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仙俠奇幻 > 沉香如屑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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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線索中斷 過了許久許久,顏淡方才長長籲了一口氣:「這易容術好生厲害,這殺人的手段,也好生厲害。」 唐周低聲道:「至少現在還知道這些事同神霄宮主脫不開關係。」 「雖然知道了,還是和不知道一樣。神霄宮主是什麼人,長相如何,年歲幾許,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用意,這些全部都不知道。就算是看過他的真面目,也不能肯定這是他易容的,還是他真正的臉。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神霄宮在一個叫鏡湖水月的地方,而鏡湖水月在哪裡,只怕也沒有人會知道。」顏淡輕聲道。 唐周微微一笑:「算了,莫要再想。既然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顏淡想了一想,也確是如此,別人都不著急,她更沒什麼好擔憂的。 「其實,沈姑娘留下的血書上說,她要斷絕她性命那人的念想。如果那個人說的是神霄宮主的話,她又是要斷他什麼念想?」顏淡若有所思。唐周已然接口道:「莫非是七曜神玉?」 顏淡笑嘻嘻的:「師兄,你最近反應快了很多,別人都說近朱者赤,果然有道理。」 唐周笑著搖頭,和她慢慢往回走。 顏淡見他不說話,又接著道:「我第一次見山主的時候,不知被他整得有多悲慘,這二十年磨練下來,現在算是旗鼓相當,輸贏對半開。所以說,吃的虧多了,也就學聰明了。」 「你說的山主,可是上回和你一起的魚精?」 「你怎麼知道?」 唐周淡淡一笑:「我從前碰見的妖還不及他一半厲害,這樣的修為也算難得了。」 說話間,已經走回了馬車附近。柳維揚坐在火堆邊上,跳動的火苗映在他臉上,顯得神色有些沉鬱,可仔細一看,才會發覺他一直面無表情。顏淡突然想到,柳維揚會在這時候碰巧出現,說不好之前也是在青石鎮。這個猜測雖然大膽,但也不能說一定是不對的。 她回想起在古墓密道中關於神霄宮主的所見所聞,再轉頭看了看柳維揚,不由想,這柳公子怎麼會這麼木啊,拿這樣一隻鋸嘴葫蘆和扮什麼像什麼的神霄宮主相比,實在太對不起神霄宮主了。 顏淡慢慢挪近幾步,輕聲道:「柳公子?」 柳維揚波瀾不驚地轉過眼看著她。被這樣淡淡的眼神看著,顏淡不由自主地梗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柳公子,你也是修道之人嗎?」 柳維揚微微頷首。 「修道還分兩宗四派,司職有齋蘸、符籙、超度亡魂、煉丹等等,煉丹又有內丹和外丹之別,各流還分清修和陰陽,你是哪一種?」 柳維揚緩緩回答:「都不是。」 「啊?」 柳維揚撣了撣衣袖,轉身躺下來睡了。 顏淡頓時覺得妄想從他這裡問話的自己真是傻子。 翌日旭日東昇之時,一行人又繼續趕路。 「柳公子,一個人下棋多悶啊,不如讓我來陪你下一局?」顏淡心裡盤算著怎麼正好輸他兩三顆子,把他哄得高高興興,然後對自己有問必答。 一盞茶功夫後。 「我是下在這裡的,結果手一抖就放錯了……」 唐周側目。 兩盞茶功夫後。 「對不住,剛才衣袖帶到了,這一塊由我來複盤吧?」 絮兒側目。 又是半盞茶功夫過去,顏淡呆呆地看著被白子占去大片江山的棋盤,緩緩道:「再來一局。」 夕陽西下,柳維揚用兩指夾起一枚棋子,啪的一聲落在棋盤上,然後自顧自地開始算贏了幾手。顏淡崩潰了,向著唐周哭訴:「他太狠了,一塊邊角都不留給我……」 唐周同情地看著她:「其實我師父同柳兄下了十年都沒贏過一局,你才下了一天而已。」 「十年?他十歲時下棋就能勝過你師父?」 唐周沉吟一陣,搖搖頭:「我是聽師父說的,我認得柳兄才不過一兩年而已。不過師父有次無意中說到,柳兄修道頗有所成,所以長相變化不大。可能十年前和現在也差了不多罷。」 第二日,顛簸的馬車中。 柳維揚擺出棋盤,逕自和自己開始對弈。 顏淡咬牙挪過去,堅定地說:「我再來陪你下。」 柳維揚把盛黑子的盒子放在她手邊,這是在讓棋了。 等到夕陽再次西下之時,顏淡踉蹌著撲到絮兒身邊,哭訴道:「你家公子太狠了,哪有他這樣下棋的……」 柳維揚拈起一枚白子在棋盤上輕輕一敲,緩緩道:「比昨天少輸了三顆子。」 絮兒微微笑道:「顏姑娘,你看我家公子都說你有長進了。要知道這幾年唐公子的師父可是越輸越多的。」 第三日,顛簸的馬車中。(眾人:你敢說你不是在故意騙字數嗎?某蘇:=口=有這麼明顯?我還以為已經做得很小心了口牙。眾人:……) 柳維揚輕輕揭開茶盞的蓋子,吹開浮在上面的茶葉,緩緩地喝了一口。這時,顏淡堅定地挪過來,堅定地說:「今天接著來。」 柳維揚一挑眉,淡淡地看了她一陣,然後不動聲色地取出棋盤。 當黑夜再次壓倒夕陽的時候,連外面趕車的黝黑悶嘴車夫都探頭進來看了。「啪」,最後一顆子落定,棋盤上屍橫遍野。顏淡趴在矮桌上,用怨恨的眼神淩遲柳維揚。後者對著棋盤數了一遍,突然「嗯」了一聲,然後又飛快數了一遍,抬起頭道:「明天接著下?」 顏淡握著拳,毫不猶豫地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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