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沙丘(86)_文舟

八六

　　茜亞一時找不到發射武器還擊，又不會進攻魔法，只能用盾牌掩護。有個小姐放了兩個火球胳膊就被射中，尖叫著彎下腰來，疼得流眼淚。城頭上只有五十人站崗，下面的小丑卻有上百。馬車烈火熊熊，小丑們人多勢眾，氣勢洶洶。

　　愛歐老師卻沒有死，傷口也沒有，自己坐起來，那支箭就掉了。「什麼東西？」嬤嬤說了句話就又昏過去了。

　　有人躲在牆角把箭撿起來研究：「箭頭是針！有麻醉藥！」

　　「快叫人！放警報！關城門！」茜亞一抬頭，外面密密麻麻的小丑越來越近，足有上千人，頭上頂著盾牌，根本無視箭雨。

　　「小魔法不管用！他們是正規軍！」茜亞大喊，「快念大的……」

　　一個高級魔法師站起來：「以天上的……啊！」剛把手探出去，手心中箭，緩緩倒地。

　　「笨！不要往前站！」茜亞用盾牌保護一個高級魔法師站在城垛後，「快把鐵鉤推下去！

　　他們爬上來了！」

　　小姑娘們使出吃奶的力氣：「不行，太沉了！」

　　茜亞分不出手過去幫忙，一個女騎士用盾牌擋著想把繩索砍斷，但是那個人爬得太快了，十幾秒的功夫已經快到頂上，用腳在牆上一蹬，跳起來拉住鐵鉤的環部，單臂一翻就上了牆垛。

　　牆垛「砰」的一聲，茜亞一驚，那是鎧甲的聲音，肥胖滑稽的小丑服裡有鎧甲！仔細一看，伸在袖子外面的正是鐵手套。

　　「不可能！哪有這麼快的？」茜亞眼瞧著同伴的劍砍了一空，那人跳下來一拳就隔著頭盔把同伴打昏了，出拳之重，體力之強，實數罕見，不由得害怕起來，「快念！快念！」

　　突然一支箭從另一邊射過來，高級魔法師哼了一聲，捂著胳膊倒下了，咒語才剛念了一半。

　　「不，不會的！」茜亞懷疑自己在做噩夢，棄下同伴一劍砍去，對方已經走近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拎起來一甩。

　　「哎呀！」茜亞的劍松脫了，手腕疼得像要斷掉，在地上摔得砰砰響，什麼魔法也來不及使用。那小丑只是踢飛了她的武器和盾牌，大喝一聲：「還不快走！」

　　茜亞眼淚打轉，覺得聲音耳熟：「你不要得意，很快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警報已經發出，全校都亂起來了，很快就會有大隊人馬趕來。城門傳來叫駡和打鬥聲，想必城門已經關上了。茜亞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朝城門跑去。這邊的城牆已經有好幾個小丑爬上來，守不住了。一個小丑作出拔劍的姿勢，突然間劍光四起，周圍四五個人一起倒地，竟然是被劍背拍打的。而那先前的老實小丑已經把兩把匕首同時夾在兩個人的脖子上。

　　年特望著茜亞的背影輕笑，看了看地上的人，撿起那個高級魔法師：「丹碧絲小姐在這裡！」

　　「我的！我的！」有人歡天喜地地接過來抱走了。

　　年特抽出長劍，幾下把沖過來的抵抗者打昏，沒有昏的坐在牆角發抖。年特一指地上：「把她們搬走！」

　　「啊？」幾個人以為聽錯了，年特補充：「攻城車要拆城牆了，快跑！」

　　「啊……」小姑娘們搬起同伴拼命逃竄，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這麼仁慈，莫名其妙，逃命要緊。

　　年特拎著兩個姑娘往城門走，堆成一堆。往城門望去，撞牆錘狠狠砸在城門上，沒有幾個人頂住，才兩下就砸開了。小丑大隊策馬在庭院裡飛奔，毫不停留，直奔主樓，離著老遠就是一排麻藥箭，剛剛出來的魔法師都被堵了回去。步兵隨後潮水一般湧入，人人手裡拿著盾牌和大木棒，狗被打得嗚嗚哀叫著亂跑。

