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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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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帝師莊園 第三十五章 皇城鬥劍(下) 小茅真君道:「好了,我們也別再客氣下去了。司馬小友,皇上正在南宮雲台閣中等你前去覲見。」 燕長亭聞聽一怔,脫口而出,「見我?皇上見我做什麼?」 小茅真君和佛圖澄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長亭,那眼神就好像長亭問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 「皇上見你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長亭反問。 「需要嗎?」佛圖澄又問。 一旁王越實在是受不了三人這種對話方式,上前一步道:「皇上見你,當然是不需要理由!」 長亭苦著臉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頭前帶路!」 王越自去將禁衛軍驅散。事實上,不需要他老人家開口,禁衛軍也看出長亭並非是刺客。再者說,有小茅真君和佛圖澄,以及王越三人在,又何需要他們插手。如果這三位都攔不住長亭的話,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恐怕過去也是白白送死。不過,上面沒人開口,他們也不好散去。 所以,當王越傳令下去以後,禁衛軍一哄而散。 長亭領著陸吾和燕九,跟在小茅真君和佛圖澄的身後,懷著一絲忐忑不安的心情朝著南宮雲台走去。 南宮雲台,因雲台二十八將而聞名天下。 裡面有當年隨同光武皇帝推翻王莽政權,光復大漢江山,延續漢室近二百年國運的二十八位將領。 據說,當年光武皇帝的身邊,也有兩位非常了得的修道人。 一個是嚴光,另一個則沒有留下姓名。 嚴光在東漢建立之後,垂釣富錦江,最終沒了消息。至於另一位,更不用說,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來,更別說他最後的結果。不過,也許正是因為這兩個人的緣故,東漢朝廷對修道人,始終都持有一分非常特殊的感情。裡面有尊敬,有仰慕,也有一絲絲常人察覺不到的恐懼。 長亭讓陸吾和燕九在閣外等候,他隨著佛圖澄和小茅真君登上了這傳說中的雲台閣。 走進雲台閣中,首先就可以看到那二十八將的頭一位,鄧禹鄧仲華的畫像。小時候,長亭曾聽母親燕秀講過雲台二十八將追隨皇帝打天下的故事,對於這位足智多謀的鄧禹並不陌生。 他忍不住停下腳步,打量著圖畫中的人物。 只見圖中人物樣貌栩栩如生,如同真人一樣。 不過,這南宮雲台閣建立于明帝劉莊年間,當年的二十八將都已經死的乾乾淨淨,這上面的人物,又是從何而來?長亭想到這裡,突然對這二十八將的圖像興趣索然,不過是臆想罷了! 想明白了其中究竟,長亭不再留意。 他隨著小茅真君兩人登上二層閣樓,就看見一個面色有些蒼白,氣質文雅的青年正居坐中間。 這青年給長亭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太文弱了! 歷代的帝王,莫不有一種帝王特屬的威嚴。不論是開疆擴土的馬上皇帝,還是中興天下的聖主明君,他們總會給人一種奇異的壓力。這種壓力來自于他們信念,來自于金戈鐵馬中培養出來的霸道。大凡如此君主,才能還天下一個清平盛世,而眼前的青年,顯然難以成大器。 其實,長亭不需要別人介紹,也能猜測出這青年的來歷。 他走上前兩步,向青年欠身一禮,「草民燕翎,見過皇上。」 青年,也就是漢室朝廷如今的帝王劉宏並沒有因為長亭這看似無禮的舉動而感到生氣。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長亭,也不說話。 那雙略現柔弱的眸子中,充滿了好奇之色,在他眼中,長亭可能比小茅真君和佛圖澄更加有趣。 不過,他身後的太監卻顯然不樂意了! 「大膽的奴才,看見皇上不大禮參見,卻行這種無禮行徑,真是太狂妄了。皇上,這奴才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中,如果不好生責罰,只怕咱漢家的臉面,都要被這種小民給削乾淨了。」 這太監說話尖聲細氣,聽上去格外刺耳。 長亭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只有那太監才能看的明白的陰冷笑容。太監沒由來的身子一顫,連忙閉上眼簾,不敢再去看長亭。只是,長亭的笑容卻在他腦海中不斷閃過,一種發自心底的寒意,讓他深悔剛才實在不該開口。他忘記了,站在他面前的並非是普通人。 書中交代,這太監名叫張讓,是劉宏身邊大名鼎鼎的十常侍之首。此人七歲淨身入宮,善於察言觀色,獻媚邀寵,深得劉宏信賴。劉宏曾在一次酒醉後對身邊人說,常侍乃朕阿父。此話說出,讓張讓更加飛揚跋扈,更借著劉宏對他的信賴,屠殺党人千餘,造成了震驚天下的黨錮慘案。 此人頗為愛財,雖然沒了男根,可膝下卻沒少收螟蛉義子。有的人甚至比張讓的年齡還要大很多,可是看到他還是要阿諛的上前稱他一聲義父。這也令這陰人做事,更加肆無忌憚。 朝中官員升遷任命,大都要通過他的手。 自然,有才無錢難辦事,這張讓越是斂財,就越是貪婪。 