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傳說7(63)_心夢無痕

六十三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陸雲拍拍肩頭的四靈神獸，低聲道："先到一旁玩會，同時給我守住四方，不能讓他給逃了。"聞言，四靈神獸瞪了天殘老祖幾眼，口中發出一聲咆哮，身體沖天而上直入雲霄，遠遠地留意著四方。

　　支開了四靈神獸，陸雲眼神如冰地看著天殘老祖，語氣冷傲地道："給你時間，只是要你死的心服口服。首先還是先告訴你，我們之間的那段仇恨吧！"

　　天殘老祖怒笑道："好，夠狂妄。說吧，我倒想聽聽，你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邪異一笑，陸雲望著天際，語氣沉痛地道："洛陽城外，北邙山下，僻靜幽谷，佛像山崖。這些情景你還記得嗎？"這一刻，陸雲顯得有些邪異，一股令人生畏的氣勢，彌漫在眾人心間。

　　天殘老祖臉色一變，詫異地道："你說的是那人妖之後黃天？""如此說來，你是回想起了當日的一切了？"陸雲寒聲道。"那又怎樣？究竟你與那黃天有何關係？"

　　"當日，你為了逼迫黃天拜你為師，當著他的面折磨死他的父母。你可知道，黃天十四年來在其父的教導下，一心想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他的父母為此受盡了無窮的苦難。他的母親為了不成為你要挾兒子的籌碼，寧願選擇自盡，以此來激勵黃天。緊接著，你又以兇殘手法折磨黃天之父，一再地刺激黃天。終於，黃天忍無可忍，違背了自己的諾言，選擇了重返妖獸之身，以換取力量來打倒你，為他的父母報仇。"

　　驚異地看著陸雲，天殘老祖突然想到了一事，大聲問道："陸雲，當時你並不在場，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陸雲冷冷地道："當時我的確不在場，否則世間早就沒有你天殘老怪這個人了！"

　　"廢話少說，究竟你是黃天有何關係，今日憑什麼找我報仇？"天殘老祖爆喝道。此言一出，上方的眾人都密切關注，顯然他們也想搞明白其中的原因。

　　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遠方，陸雲幽幽地道："記得第一次見到黃天，我也被他人妖混合體所驚，想過要殺掉他，然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讓我很驚訝，因為他一直反復稱自己是人不是妖。後來，我從他的口中知道，他的母親是一位千年火狐，他的父親是一個打柴的村夫，他們彼此相愛生下了黃天。

　　為了不傷害丈夫的身體，黃母前往雪山找尋千年人參，不想被雪山聖僧發現要親手毀滅她，卻因黃天之父以及整個邙山萬千生靈的企求而饒了她一命，並告訴了她一個煉妖化人的方法。為了讓妻子變成人，黃天之父花費整整十年時間，以自己的鮮血為她塑造肉身，受盡各種痛苦。

　　黃天因為乃妖獸之身，自幼便被聖僧困在一個刻滿各種法訣的石屋內，言明只有他脫離妖獸之體真正成人才能走出這石屋。因此，黃天一個人在石屋裡生活了整整十四年，從來不曾離開半步。他的生活所需，則由邙山之內的百獸輪班提供……"

　　"打住。陸雲你這番話諸多不實。我當日見到他時，是在那個山洞之內，根本就不在石屋裡面。"天殘老祖喝道。

　　冷冷一笑，陸雲接著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與黃天的關係嗎？很簡單，就是我帶他離開那石屋，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的。他的母親也是因我而脫離了妖獸之身，真正變成了人的，同時也是我出手，以聖僧所遺的菩提珠強行壓制住了黃天體內的妖氣，讓他暫時恢復了人形。本來，只要照著我的叮囑去做，假以時日黃天就能逐一煉化體內妖氣，真正化身成人。可是你的出現破壞了一切，你不但逼死了他的雙親，還逼得他無路可退，最終重返妖獸之體。