　　費隆：「沖——！靠近主樓魔法就不管用了！」

　　年特從城牆上喊了他一聲，指指茜亞逃走的方向，費隆會意，策馬飛奔。

　　年特望望，大隊人馬殺入，城牆上逃得逃，昏的昏，都乾淨了。大家七手八腳把昏倒的姑娘們搬到下面去，年特揮手，表示城牆清理乾淨，人員退走。

　　一塊巨石從莊稼地裡飛起來，「轟隆」一聲，城牆中間倒了一大塊。

　　聖女學院遭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劫難。幾聲巨響後，天才小姑娘在樓道裡氣喘吁吁地奔跑：「院長嬤嬤！不好了！有人得罪了馬戲團，有一千多個馬戲團的小丑打進來了！」

　　院長嬤嬤：「什麼？有那麼大的馬戲團嗎？」

　　小姑娘：「也許是馬戲團聯盟……」

　　院長嬤嬤：「好大的膽子！將他們殺了喂狗！」

　　小姑娘：「狗都被用大棒打跑了啦。」

　　院長嬤嬤：「幾個魔法還不就搞定了，叫塔尼亞出去教訓他們。」

　　小姑娘：「不行！已經沖到主樓裡了！我們不能在裡面放魔法啊！」

　　院長嬤嬤：「什麼？不是有城牆嗎？」

　　小姑娘：「現在沒有了！」

　　院長嬤嬤：「那護城河？」

　　小姑娘：「被城牆塌倒填平了！」

　　院長嬤嬤：「魔法炮呢？」

　　小姑娘：「他們帶著盾牌，而且好像都不怕疼的！」

　　院長嬤嬤：「還手啊！」

　　小姑娘：「不行，很兇悍的小丑，打不過！大多數人連樓道都沒有出去！」

　　外面傳來類似呻吟的聲音：「啊……請不要這樣——把手拿開啊……嗯……」

　　院長嬤嬤跌坐在椅子裡，「怎麼會這樣？不，我不能晚節不保……你快去發信號求救！

　　叫聖堂派援兵來。」

　　「是！」勇敢的小姑娘跑出去，剛拐彎就被人按住，壓倒在地上，「呀……不要！」

　　「噓……」可怕的小丑摘下面具，是一張英俊的臉，「我是幼獅學院的，這只是個玩笑活動罷了。我早就注意你了！但是進不來，拜託你！和我交往吧！」

　　「啊？但是……嚶！討厭！請有禮貌一些！嚶……」

　　城堡主樓的出口已經完全在小丑的控制之下，不能放魔法的眾多的小姐們成了俘虜，一些女騎士還在負隅頑抗，但是沒有魔法的保護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樓道被堵住之後局勢越發對小姐們不利，才五分鐘就有一百多人被俘虜，後面的人乾著急過不來。一群弓箭手小姐從樓梯上集體出現，但是還沒有動手就驚叫著被人推得東倒西歪。

　　大部分從樓梯上掉下來，也被人俘虜。

　　羅傑如同變色龍一樣出現在她們身後，緊緊抱著一個小姐上下亂摸：「蘭蒂亞主席，趕緊代表學生會投降吧，我們的時間和耐心都很有限，效率至上的時候，很多事情就不能保證禮貌了！」

　　「你現在也沒有什麼禮貌可言！放手！你這小丑！啊！不要摸！」蘭蒂亞拼命掙扎，「你是誰？你的聲音我聽過！」

　　伍德拎著大斧走上來，也許一米八的小丑玩玩繡球很正常，但兩米高的小丑渾身殺氣就很恐怖了，姑娘們嚇得躲在牆後，小心地探出一點兒頭。伍德揚起開山大斧，一面牆應聲破了大洞，裡面姑娘們尖叫著四散奔逃。

　　羅傑怪笑：「不想死就立刻停止所有抵抗！我們不會傷害任何人。呵呵……」

　　蘭蒂亞大喊：「騙人的！你們不要聽！」

　　羅傑把她抱起來，對伍德說：「我的目標找到了，剩下的我不管了。」

　　姑娘們眼瞧著羅傑把拼命掙扎的蘭蒂亞抱走了，蘭蒂亞的罵聲剛傳出幾句，突然就中止了，偶爾有兩聲哀叫，越來越遠。

　　伍德拿出一張名單：「叫到的立刻過來，不在的立刻去找，五分鐘內找不到用兩個人代替。高級祭祀羅蘭小姐？」

　　羅蘭垂頭喪氣被人從人群裡推出來，把毫無用處的法杖丟在地上。有人過來拉她：「不用遺言了，我會送你回來的。」

　　「法師塔尼亞?瓊？立刻去找，找不到的話……」有人兇惡地走上來拉走了兩個花容月貌的小姐，餘下的人更加慌張。

　　「百合騎士莉莉？乖乖站在這裡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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