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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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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蕭正聽得入神,不由問道:「他死了麼?」楚婉瞪他一眼,怒道:「你才死了?雲公子調息片刻就好了,說道:」晚輩愚鈍,破不得前輩字裡的劍意,今日輸得心服口服。 「卻聽那人歎道:」其實你不過得了令師兩三成的本事罷了,便要睥睨天下英雄。嘿嘿,怕還不能夠!再說,劍法不過是死物,人卻是活的,分香劍術是好是歹,因人而異,你的劍法,何嘗不是如此!『」 梁蕭贊道:「這話有見地。」楚婉不禁微微一笑,又道:「雲公子聽了這話,許久都沒了言語,卻聽那人又道:」不過,雲萬程有你這種兒子倒是福氣,雲老雕為人方正有餘,機變不足,練一輩子武功,也是枉然。嗯,是了,你這姓靳的師兄倒有他的風骨,外似沉穩,內無錦繡,草包一個,成不了大器。『靳門主聽了這話,臉色頗為難看,雲公子也尷尬得很,卻聽那人又道:「不過,你就不同了,骨秀而神清,金聲而玉應,來日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說罷長笑一聲,悠然去了。」楚婉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瞥了梁蕭一眼,眼角帶笑,甚為得意。 梁蕭忖想她將這事說得十分曲折,怕是編不出來的,一時將信將疑,問道:「屏風後那人到底是誰?」楚婉哼了一聲,傲然不答,梁蕭沉吟道:「莫非就是你說的那個三叔公?」 楚婉冷笑道:「不錯,三叔公這次也來了,你識相的,便早早投降。」 梁蕭不覺猶豫起來:「這柳鶯鶯與我非親非故,亦且還有梁子,我不值得為她惹下如此強敵,忒也不直。」楚婉見他神色動搖,心中竊喜,又冷笑道:「你想,雲公子都勝不得我三叔公,你還想拿雞蛋碰石頭麼?」梁蕭一聽這話,胸中沒來由傲氣升騰,冷哼道: 「姓雲的又算什麼,我梁蕭再差十倍,也不會輸給他。」楚婉說這話,一則炫耀,一則恐嚇,誰料弄巧成拙,又聽梁蕭出口貶低意中人,頓時怒火大熾,顧不得其他,啐道:「憑你這點微末本事,給雲公子提鞋也不配。」梁蕭大怒,舉拳欲打,楚婉瞧他模樣兇狠,心怦怦直跳,眼裡泛起淚花。梁蕭見她可憐模樣,終究打不下去,怒哼一聲,轉身上馬,飛也似去得遠了。 梁蕭乘馬奔了一陣,怒火稍平,又怕胭脂傷勢復發,便停下來。忽聽柳鶯鶯在馬背上嚶了一聲。梁蕭回過頭來,只見她輕輕翻了個身,秀眉緊蹙,若有不適。梁蕭將她抱下,靠在懷間,只見美人如玉,嬌靨映著溶溶月光,便如一朵白色曇花,搖曳綻放,嬌豔無比。梁蕭情難自禁,低頭將臉貼在她的額頭上,但覺雪白光潤,神為之飛,意為之馳,心猿意馬間,一陣冷風迎面刮來,梁蕭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噤:「我在做什麼?」又忖道: 「是啦,正事要緊,趁她沉醉不醒,我先瞧瞧純陽鐵盒在哪裡。」當下在胭脂馬上的褡褳裡尋了一回,沒尋到鐵盒,卻找到一枚銀盒,揭開看時,卻見滿是水粉胭脂,盒蓋上還有一面玻璃小鏡,光亮可鑒鬚眉,其時玻璃產自西極,中土十分難得,是以這小小一枚梳妝銀盒,價值已然不菲了。 梁蕭將銀盒翻看已久,不見異樣之處,只得悻悻放回褡褳,轉眼瞧著柳鶯鶯,心道: 「莫非在她身上,須得搜一搜。」他雖有此念,但臨動手時,卻覺心跳加劇,雙手顫抖,不由想道:「趁人之危不算好漢。一會兒待她醒轉,我再明刀明槍,逼她把鐵盒拱手送我。」 當下打起精神,背起柳鶯鶯,向北走了一程,忽嗅到一股子誘人的肉香,梁蕭腹中咕咕亂叫,抬眼一瞧,只見北邊樹林裡露出破廟一角,隱隱有火光閃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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