他看得出,劉宏對長亭極為喜愛,說不定還會給他一個老大的官職去做。不管燕長亭是否會答應,眼看著一大筆財路就這麼丟了,張讓還是感到心疼。所以,他想要給長亭一個下馬威,好讓這個傢伙明白,在朝中沒有他張讓護著,想要做官,恐怕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只是,他太小看長亭了。 劉宏並沒有開口,小茅真君和佛圖澄也在一旁坐視。兩個修道高人,早就看張讓不太順眼,所以看張讓囂張的挑釁,他們反而生出一種想要看戲的心理,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口,一言不發。 長亭冷笑道:「燕翎來見皇上,有禮無禮,自然由皇上來決斷,關你這陰人什麼事情?皇上還沒有開口,你卻跳出來說話,也不知道是誰削了皇家的臉面,也不知道是誰眼裡沒有皇上。」 劉宏臉色微微一沉,似有似無的看了張讓一眼。 「皇上——」只這一眼,令張讓頓時魂飛魄散。他非常清楚,眼前這皇帝雖然昏庸,可生平有兩件事情非常在意。第一是好長生不老之道,所以宮中才有小茅真君和佛圖澄兩位高人。第二,最好臉面。看他的模樣,恐怕對長亭並沒有什麼意見,相反對自己卻生了一些懷疑。 自家的榮華富貴,全是劉宏一句話的事情。 如果劉宏翻臉,那自家的腦袋可就是說掉就要掉了。 張讓撲通一聲跪在了劉宏面前,五體投地,涕淚橫流,「皇上,奴才心裡面除了皇上,再也容不得他人。只是剛才一時昏庸,忘記了燕真人的身份,所以忍不住開了口。皇上,奴才可是對您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鑒。皇上,請看在奴才一直侍奉您的份上,就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站在劉宏身後的太監,沒有一個站出來為他說話。 看他們幸災樂禍的樣子,倒好像是恨不得劉宏立刻下令,把張讓拉出去砍了他的腦袋才好。 不過,其中一人,卻始終盯著長亭。 這太監體魄魁梧,頜下雖沒有鬍鬚,卻也能流露出一種奇特的剛猛之氣。 他雙眼放光,雙手握拳,似乎非常興奮。但在這種情形下,這太監也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強忍著,用仰慕的目光注視長亭。燕長亭也注意到了這個人,不過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罷了。 劉宏目光有點複雜,半晌後歎了一口氣。 「阿父起身吧。這次你失禮的事情,朕不和你計較,不過你說的也是,皇家的臉面不能丟!」 張讓聞聽心中大喜,心道:你個臭小子,這次皇上還是不會放過你。 但劉宏下面一句話讓他頓生想要去死的心。 「阿父剛才失了禮數,朕就罰你五十萬錢,你可服氣?」 「皇上,您是說罰奴才?」 「沒錯,阿父你剛才也說了,你失了禮數,罰你五十萬錢,權當警告,下不為例。至於燕真人是否原諒你,朕說了也不算。呵呵,阿父你還是問問燕真人,看他如何才能消了心中怒氣。」 劉宏此話出口,在場眾人都明白,長亭的運道來了! 看樣子,這個昏庸柔弱,又喜好黃白之物的皇上,是想要留住長亭。說不定,連那件事情都要交給長亭去做。一干太監心知,若燕長亭真的做成了那件事情,憑他的家世,恐怕劉宏對他的寵愛馬上就會超過自己這些人。看起來回頭還要多多向這位燕真人美言兩句才是正道。 張讓正心疼五十萬錢,聽劉宏話出口,顫顫巍巍朝長亭看去。 長亭對這陰人說不上好感,而且還有些討厭。雖然不明白劉宏為何如此做,可能出了一口惡氣,他豈會放過。看得出來,這陰人頗為小氣,既然他心疼錢財,不若就再放他一點血。 「皇上說笑了!」長亭說:「這奴才剛才對小民無禮倒沒什麼,不過既然皇上開了口,那小民就代替皇上再罰他一百萬錢,不知道皇上以為小民的判罰還可公正?」 劉宏雙眸放光,張讓面如死灰。 只是一旁端坐的小茅真君和佛圖澄卻在心裡連聲說:「可惜,真是可惜!」 若長亭借此機會把這陰人除了,才符合小茅真君兩人的心思。說句心裡話,兩個人雖然都是出家在外,可是對漢室朝廷還是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否則此次也不會一聽劉宏召喚,就趕來皇城。 不過劉宏倒是非常滿意長亭的判決。 一來就算長亭要殺了張讓,他也捨不得。二來嘛,長亭的判決,恰好迎合了他的某一癖好。 劉宏愛財,甚於張讓。 他連連點頭,「燕真人的決斷倒是非常符合朕的的心意。阿父,一共一百五十萬錢,朕限你三天之內交納。如果交不出來,嘿嘿,到時候朕好說話,可燕真人那邊,朕就不好開口求情了。」 「奴才明白!」張讓只覺心裡面好像有把小刀在拉他的肉一樣,苦著臉叩頭謝恩。 劉宏說:「好了,此事就這麼算了,你們都下去吧,朕要和燕真人,真君和圖澄上人說話。」 「奴才告退!」 張讓起身,帶著太監們走了出去。臨出門的刹那,他惡狠狠的朝長亭看去,不成想正迎上了燕長亭那陰冷的笑容。張讓心裡咯噔一顫,再也不敢有什麼舉動,帶著一干太監逃命似的離去。 他還真的害怕長亭那種陰森森的笑容。 一群陰人離去之後,南宮雲台閣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燕長亭看著劉宏,靜靜的等他開口。他心裡非常清楚,劉宏之所以召見他,恐怕不是只為見他那麼簡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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