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玄幻奇俠 > 騎士的沙丘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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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逃!」那青年鼓起勇氣掙脫了同伴的手,氣勢洶洶地對年特說,「你敢不敢和我打?我們賭咪咪,一對一,我贏的話……」 「好啊!」年特不等他說完就策馬過去,一球棍掄在他胸口,將他打翻在地。 旁邊幾個人樹倒猢猻散,很沒有義氣地自己跑了。那人在地上狠狠翻了幾滾,停下來已經大口吐血:「你好卑鄙……」 「卑鄙?賤民!是你說要打,又沒有說是打球還是打架。」年特大怒,球棍像雨點一樣落下來,「我還以為你有點本事!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年特正在氣頭上,出手甚重,雖然知道是有這麼一號人,一來討厭這種自作多情的傢伙,二是討厭這種拿女人做賭注的事情。雖然人命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作為賭注性質就不同了,羅斯門德家的傳統就是決不以人為賭注。咪咪從來也沒有提過他的名字,他出現得也晚了點兒。 「住手!」 一道閃電劈在馬球棍上,年特的馬球棍是金屬的,頓時脫手而出,全身都麻了,連帶胯下的小馬也跟著遭殃。一聲嘶鳴,年特在眾人驚呼聲中摔下馬來,那小馬受了驚,一下踏在年特的腿上。 年特一聲慘叫,一條小腿骨折了,疼得幾乎暈過去,但是憑著一股狠勁硬是坐了起來。 周圍的大少們七手八腳把他架了起來,有人把他的腿用半截球棍綁好,有人抄起球棍把那人圍在了當中。 「你是什麼人?」年特咬牙望著眼前的人,那是一副銀白的鎧甲,也許是完全用純銀打造的,像雪一樣發著燦燦的白光。看不到面貌,頭盔上有飛鷹雕飾,肩頭大紅披風上別有一朵金色的藍鈴花搭扣,正是一個高級教廷騎士,光神教會的捍衛者。 大概是藝高膽大,那騎士絲毫不把圍著他的人放在眼裡,輕蔑地一笑:「光神賜我勇力! 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子還不退下!「說到退下的時候,那人抽出腰間的長劍,揮舞間白光閃爍,狂風大作,瞬間周圍的人全被擊出幾米開外,」這位兄弟有勇氣向你提出打球定輸贏,你卻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襲擊,腿斷了是神給你的報應。希望你記住這個教訓,不要太狂妄了。」 「狂妄?」年特絲毫不懼,疼痛使冷汗從他的頭上不住流下來,但是高傲或者說就是狂妄,使他依舊能夠鎮定地說話。回復以冷笑,年特對那個教廷騎士說道,「你知道我們打馬球的規則嗎?我聽說教廷的騎士都有點兒愣頭青,很少有什麼勇士,本來不信。今天看來,差不多是這樣了。」 「你說什麼?」那教會騎士修養不錯,控制著怒火,把渾身是傷的冒失鬼從地上扶了起來,「頑劣之徒,看來教訓得不夠。蔑視教廷,如果是在以諾,我可以殺了你!」 「很遺憾你是在玫瑰郡。」年特哈哈大笑,面無懼色。「看你的出手其實真不怎麼樣,你們教廷的騎士就會仗著神的力量發威,如果沒有魔法,只不過是些懦夫。懦夫,你自己的力量呢?你到我們玫瑰郡來幹什麼?」 「你找死?」那騎士森然一笑,隔著好幾米的距離一劍劈來,突然有電光閃起,扶著年特胳膊的好友無法躲避,中劍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渾身因為電光而抽搐。 年特卻不摔倒,他早就有準備,單腿支撐著,輕輕地扶住旁邊的樹幹,嘲弄道:「被我說中了不是!順便告訴你,在我們玫瑰郡,你已經犯了死罪。你以為你還能瀟灑多久?哈哈,放箭——!」 