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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


  玄冥帝君似乎絲毫不以為忤,看似漫不經心地來回踱了幾步,若有所思地四下觀望崖頂,道:"既然你們寄居輪回集已有數百年光景,應該知道這輪轉山乃我冥界禁地,為何今夜還膽敢闖入此地?"

  土墼雖然不清楚玄冥帝君為何會發現他們的行蹤,但細細想來,估摸多少都跟方才開啟秘境時所耀出的異芒有關係,他也知道很難騙過修為通神的對方,索性開誠佈公地反問道:"既然是私闖禁地,自然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帝君為何明知故問呢?"

  土行孫聽爺爺公然頂撞玄冥帝君,心中直呼完了,當他想到有可能遭受到的刑罰下場時,不由一身戰慄不止,幸好體內尚有土墼方才釋放的一份元能護持,否則怕已當場癱坐在地了。

  "說得好!"玄冥帝君眼中厲芒一閃即逝,道,"本帝正想聽聽,你們究竟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土墼放聲大笑道:"既然明明說了是見不得人,自然便是不能說與旁人知道的,帝君為何明知故問呢?"

  玄冥帝君不怒反笑,負手悠然行出數步,道:"看來,你們擺明是與三界為敵,難道不怕就此連累有炎氏一族?難道就不怕負了你們老祖宗神農烈山一心護族的希望?"

  土墼聞言眉頭一皺,這正是他最不願看到的事,就在心念甫動之際,他的魔靈異心再度觸動,明顯感應到體外結界力量逐漸加強,情知對方已經決定採用強制手段,心弦不免一緊,但仍然鎮定對答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神玄二宗與那魔妖鼠輩一般不擇手段,凡事都講究禍殃株連,天地三界遲早必亂,相信到時候我有炎氏一族一樣難得倖免,這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我又何必指望什麼、害怕什麼呢!"

  "好!不論今日結果如何,就憑這句話,本帝便不會為難你有炎氏其他族民!"

  語罷,玄冥帝君目光如電,揚臂輕托,抬肘劃出一線朦朧柔和的光能,掌中五指虛空一攝,均勻佈設在崖頂上的元能結界如同百川匯流般隨之緩緩收攏。

  土墼只覺周身一緊,知道對方已經發動結界之力,急忙運轉體內魔能相抗,儘管他清楚自身元能與冥帝相比,實不啻於自取其辱,但他既然身為有炎氏族長老,束手就擒這等有辱本族顏面的事情自是做不出來的。

  土行孫的修為不及土墼三分一,早已被愈縮愈緊的結界壓迫得絲毫無法動彈,巨大的元能來襲令他神志一亂,硬生生昏迷了過去。

  卻說倚弦與耀陽二人的身形頓在崖前半空之中,受黑白異芒的強卓壓力所逼,猛然感到體內一陣膨脹,由外向內的壓力開始擠迫靈體,扭曲的強力拉扯讓他們再度回想到當日自爆身亡的可怖經歷。

  兄弟倆驚恐莫名,此刻在二人腦中電閃而過的,無一例外都是祈求歸元異能的出現。不知是否因為面臨生死攸關,他們體內的異能果然及時出現,紫青兩道芒光分別透體而出,與黑白異芒互為纏繞,交相輝映。

  頓時間,二人只覺彩光炫眼,目不能視,颶風吼嘯,耳不能聽。巨大的吸附力從裂空縫隙中應運而生,將兄弟倆猛地吞噬進去。耀陽與倚弦腦中一片暈眩空白,渾然只感到一陣飛速下墜的感覺,隨後便人事不知了。

  恍惚中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悠悠醒來,赫然發現目力所及之處,是一片廣闊無垠而又虛無混沌的靜寂空間,身邊無法見到任何人或物,卻又能感應到自己兄弟的存在,而且口不能言,覺得自身如同游離的氣體一般存在著,令他們驚懼莫名。

  好在兄弟倆曾經經歷過"虛靈幻境"與"陰陽劫地",對付類似環境多少都有了一些經驗。像這種虛空靈境,均是天地間微妙至極之處,若非二人靈體受"歸元魔璧"鍛煉出極陰極陽的稟性,又怎能一次又一次經歷此等曠古絕今的際遇。

  但這處虛空之境,與他們以往所經歷的兩處地方完全迥異。這種虛空萬有、異不藏實、別無他物的感覺,加上二人始終無法移動分毫的無奈,令面臨此境的耀陽與倚弦生出不識來處、更無辨歸途的莫名恐慌。

  耀陽與倚弦顧盼四周,這才發現在頭頂不遠的虛空之中,映照出一面巨幅圓形圖騰,其圓一分為二,分別呈現出兩面紫青異色的魚形半圓物體,像是擁有靈性般相互糾纏著。熟悉的圖案讓兄弟倆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歸元魔璧"。

  忽然間,圖騰中的雙色半魚物開始緩緩啟動,順逆有度的旋轉越來越快,轟然一響過後,紫青雙色圖騰驟然射出黑白兩道異芒,將兄弟倆再度籠罩其中。與方才不同的是,耀陽與倚弦只覺流光異芒甫一臨身,便如附骨之蛆一般盡數竄入靈體之內。

  刹那間,那種不斷膨脹的感覺又隨即而來,兄弟倆感到自己的思感與神志正在不斷被分解又分解……

  良久,二人驀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他們正置身在一條橫亙在虛空中的無盡長廊之上透過右身下如水晶般閃爍變幻的廊壁與欄杆,一片耀眼的光明延伸向遠方虛無縹緲之處。俯望左首,透過若有若無的長廊幻象,可以望見的是深不可測的無盡黑暗,仿佛隨時都會將他們吞噬一般。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

  異變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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