　　在你出現之前，黃天的母親就已經察覺到大劫臨頭，因此想盡辦法求得聖僧的一顆佛珠，借石屋的神秘之力傳訊于我，向我求救。然而，當我趕到時，穀中已是一片荒涼，唯有黃天的父親還有一口氣在。死前，他唯一的遺願就是要我找回黃天，讓他重新做人。我曾親口向他承諾，無論如何也要找回黃天，並親手殺了你，以祭奠這對一生坎坷的夫婦。現在，你已經明白了一切，就準備受死吧！"話尤在耳，一股狂野的氣息如山洪爆發，自陸雲身上傳出。轉眼間，這股氣息化為了驚天駭浪，夾著陸雲滿腔的怒火，化為火焰焚燒四方。

　　驚呼一聲，天殘老祖迅速後退，一邊施展出護體結界，一邊留意著陸雲身外的火焰，發現就在這眨眼之間，方圓數裡之內都已經被火海包圍，跳躍的烈火精靈充斥在每一寸空間。傲立半空，陸雲仰望蒼穹，四周的火焰正源源不斷地朝外湧去，像那無比的仇恨，帶著堅定的信念，誓要毀滅一切敵人。

　　不解地看著陸雲，天殘老祖質問道："陸雲，就因為這可笑的理由，你便要與我生死一戰？你難道沒有想過，得罪我天殘老祖，那是極端不理智的。"

　　收回目光，陸雲眼神如炬，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冷笑道："你錯了，這理由並不可笑，一切只因為你兇殘之極，毫無人性。現在，你已經恢復了八成真元，殺你也不算趁人之危了，你準備吧。"爆喝聲中，陸雲雙手捏訣，全身火焰如雲四散，一層又一層地環繞在他身外，給人一種無比的威嚴。

　　四周，眾人閉氣凝神，目光注視著二人。一個是天殘宗的老怪物，修為之強可謂世所罕見，一個是身懷正邪法訣，聚世間萬千靈氣於一體的逆天少年，他們之間的較量，究竟誰生誰死，孰強孰弱？

　　第二十一章山雨欲來

　　正午時分，伏龍穀外來了一位客人，在聯盟弟子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大殿，見到了正在談話的歸無道長與文不名。驚訝地看著來人，文不名很是意外，一邊起身相迎，一邊問道："怎麼是你？真是稀客，快請坐吧。百靈近來可好，怎麼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來人含笑道："百靈公主一切安好，只是近來事情頗多，還要再忙一陣子。此次我來就是依照她的吩咐特地來人間找尋陸雲，要告訴他一個重要消息。此前我已得知了丹華山上的事，故而來此尋他，不知道他現在何處？"

　　歸無道長笑道："別急，他今早正好有事外出，可能要遲一點才會回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自從易園一別已經近月，不知道你們天之都最近在忙些什麼？"原來，這來人便是嘯月天狼嘯天，無怪文不名與歸無道長會很驚異。

　　平靜一笑，嘯天道："不瞞二位，近來我一直很閑，不過天之都卻是很忙。之前，九天虛無界已經與雲之法界達成協議，共同對付地陰天煞，並要求天之都出手協助。為此，靈尊猶豫不決，想回絕又覺不妥，直到百靈公主回去，才由她出面拒絕了此事。"

　　文不名一驚，問道："這是何時的事情，為何百靈要拒絕呢？"嘯天道："就在前不久，也就是萬獸魔珠出現的那一兩日。至於公主所想，她沒有細說，但就我猜測，很可能與陸雲有關。公主似乎知道某些隱秘之事，只是她一直隱而不露，我們也無從得知。"

　　"陸雲，怎麼會牽扯到他呢？"看著兩人，文不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歸無道長分析道："其實這個很簡單，正道聯盟的靠山就是九天虛無界與雲之法界，而劍無塵便是九天虛無界在人間選定的代表。他與陸雲之間的仇恨，不管因何而起，都是難以解開的，所以百靈一旦答應了九天虛無界的要求，到時候就會陷入兩難。至於對付地陰天煞，也並非人多就能成事，所以是否與九天虛無界以及雲之法界聯手並不重要，我想這便是百靈一口拒絕的緣由。"

　　文不名雙眉一皺，思索著歸無道長的話。嘯天卻點頭道："道長此話甚是，我也是這般想的。我曾聽公主私下說起，劍無塵與陸雲之間的恩怨並非想像中那麼簡單。他們似乎有著宿世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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