騎士愕然,突然側面的樹叢裡站起一整排巡邏兵,弩箭像暴雨一樣放了一輪,然後士兵們呐喊著從四面八方跳出來,抄刀向教廷騎士砍去。 那騎士顧不得分析這個神奇的樹叢,瞬間念起咒文,周身白光大盛,弩箭叮噹亂響,在他鎧甲上彈開,等有刀砍到的時候魔法防禦已經完善,亂刀紛紛向四面彈開,竟然沒有刀可以架到他的脖子上。 「我是教廷的騎士,有權執法!」那教廷騎士拿出一面徽章,「住手!」 「你執過頭了!」巡邏隊的小隊長抄起一把破牆大錘,狠狠掄在他背後,將他整個摜倒在地,像一顆雞蛋在滾動。有網子從天而降,將騎士嚴嚴實實勒住,亂刀大錘一起砸下。 「別費力了。」年特吩咐,「挖坑,將他活埋比較快!」 「住手!你們沒有王法嗎?」那教廷騎士一面掙扎一面大聲喊叫,卻沒有人理會,那個被他救了的冒失青年臉色蒼白趴在地上,還爬不起來。猛烈的攻擊之下,教廷騎士根本沒有還手的空隙。 已經有人開始用刀挖坑,年特吩咐:「到那邊去挖,這片樹叢太好了,我要把它留下來。」 巡邏隊長剛剛得空向年特敬禮:「報告!第六大隊準時巡邏到這裡!」 「你做得不錯。」年特正想誇獎他幾句,背後突然起了變化,那個教會騎士眼看性命不 保,發起狂來,突然拼命翻滾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羊皮卷軸,念動之下,拉著網子的士兵突然覺得手被什麼東西刺了,不約而同放開了手,齊聲大叫中,周圍拿著武器的人也松脫了手。 那教會騎士趁機掙脫網子,撿起了寶劍,一道雷光開始在劍上凝聚,他知道這些普通的小兵已經不能把他怎樣,狂妄地笑了起來:「來呀!再來呀!」 「受——死——!」一聲大吼由遠而近,馬蹄聲漸漸如同雷鳴,大地似乎也在怒火中動盪。 那教會騎士被馬蹄聲所震懾,臉色發白,在那雷霆怒濤中已經來不及做什麼,一柄巨錘借著馬勢將他整個砸飛,像馬球一樣飛進了球門。不幸的是網子剛剛被巡邏隊卸了下來,沒有什麼可以幫助他溫柔地停下來,可憐的騎士在地上滾了又滾,魔法也幫不了他太多,等他終於停在地上的時候,頭盔離體二十多米,正好被奔馬踏在腳下,頓時成了鐵餅。 「將軍,來得正好。」 「見過少領主!」那將軍扔掉手裡的巨錘,慌慌張張跳下了馬,「兒子——!」 剛才扶著年特被閃電劈中的正是將軍之子,那將帥世家的子弟這會兒剛剛抽完筋,很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掙脫父親的胳膊,抄起馬球棍朝昏倒在地上的教會騎士走過去,看來比年特還要惱火。如果讓他走過去,那昏闕的騎士想不斷脖子也難。 「喂,算了,慢慢收拾他。」年特在人攙扶下騎到馬上,叫住了怒火中燒的同伴,「先把他扔進大牢,這傢伙搞不好是殺不得的。」 「小心您的腿。」士兵們幫他牽著馬,指了一下好不容易坐起來的冒失鬼,「這個怎麼辦?」 「給他醫藥費放他走。」年特來到對方面前,看了兩眼,「看在咪咪分上我不殺你,你不見我們也是打球到鼻青臉腫?也許你們平民打球的方式比較斯文,有空來看看再說我卑鄙,我們打球向來是這樣的。」 那人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突然在年特背後大喊:「我早晚成為維護正義的教會執法騎士回來找你!你不殺我,不要後悔!呃!」周圍的士兵大怒,狠狠踢了他肚子一腳,拳腳交加。 「住手。」年特返回來看著他,輕蔑地一笑,「想報仇?等著你!」 「你記住!我的名字是——」 「那對我毫無意義,我不記蠢貨的名字。」年特緩緩丟下一句話,「無禮賤民!我是想告訴你,不是我冤你,你對咪咪而言什麼也不是,以後別去自討其辱了。」說完,策馬絕塵而去,留下對方噴血倒在地上。 白馬穿過吊橋進了城堡,年特絲毫不理會迎上來的慌亂人群。一陣涼爽的風穿過高牆吹在臉上,斷了一條腿,卻在清涼的風中感到一絲愉悅。 「今天有點兒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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