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傳說12(144)_心夢無痕

一四四

　　地面，張傲雪看著半空的情況，低聲道：「幽冥魔龍的插手，必然對陸雲不利。這樣，他一人面對三方高手，我有些擔心。」

　　滄月道：「你打算出手協助陸雲？」張傲雪道：「眼下的情況，陰帝受傷極重，我即便消滅不了他，也能將它困上一時半會。」

　　百靈道：「你的想法是不錯，我們出手至少可以困住天煞地陰，網給陸雲一個單獨對付幽冥魔龍的機會。可陸雲是否會同意呢？」

　　同一時刻，淩天也正與虛無尊主談論眼前的事情。「尊主，幽冥魔龍的出現，阻止了陸雲消滅陰帝。接下來，陸雲以一敵三一旦不敵，那時候我們是不是……」

　　虛無尊主淡然道：「杞人憂天，說的便是現在的你。看到此刻，你難道還不能領悟天意？」淩天呐呐道：「尊主明示，淩天愚鈍。」

　　虛無尊主微微搖頭，低吟道：「天心善變，似是而非。可惜你終究不如緣滅，看不透其中的玄機。」淩天一頭霧水，不解道：「尊主越說我越是糊塗，這事怎麼會又扯到緣滅身上去？」

　　虛無尊主稍作沉吟，開口道：「你不是一直不明白，緣滅為何來此僅僅三年，就突然離去？」淩天道：「是啊，這其中之謎一直未解，難道尊主知曉？」

　　虛無尊主淡然道：「我自然知道。」淩天問道：「如此，尊主為何不告知我們？」

　　虛無尊主道：「因為時機未至。」淩天疑惑道：「緣滅都離開幾百年了，尊主口中的時機，要等到何時？」

　　虛無尊主神秘道：「自然是緣滅的徒弟現身之時。」淩天驚愕道：「等陸雲現身，難道尊主是想……」後面的話，淩天沒說，但那意思卻已然透露了幾分。虛無尊主不語，默默地看著天際，似乎在沉思。

　　半空中，雷天的慘叫逐漸散去，身體因得到幽冥魔龍之力而迅速平靜。

　　怒視著陸雲，雷天滿眼恨意，怒駡道：「枉你號稱逆天子，原來只會出手偷襲。」陸雲冷笑道：「你出自雲之法界，身上又有幾分浩然正氣？」

　　雷天氣急，揮手就欲進攻，卻不想幽冥魔龍低吼一聲，當即壓下了雷天的怒氣，讓他憤憤不平，但卻不敢違背幽冥魔龍之意。

　　看著這一幕，陸雲嘲笑道：「原本我還以為是你收服了幽冥魔龍，誰想卻是它收服了你，真是可悲。」雷天氣得咬牙切齒，但卻想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只得怒視陸雲，以表達心中的仇恨。

　　幽冥魔龍清楚雙方的一切，口中低吼一聲，似乎在安慰雷天，隨即便朝後退去，來到天煞與地陰附近。見狀，陸雲心頭微疑，難道幽冥魔龍與地陰天煞有舊？想到這裡陸雲高底關注，準備隨時採取攻擊。

　　地面，虛無尊主見到幽冥魔龍與天煞、地陰靠近。不由身影一晃，出現在半空，與陸雲天煞三角而立，彼此間隔十丈距離。

　　他的舉動，引起了淩天、張傲雪等人的注意，大家都很迷惑。虛無尊主此時出頭，不是自找沒趣嗎？

　　察覺到虛無尊主靠近，陸雲很是詫異，不由看了他幾眼，卻因為那層紫色霞光，而看不到任何表情。那邊，幽冥魔龍低吼一聲，碧綠色眼睛瞪著虛無尊主，竟然流露出幾分仇恨，難道他們之間曾有過節？

　　天煞、陰帝、雷天注視著虛無尊主，前二者眼神充滿了恨意，雷天則眼神複雜，顯然他有些慚愧。

　　「虛無尊主，你真是愚蠢之極，竟然在這個時候出面干涉。」發話的是陰帝，他語氣中充滿了嘲笑之意。

　　「有些話，說得太遲就沒有意思，因為那時候有些人即便想後梅，也已經來不及。」淡漠如故，虛無尊主的話，總是含著幾分玄機。

　　陰帝心頭一震，冷笑道：「如果你的話是針對我與天煞，那麼你就不用多提。」虛無尊主道：「幾千年過去，那份執念還是不能放棄，不覺得可惜嗎？」

　　陰帝怒道：「住嘴，不許再提！」虛無尊主道：「若是不在意，你又何必如此激動？」陰帝氣極，吼道：「你究竟想怎麼樣，老提往事作甚麼？」

　　虛無尊主道：「我提這些，只想在你們死前，喚回一點曾經你們心靈深處，最為真實的良知。」陰帝聞言狂笑不已，嘲笑道：「好一副慈悲之心，可惜你選錯了對象。」

　　虛無尊主並不生氣，淡然道：「當一個人的心中還留有仇恨，這說明他還不曾忘記過去，因為仇恨時刻都在提醒他，莫要忘記。」陰帝笑聲一頓，怒道：「你是想以此來嘲笑我們，以顯示你的清高與智慧，得意與幸運？」

