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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大漢大步走進亭子。

  長亭覺察到有人進來,連忙一骨碌爬起來,順勢將臉上的淚痕抹去。

  抬頭看去,長亭認得這大漢父子。大漢姓甘,單字一個和,是王家坡的教頭。那少年是甘和的兒子,叫做甘寵,年紀也就是十二三歲。和他老爹一樣,甘寵十八般武藝精通,雖年紀不大,可是打起來的話,四五個壯漢休想是他的對手。這父子雖然是王家坡的人,可是為人不錯,特別是甘寵,曾幫過燕長亭,故此三人倒不算陌生。

  甘寵問道:「長亭,這大雨天的,你一個人在這相思亭裡哭什麼?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

  長亭說:「我哪裡有哭!」

  「說謊,我剛才明明聽到你在哭,還不承認。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揍他!」

  「我沒哭!」

  甘寵越是說長亭哭了,長亭就越是不承認。自幼的經歷,讓長亭有著非比尋常的自尊心。即便是前些日子燕東山把他打的鼻青臉腫時,他也沒有說過一句求饒的話。面對著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甘寵,長亭自然是不會承認哭過。有道是: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他怎麼能哭?

  兩個半大的孩子這麼一爭執,靜寂的亭中,立刻熱鬧起來。

  燕長亭飽讀詩書,說起話來頗有章法。而甘寵雖然武力不凡,可是這肚子裡卻沒有多少墨水,吵起來就顯得格外口拙。往往長亭說十句話,甘寵才能蹦出一句,戰況呈現一面倒的趨勢。

  甘和看著和甘寵掙得面紅耳赤的燕長亭,不由心中暗自笑了起來。

  他上前制止了甘寵,溫言道:「長亭,這麼壞的天氣,你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麼?」

  「我找我娘!」

  「燕姑娘?她沒回家嗎?」

  長亭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忙問道:「甘大叔,你看見我娘了嗎?」

  「正午的時候我和寵兒下山路過相思亭,看見你娘一個人站在亭子裡。我當時還問她,她說心裡面有些煩躁,所以出來透透氣,過一會兒就回家去。我當時忙著辦事,也沒多問,怎麼,她沒回家?」

  「沒有啊-!」長亭急得快要哭出來,他看看將要黑下來的天色,道:「我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娘。」

  「會不會是你們走岔了?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回家了!」

  「甘大叔,從這裡到燕子塢,只有這一條山路。我一路走下來,都沒有看見娘,怎麼可能走岔呢?」

  甘和感到一絲不祥,抬頭看看天色。

  只見一塊巨大的烏雲正從天邊飄來,那厚厚的雲層中帶著雷電氣息,黑壓壓一大片。

  這是山中不多見的雷雨雲,預示著一場大雨將要到來。甘和站在亭子裡向四周眺望,目光突然凝視前方。

  順著甘和的目光看去,燕長亭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遠處,兩道山崖峙立,讓出了一條蜿蜒曲折的石澗。

  「甘大叔,你說我娘會不會是去了石門澗那邊?」燕長亭顫聲詢問。

  甘和如同自語一樣的說:「孽龍穀?燕姑娘去孽龍穀做什麼?長亭,這兩天你母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長亭連忙把他們母子的遭遇說了一遍,只氣的甘和父子鋼牙咬碎,甘寵更是連聲的怒吼。

  甘和穩定了一下情緒,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怎麼?」

  「我正午看見燕姑娘的時候,她神情落寞……會不會她一時想不開,所以去孽龍穀做傻事?」

  「娘-!」

  沒等甘和說完,燕長亭大喊一聲,朝著石門澗的方向沖去。亭子裡,甘寵責怪的說:「爹,你怎麼能胡說八道?明知道長亭現在正是情緒不穩的時候,你這樣一說,不是逼著他前去冒險?」

  「我,我天生就這脾氣,肚子裡憋不住話。寵兒,你回家去,我跟著長亭去孽龍穀看看,說不定能救了燕家姑娘。娘的,燕子塢的那些混蛋,老子遲早要他們好看,簡直都不是人!」

  「那怎麼行?我要和爹一起去!」

  「可是……」

  「爹,上陣還要父子兵,我們快點跟上去,別讓長亭遇到了危險。」

  甘寵說完,沖出亭子,身軀在細雨中閃動跳躍,眨眼便追上了長亭。甘和苦笑一聲,緊跟著追了上去。對他這個兒子,甘和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別看甘寵說不過長亭,可是教訓起他這個當爹的,卻是一套一套,那嘴巴利索的很。沒辦法,和長亭鬥嘴鬥的久了,甘寵多少也有進步。

  石門澗兩邊雙峰聳天,絕崖疊壁。

  澗中高崖飛流成瀑,深谷內更是積水成潭。孽龍谷,就是石門澗裡最險要的去處,三面環山,只有一條路連著石門澗。

  據說,這孽龍谷原本是不存在的,此地本是一塊平原。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某一天,空中忽降巨石,化作延綿的山崖,就成了現如今的孽龍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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