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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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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擅歌,兼之纖弱嬌柔情態百種,沒有男人見之不憐;殊嬌柔媚嬌俏,且靈敏風趣,無人不沉於其笑醉于其容;浣苔擅琴,一曲《慕青絲》聞者傾情;青靄乃是全才,琴棋書畫、詩詞歌舞無一不精,更兼氣韻如蘭,男子見之便生愛慕。姑奶奶原想著以這樣的四位美人,那二公子也該心動眼花了吧,可是……"離三猛然握拳恨恨地擊在竹榻上,甚是憤然地瞅著蘭七,"都怪你啊,帶來的都是什麼人啊,竟然把姑奶奶家姑娘的魂兒全勾了去!" "怎麼啦?"蘭七伸手安撫地拍拍離三的臉,"這二公子又做了什麼事攝了美人的魂兒?" 離三扯下臉上那只手,送到嘴邊張口便咬去,幸好蘭七反應及時,躲過一劫。 "那二公子其實也未做什麼奇特的事兒。四位姑娘進房時,他在寫字,一幅白紙懸於牆上,他手握紫豪,不緊不慢悠然寫來,明燈白壁,青衫獨影。不知怎的,那一刻四位姑娘滿腔的旖旎綺念全消了個精光,只是看著那人,挽袖揮筆,蘸墨寫意,明明在動,卻給人以靜雅之感,靜中偏還帶著飄逸飛揚的氣勢,只一個背影,便已叫人傾服。" 離三目光怔忡地望著窗臺,仿似那裡也有著那個青衫雅逸的"謫仙"。 蘭七未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看著離三。 "待他寫完字,轉身面對四位姑娘,那等容儀風姿豈能不叫人驚歎?四位姑娘神怔之時,他只是回以一笑,鋪紙於桌,重蘸煙墨,然後抬眸各看四人一眼,未語。可四位姑娘那一刻卻分明知曉了他眼中之意,於是浣苔撫琴,式微按弦而歌,殊嬌聞歌起舞,丈外青靄捧卷而讀……"離三深深歎一口氣,似敬又似惜,"姑奶奶一生所遇的男兒何其多,不乏文武冠絕、六藝精通之人,可看到那幅畫之時,姑奶奶卻不得不嘆服。她們四人形貌殊麗神韻各異,可那畫不失其貌盡顯其韻,更兼畫風淡逸,不染紅塵之氣。一尺之地四人栩栩如生,姑奶奶只是看著,卻有親臨其境之感。" 說至此,離三微微一頓,才道:"四人捧畫回來,浣苔、式微、殊嬌皆說'那一刻之琴、歌、舞乃性靈之為不受自控,為此生最妙,再不可得',青靄則說'那一刻明明身畔琴歌繞耳、舞姿繚目,心底裡卻如深淵之靜,燈影搖曳清晰可感',她們還對姑奶奶說'這等人物,予不願再見,見之傷心'。" "見之傷心……"蘭七緩緩重複一句,搖著玉扇的手不動了。 "往日也只是聽人傳說,今日才算真真見識到了。"離三移過小幾上的壺,倒上一杯茶,啜一口,道,"這人無需言語行為,只是氣勢神韻便已可奪心攝魂,百年不得其一。" "呵呵……"蘭七輕輕一笑,重搖玉扇,碧眸盈盈看住離三,"這樣的人姐姐該也喜歡才是,何不親身一試?" "哈哈……"離三也笑,抬起蘭花纖指彈在蘭七額上,"姐姐我何以愚蠢至此?明知不可為還要為之。" "唉,可惜。"蘭七搖著頭,"本想著姐姐能找出他的弱點,誰知那竟是個金剛不壞之身。" "其實……"離三俯首偎近蘭七,"七少該親自一試才是,姑奶奶我十分好奇,仙與妖,不知是仙操度了妖,還是妖迷惑了仙?" "哈哈哈……"蘭七放聲而笑。心底裡卻想起了那個噩夢,不由得一陣糾結。 "你這次打算在姑奶奶這裡玩多久?"離三喝完茶問道。 "明日就走,還有正事。"蘭七道,"托你打聽的事可有消息?" 離三搖頭道:"這還是第一次你要姑奶奶打聽的事竟毫無線索。" "是嗎?"蘭七合起玉扇,臉上也斂起微笑,"離芳閣都打探不出,看來真的去了東溟島。" 離三挑起一邊柳眉:"那'蘭因璧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連你都這般緊張?" "那個嘛……"蘭七勾唇一笑,碧眸中閃過懾人的光芒,"是世間最美之物,代表著世間一切!" "嗯?"離三嗤笑,"代表世間一切?" "對。"蘭七笑容不改,"若你認為錢是這世間最重要的東西的話,那麼它便代表錢;若你認為權最重要,它便代表權力;若你認為地位最重要,它便令全天下人俯首腳下;若你認為情最重,它便讓男男女女投懷而來……" "哈哈……"離三大笑,釵鬢搖動,如風中之花,嫵媚而多情,"那麼它在七少眼中代表什麼?" "在本少眼中……"蘭七碧眸看著手中白玉扇,眼簾垂下,"它便是它!" 咚咚咚!房門忽然被敲響。 "誰呀?"離三揚聲問道。 "七少在嗎?"門外是宇文洛的聲音。 離三挑眉看著蘭七。蘭七眸一轉,淡淡頷首。離三起身開門,門外站著宇文洛,宇文洛身後站著寧朗。 門一打開,宇文洛先打量離三,再移目望向竹榻上倚著的蘭七,最後兩隻眼睛便直往房裡骨碌碌地四處打量著,嘴裡則說道:"七少,我們什麼時候上路?" 蘭七還沒答,離三倒是說話了:"怎麼洛公子這麼急著離去?難道離芳閣招待不周?" "不是。"宇文洛連連擺手。 "那洛公子幹嗎這麼著急上路?"離三追問。一雙妙目盈盈瞟向寧朗,奈何寧朗低首垂眸,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是因為……"宇文洛回頭看看寧朗,然後那雙眼珠子不停地打轉。 "我不喜歡待在這裡。"冷不防寧朗突然出聲道,而且聲音還不小,"我不喜歡這裡,我們離開好不好?"寧朗目光直直地看著蘭七,不躲也不閃,一臉認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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