　　虛無尊主道：「陰帝，過於激動往往會流露出內心的秘密，這一點你要向天煞學習。你看他此刻就十分沉靜。」

　　見虛無尊主把話題拉到自己身上，天煞冷喝道：「本煞不開口，只是懶得與你鬥嘴。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既然出面，就拿出本事，我們一決生死，勝敗各憑天命。」

　　虛無尊主道：「莫急，難得見上一次，稍後便要分生死，大家何不敘敘舊，回想一下多年以來的經歷。」

　　天煞冷漠道：「你是有心在這裡攪局？」虛無尊主道：「這樣對你們的恢復有利，你又何必急著求死？」

　　天煞道：「你會如此好心？」虛無尊主輕笑道：「是與不是，稍後便知，難不成還有什麼事情不敢面對？」

　　怒哼一聲，天煞道：「用不著激我，天煞不怕這些。」聞言一笑，虛無尊主把目光移到陰

　　幽冥魔龍冷酷道：「天煞，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休在這裡丟人現眼。」陰帝不滿道：「我們的過往，還不都因你而起。」幽冥魔龍哼道：「既然當初你們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承受起所有的一切。」

　　淩天見此，催道：「尊主，莫要顧忌他們，你直說便是。」

　　虛無尊主看了淩天一眼，又看看天煞地陰，點頭道：『也罷，就告訴你們，反正也是過去之事，誰也改變不了的。當年，天煞與地陰來到人間，以其驚世實力震驚天下，那是何等的風光，可他們卻殘暴不仁。究其原因，那是他們心中有恨，憤恨難平。」

　　說到這裡，虛無尊主稍作停頓，留意了一下天煞與地陰的情況，發現他們神情苦澀，隱隱有些悲憤。淩天急切追問：「有恨？那也不應該發洩在無辜之人身上啊。」

　　虛無尊主感歎道：「人與人不同，若是同一起點，發洩的方式相似。若是起點不同，那些操縱著生死大權之人，往往是不會在意別人的生死。他們來此，其實並非本意，而是上了別人的當，中了別人的計，成為了被人利用的棋子。」

　　天煞聞言神色大變，陰帝則驚呼道：「這事我們從未對人提及，你怎麼可能知道？」幽冥魔龍吼道：「休要胡說八道，那是沒有的事。」

　　虛無尊主冷笑道：「胡說八道？陰帝已經承認，你以為你能掩蓋一切？地陰在異界是有名的高手，他們自負不凡，傲視群雄，結果卻被異界之主利用。成為了入侵人間的先鋒，想以此來試探人間的實力，以便進一步入侵。可惜異界之主沒有想到，人間實力雄厚，天煞地陰相繼被封印，這入口又被我一直鎮守，是以幾千年來陰謀難以得逞，這才保住人間幾千年的和平與安定。」

　　幽冥魔龍怒道：「就算如此。幾千年過去了，我們又重獲新生，這註定的劫難你還是無法阻止的！」虛無尊主反駁道：「認定天煞與地陰就會協助你？」

　　幽冥魔龍自信道：「他們當年醒悟之後，雖然心有不甘一心想統一人間，然後攜人間之力殺回去報仇。可惜事與願違，雙雙被人間高手封印。到現在，雖說還耿耿於懷，可以他們的自負與身份，也絕不會向你們低頭，畢竟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虛無尊主冷笑道：「是嗎？他們真就甘心一生被人利用，讓遺憾永遠留在心裡？」

　　幽冥魔龍道：「如今的他們要麼被消滅，帶著所有的遺憾在絕望中離去；要麼來一個魚死網破，打開時空之門，讓異界之主去對付你們。這兩種選擇對他們來說，無論怎樣都是面對敵人，都有仇恨。你說他們會如何選擇？」

　　虛無尊主冷漠道：「不愧是異界來的開路使者，口才驚人。只是很多時候事與願違，並非如想像中順利。」幽冥魔龍冷傲道：「沒有幾分實力，又豈敢來這裡？

　　一旁，神色陰沉的陰帝道：「虛無尊主，你說了半天，無非是想在場之人知道我們的來歷，以出手協助你。可陸雲畢竟是逆天子。他與虛天勢不兩立，你認為他會幫助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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