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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阿戈,有話就說,現在咱們是一家人!」七叔倒是不見外。

  「拿玉只不過是趙昆成的目的之一,搞垮廖家,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或者說七叔您……」

  「唉!」七叔拍了拍秦戈的肩膀,心說這個秦戈可真夠得上福爾摩斯了,「當年,我爺爺說有一筆大生意,白銀五百萬兩,良田五百頃,那可是我廖家的全部家當啊,結果後來沒做成,人還沒了,唉,沒想到,就是為了這東西!」

  「所以趙昆成認為,廖家今天的產業,本應該是他趙家的。」秦戈繼續分析,聽的張國忠和老劉頭都瞪大了眼珠子。

  「照你這麼說……」老劉頭用手撚著山羊胡,眼珠子亂轉,「咱們現在得了這塊玉,豈不是漁翁得利了?那和氏璧傳國璽,豈不是近在眼前?」

  「先不要高興太早,」秦戈的表情又恢復了凝重,「你們知道這是哪嗎?」

  老劉頭從秦戈手中接過照片,發現也是一長山體的地圖,在山的中間有一座建築,畫的很粗糙,仿佛是座廟。「這……」老劉頭搖搖頭。

  「後晉的藏寶圖,我爺爺和父親找了兩代,我爺爺在巴山生活了二十年,才最終確定位置,這張圖上標的地方,如果沒有新的線索,恐怕很難找到。」秦戈抽了口煙,皺起眉頭。

  張國忠此刻也沒詞了,真是按倒葫蘆瓢又起,為什麼每一條線索都走不遠呢?

  「這件事可以交給我調查,張掌教,劉先生,你們可以先幫七叔的忙,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把這些東西帶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從中找到新的線索。」說罷,秦戈又遞給張國忠一本手寫的古書,「這是在趙昆成家保險櫃裡找到的,想必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我看不懂,可惜我沒有找到當時趙昆成父親送他去孤兒院時留給他的信,而當時的嬤嬤也已經去世了,如果有那封信在,我相信應該能找到更多線索。」

  「連人家保險櫃都撬啦?」老劉頭瞪大眼珠子,「我說秦爺,你到底是研究玉石的,還是研究擰門撬鎖的啊?」

  「保險櫃是警察撬開的,我只不過是從警察手裡借來看看而已。」老劉頭這麼一說,秦戈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晚上,張國忠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因為這本書太怪異了,有篆字有殄文,而且前後文字驢唇不對馬嘴,跟老劉頭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來個子午卯酉,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書上可能是一種密碼或暗語,本來想全用殄文來寫,但寫書的人對殄文掌握也不全面,所以只能用點殄文用點篆字了。但這個猜測實際嗎?既然漢字間的語句都驢唇不對馬嘴,那麼這種本就已經很沒邊的暗語,用得著這麼費勁的殄文嗎?

  胡思亂想了一會,張國忠困勁上來了,這兩天卻是也夠累,基本上兼職了半個長工,整天低頭貓腰竄床底爬屋頂的,剛一閉眼立即睡著,一覺悶到了天亮。

  「國忠,我有個轍,但得冒點險.」老劉頭一早就找到張國忠的房間,好像又有了什麼大發現,「國忠,你看這樣行不行。」

  「什麼?」張國忠一愣,「師兄,你瘋了吧?弄不好會出事的。」

  「沒事,我年輕時又不是沒弄過。」老劉頭一臉壞笑,又跟張國忠嘀咕了幾句,然後哈哈哈一通笑,都快岔氣了。張國忠一聽也樂了,「師兄,你這招損了點吧?」

  「沒事,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廖爺他祖上也不是什麼好鳥,國忠啊,就這麼定了…我去預備材料,你去跟七爺打聲招呼,咱明天就出發!」

  老劉頭剛出去,阿光又進來了,「張先生,秦先生又來了,在老爺屋裡等你呢。」

  嘿,張國忠鬱悶了,這個秦戈有什麼話不能一次說完,非得三天兩頭興師動眾呢?

  到了七叔的書房,只見秦戈一臉春風,仿佛中了彩票一樣。

  「張先生,你那裡可有進展?」秦戈如沐春風卻又面帶詭異。

  「暫時還沒有進展,那本書,我們也看不懂,慚愧。」當著七叔的面,張國忠也有點不好意思,「秦先生,你那邊,莫非有什麼新線索?」

  「當然有!」秦戈胸有成竹,「陳督察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七叔的朋友,我這裡有警方的第一手資料。」

  「警方的資料?」張國忠有些奇怪,那個趙昆成滿腦子的邪門歪道,警察能調查出什麼資料來?

  「今天早上,陳督察給我打電話,他們從趙昆成家找到了一本地圖,經過指紋鑒定,有一頁,是指紋最多最雜亂的,證明是他經常翻閱的!還有,他們從航空公司調出了趙昆成曾經先後七次坐飛機前往內地的記錄!而且…」秦戈抽了口煙,「而且他坐飛機去的地方,和地圖上的那頁,標的都是一個地方!」

  「哪裡?」張國忠也是一陣興奮,沒想到自己和師兄拼了命跟著趙昆成硬碰硬,這最後的突破口卻是警察找到的……

  按照警方提供的線索,趙昆成去過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首都北京。

  看著陳督察私下裡給秦戈的照片,張國忠發現,那頁趙昆成反復翻的地圖,是一本內地的河北省交通圖。(地圖上北京、天津、河北是印在一起的)

  「秦先生……」張國忠立即從興奮中冷靜過來,「河北一帶是燕山山脈……」

  「那又怎樣?」秦戈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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