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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張國忠拼命的渲染中囚降的人死後是多麼的痛苦,七叔聽的直起雞皮疙瘩,「張……掌教……你真的認為……我爺爺是被那種法術害死的?當時的醫生診斷可是心臟衰竭啊……」

  「是真的,七叔,你要相信我,所以……」鋪墊鋪的差不多了,張國忠覺得也該進正題了,湊合到七叔嘴邊,「所以,一為了救您祖上於水火,二為找到祖上藏的地契,我們認為,得開館破降、啟屍招魂……」

  這句話一出口,七叔腦袋翁了一聲,直挺挺地坐在了椅子上。

  「您別激動!您別激動!」張國忠也心虛,香港人最講究這套祖宗禮儀,挖自家祖墳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張……掌教……」七叔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能……讓我考慮一下麼?」此刻七叔內心的矛盾簡直太大了,說實在的,剛才聽張國忠忽悠了半天,雖說半信半疑,但人死了之後怎麼會事,畢竟只有死者自己知道,雖說解除爺爺死後的痛苦,在目的性上占一點分量,但不論怎麼說,都是找地契的理由在先,如果說為了幾份地契,就把自家祖墳刨了,大逆不道不說,自己這把年紀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以何臉面見祖宗啊!

  「那您慢慢想,我先出去了。」囚降只對一個人有效,且非常好破,這點張國忠倒是不擔心,關鍵問題就在於七叔是否應允。

  第二天一早,張國忠跟老劉頭象徵性的帶著一幫工人挨著屋的找,忽然阿光來了,「張先生、劉先生,老爺請你們去一下。」

  「張掌教,你確定我爺爺真的是中了那種惡毒的法術嗎?」七叔皺眉道。

  「七爺,俗話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沒等張國忠說話,老劉頭先搭茬了,順手從隨身的布兜子裡掏出一張照片,「七爺你看這個……」

  「這是什麼?」七爺接過照片,只見一個彎彎曲曲的黑線畫在紙上,中間好像有點麻麻紮紮的,老劉頭打開了寫字臺上的檯燈,順手遞過去一個放大鏡,七叔接過放大鏡仔細一看,這條彎彎曲曲的黑線,竟然是由一些密密麻麻的字構成的,由於照片大小有限,所以具體是什麼字看不太清。

  「這就是那種法術?」七叔問道。

  「對,就是這個,您再看這個。」張國忠遞上祖宅中挖出的死玉,用手指指了一下側面邊沿上的一串很不明顯的印記。

  「真的一模一樣。」七叔感歎道,用放大鏡一看,這是一串從沒見過的文字(殄文),「二位真是神人啊,趙昆成他,是否也會這種妖術?」

  「不知道,應該不會。即使會,好像沒有這個東西,他也沒法弄。」張國忠接茬道,「否則咱們之間很可能已經有人不在了。」

  「那好!」七叔握起拳頭一砸桌子,也管不了什麼孝道不孝道、禮數不禮數了,「阿光!準備車!」

  七叔家的祖墳,在一個小山的半山坡上,順著公路,有一條人工修繕的水渠,具七叔介紹,祖上尚未發跡的時候,便埋在這座山上,後來到了自己的爺爺一代便開始大興土木、修渠鋪路,而自己的父親,乾脆將這座山整個買了下來,以便進一步折騰。

  張國忠一聽不禁暗自感歎,這地方雖說先天風水一般,但經過大量的人工的修繕和改造,其風水已經非常不錯,這種開山鑿渠的浩大工程,可能也只有七叔這種頂級富豪搞的起……哎……有錢人啊……

  七叔爺爺的墓,是一個超大號的石塚,兩米高的漢白玉石碑,刻著其生前一些所謂的豐功偉績,張國忠大概看了一眼,全是一些光宗耀祖之類的馬屁話。

  阿光一身黑裝,很恭敬地遞上三炷香,此時先到一步的鼓樂隊和誦經隊已經等了半天了,有人端上香爐,七叔拿著香小聲叨咕了半天,把香插到了香爐中,然後磚頭離去,此時阿光一擺手,鼓樂齊鳴,和尚開始唱經。

  張國忠也傻了,不知道這七叔到底咋想的,這次來畢竟是挖墳,又不是過忌日,這興師動眾的是幹什麼啊?「七叔,等會我們會幫您祖上超度的,這麼多人看著,陽氣太重,不利於招魂啊……」

  「哦…」七叔也恍然大悟,到阿光耳根子底下說了幾句,阿光點頭離去,不一會,鼓樂隊和誦經隊被請走了,只剩下十多名工人。要說有錢就是不一樣,就連挖墳,用的都是現代化的裝備,本來張國忠還想,如此一座巨大的石塚,怎麼說沒一天也挖不開,結果沒想到,叮叮噹當的機器作業,沒過兩個小時,就挖到棺材了。

  工人們從墳裡抬出棺材,已經近百年了,但由於風水絕佳且用料考究,這口棺材基本上還算完好。用撬棍撬開棺材,一具並未完全腐爛的屍體呈現在眾人眼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具屍體雖說腐爛嚴重,但卻並不臭,甚至說,一點臭味都沒有,只是嗆鼻的腥,從死者身上的衣著看,下葬的時候應該是清末,屍骨雖蓄短髮,但穿的卻是傳統的清朝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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