦肩死神 很多念頭一閃而過,紫川秀又把杯子放下了:「好像還不是很渴,我等下再喝吧。」 「大人,您身體不好,醫生說您應多喝水才能早日康復,您還是喝了吧。」 蒙克多表現得很關心,聲音異常的溫和。 紫川秀每根寒毛都豎了起來:事有反常即為妖,蒙克多一向對自己冷冷冰冰的,忽然表現得這麼關切,肯定有問題! 紫川秀目光不由自主地瞄了下對方腰間,對方制服下鼓鼓的:那是什麼東西? 匕首,還是短刀? 紫川秀暗自提高了警惕,不動聲色地挪開身子與對方拉開距離,但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謝謝,我真的不渴。」紫川秀一邊推辭,一邊緊張地思考著:這傢伙是高手,還有武器,自己現在鬥不過他。叫警衛?萬一只是誤會,豈不是惹人笑話?而且警衛聽誰的還不知道呢! 他笑笑,把杯子放到床頭櫃前:「蒙副旗本,水放這裡就行了,我等下自己喝吧。」 盯住那杯水好一陣,蒙克多慢慢地抬起頭來:「看來,大人您已經明白了。」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容帶著點陰森的味道。 「明白?明白什麼?」紫川秀裝糊塗:「我昏迷了幾天,什麼事都不知道。蒙副旗本,再要緊的事也等明天再說吧。我現在困了,想睡覺了,您請回去休息吧。」 「大人,好的,我這就出去。」蒙克多緩緩轉過身去,作勢要走:「——馬維大人向你問候!」 他突然轉身撲過來,手在腰間飛快地一摸,一抹鋒銳的光芒在他手中閃爍,毫不停頓地直直刺向紫川秀喉嚨! 說時遲那時快,紫川秀一閃身,手疾眼快一揚手,「啪!」一大杯水潑到了蒙克多臉上。 蒙克多慘叫一聲,丟掉匕首,搗住眼睛:「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慘叫聲中,他倒在地上滾來滾去,身子蜷縮成一團。 紫川秀暗暗心驚,蒙克多叫得這麼淒慘,那杯水如果自己喝下肚去……他打個寒戰,閃開身,大叫:「快來人啊!殺人了!」 「砰!」房間門被人一腳踢開了,三個全副武裝的禁街軍士兵沖進來。 紫川秀指著在地上滾來滾去的蒙克多說:「把這個人抓起來,他企圖謀害我,我……」 話說到一半,看到那幾個禁衛車表情陰森,眼中表露凶光,紫川秀頓時明白過來。 他二話不說,掉頭就往窗口跑去,但手腳無力,動作遲緩,那三個禁衛兵七手八腳地把他抓了回來,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腳,有人搗住了他的嘴,有人低聲喝道:「不要動刀子,留傷痕就不好了!灌他喝水!」 紫川秀手腳全被對方抓住了,接著,一隻有力的手用力掰開了他的嘴,有人拿著水壺就要給他灌水,他用力地掙扎,卻動彈不得,敵人就要對著他的嘴倒水了!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萬萬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會這樣不明不白喪生在這幾個不入流的宵小手中! 颼的一聲,一道銳風從紫川秀臉邊掠過,接著他聽到了啊的一聲慘叫。 紫川秀猛然睜開眼,拿水壺的士兵額頭上中了一箭,紅的血混著白色的腦漿從創口處流出來。 他依舊保持著剛才那個舉刀的姿勢,過了好一陣才撲通栽倒! 「啊!」眼睜睜地看著面前死了個人,一個士兵驚恐地跳了起來。 就在這瞬間,窗外飛來第二箭,穿透了他的脖子,他咕嚕咕嚕地口吐白沫,跪倒地上蜷縮成一團,不住地抽搐著。 最後一個禁衛兵一把將紫川秀拉起來擋在自己面前,用匕首架在紫川秀脖子上,眼睛驚恐地盯著窗口外:「外面的人聽著!再敢放箭,我殺了他!」 話還沒說完忽然嘎然而止:他的胸口處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正是剛才蒙克多丟在地上的,匕首幾乎插到了柄!他瞪大眼睛望著紫川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身子一歪,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紫川秀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房間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他掙扎著爬到了桌子底,拿著匕首警惕地等待著。 幾個人沖進了房間,一個焦急的聲音叫道:「大人,您沒事吧?大人,您在哪裡?」 聽出這是秦路的聲音,紫川秀如釋重負,手一松,匕首匡啷一聲掉到地上。 他聽到自己微弱的聲音在回答:「我在這裡……」眼前一黑,他再次暈了過去。 等紫川秀第三次醒來時,已經是第四天的黃昏了。 秦路就坐在他床前,見到他醒來,秦路露出驚喜的表情:「大人,您終於醒了!您放心,您現在非常安全!」 這次醒來,紫川秀清醒了很多。 他慢慢地坐起來,秦路拿了個枕頭給他墊在背上。 他冷靜地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蒙克多想殺我。」 秦路很精明,立即解釋說:「這完全是他的個人行為,並非殿下的意思。得知這件事,殿下也很憤怒。監察廳初步調查,在蒙克多住處搜出了大批的財產,與一個禁衛副旗本的收入明顯不符,他很可能是被人收買了。」 「收買指使他的人是誰?」 「沒有證據,還不能確認。」 兩人默默對視,一個名字已在嘴邊了。 「是他嗎?」 「應該是他!」秦路很肯定地說:「先下毒,再收買人行刺,這是黑幫的習慣手法。但這傢伙太狡猾了,一點證據都沒留下。」 「那晚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件事,我也有責任的。那天我看你醒來了,我就放鬆了,以為這裡看守嚴密不會有事的,回房去躺一陣。不料那晚所有的當班警衛三人連同蒙克多在內全部被收買了,趁我離開的工夫,他們立即就下手。說真的,當時屋裡屋外全是他們的人,那種情況下你能脫險,真是很僥倖啊!」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紫川秀也不禁一身冷汗直冒,他想起一件事:「當時窗外有一個神箭手救了我,是你嗎?」 秦路笑了:「我的箭術差得一塌糊塗。統領大人,你看看窗外。」 紫川秀把目光望向窗外,黃昏的夕陽照在窗臺上,不見了往常的禁街軍官兵,幾個黑色制服的憲兵在窗口處站崗。 秦路提示他:「那棵樹下。」 正對著窗口的濃密的樹蔭下坐著個人,他一身黑色軍法官制服,懷中抱著一副輕便弩箭,用警惕的眼神望著各處。 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紫川秀認出了,他是帝林的得力助手哥普拉。 紫川秀輕聲問:「是他救了我嗎?」 秦路點頭:「從你中毒那天起,他一直暗暗在身邊保護你,每個晚上他都藏在樹上為你守夜,一連堅持了四個晚上。」 紫川秀感動不已。他知道,哥普拉肯定是奉帝林之命來保護自己的,身邊的秦路則是斯特林派來的——自己有著多麼好的生死兄弟啊!當得知馬維沒死,他們都火速派出了身邊最得力的親信過來保護自己。 「能請他進來嗎?我想當面向他道謝。」 秦路出去請哥普拉,過了一陣,哥普拉跟在秦路的背後進來。 紫川秀很真摯地向他道謝,後者彷佛很不習慣這種場面,僵硬地點點頭:「大人醒來了,這是個好消息,我得立即向帝林大人報告。您好好休息吧,我的人就在隔壁。」 話一說完,他冷漠地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紫川秀啞然失笑,這些軍法官冷漠慣了,連表達感情都不會。 身體一天天康復,能夠起來四面走動了,紫川秀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微妙。 自己還是在總長的那個小別墅裡,但是看守的警衛竟有三股之多。 原來的守衛全部被換走了,由帝都新派來了禁衛軍官兵,但這次他們只負責外牆的保衛,不得入室內;第二批全是野戰戎裝的士兵,紫川秀也看不出他們是哪個部隊的,秦路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是「我們的人」,他們在院落內站崗,巡邏晝夜不停;還有一撥人馬是監察廳的憲兵,他們負責了室內的保安、飲食控制,紫川秀入口的食物都得先經過他們的檢驗。 而紫川秀身邊的警衛更是嚴密。彷佛商議好似的,憲兵、禁街軍、軍方都派了四個人在紫川秀身邊,二十四小時三班輪流值班,紫川秀身遙隨時隨地都有十二個警衛——與其說他們在監視紫川秀,倒不如說他們在互相監視。 哥普拉每天晚上都抱著把弩睡在紫川秀窗口樹下,而秦路更甚,他乾脆搬了張小床來到紫川秀房間同吃同住,日夜刀劍不離身。 讓一個實權副統領和一個紅衣軍法官為自己守夜,紫川秀感覺很不好意思,數次推辭,但秦路笑吟吟的:「大人,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斯特林大人叮囑我,無論如何要保證您的安全,絕不能讓他們再得手。我們的工作是保護您,而您的工作是把身體養好!」 哥普拉與帝都一直保持著信鴿聯繫,不時將帝都的最新情況報告紫川秀。 紫川秀得知,這次事件引起了軒然大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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