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⑤ | 上頁 下頁 |
二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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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姆很喜歡那個。「歌手的佳餚。若我回到FleaBottom我會這樣稱呼它來它一碗。你懷念什麼呢,半人?」 詹姆,提利昂想。雪伊。泰莎,我的妻子,我想念我的妻子雖然我幾乎不認識她。「紅酒,妓女和財富,」他回答。「特別是財富,有錢才能買到紅酒和妓女。」還有劍以及舉劍的許許多多凱姆。 「關於凱岩城的便壺都是金子做的的傳說是真的麼?」凱姆問。 「你不該相信任何你聽說的東西,特別是關於蘭尼斯特家族的。」 「他們都說蘭尼斯特們是狡猾的毒蛇。」 「毒蛇?」提利昂笑道。「那你聽說的是我的父親大人,在他的墓穴裡滑行呢。我們是獅子,或者說我們喜歡這麼說。但是這不打緊,凱姆。無論你踩上毒蛇還是獅子的尾巴,你就死定了。」 正說著他們就來到了軍械庫。鐵匠,傳說中的海姆爾和床文中一樣是個看起來畸形的巨人。他的左臂有右臂兩倍寬厚。「看顯然喝的爛醉,」凱姆說。「布朗·本對此熟視無睹但是有一天我們會給自己找到個真正的武器師傅。」海姆爾的學徒是個叫內爾的精瘦紅發小夥。當然,還能有誰呢?提利昂暗忖。當他們來到鍛造間時還摩爾就像海姆預測的那樣正呼呼大睡以醒酒,但是內爾對兩個侏儒吃力的爬上貨車顯然沒有異議。「大多數都是些破銅爛鐵,」他警告他們,「但是任君挑選。」 在朽木和硬皮構成的屋頂下,貨車底部有堆積如山的舊兵器和盔甲。提利昂拿起一個看看然後歎了口氣,憶起凱岩城地下蘭尼斯特家族的武器庫裡那一排排錚亮的刀槍劍棍。「這恐怕有得挑了,」他表示。 「這還是有點兒完好的兵器的,如果你有幸找到的話,」一個低沉的嗓音如是說。「沒什麼精緻的,但是至少能當下劍攻。」 一個大個子的其實從貨車後面走下來,從頭到腳包裹著軍團的鐵甲。他的左護腿與右邊的不稱,護喉則鏽跡斑斑,而臂甲則華美精緻,上面鑲有烏銀花紋。他的右手上套著龍蝦鋼的護手,左邊則是露指的鏽鎧。而強健的胸甲的乳頭上穿了一對鐵環。他的全盔則有一系列凹痕,有一個甚至被打穿了。 當他摘下它,顯示出喬拉·莫爾蒙傷痕累累的臉。提利昂發現他看起來完全沒有那個從耶贊的籠子裡拖出來的半殘的傢伙的樣子,徹徹底底的是個雇傭劍士的樣了。他的淤青大部分已經好了,臉也不那麼腫了,所以莫爾蒙看起來又有個人樣了……但只是大致看起來像他。他下半輩子只能與右頰上奴隸主烙上的顯示他是個危險而反抗的奴隸的魔鬼標誌相伴了。喬拉爵士從沒可能被稱為一個英俊的男人,而那個烙印則讓他看起來很嚇人。 提利昂咧嘴笑起來。「是要我比你看起來好看點兒,我就很開心了。」他轉向佩妮。「你去那個貨車找找,我留下看看這個。」 「若我們一起找的話能快點而。」她拔起一個生銹的半盔傻笑道,將它戴到頭頂問。「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怕?」 你看起來像個套了一個壺的小丑。「那是個半盔,你得弄個全盔。」他找到一個然後換下佩妮的半盔。 「它太大了。」佩妮的聲音在鐵中交鳴。「我看不到外面了。」她取下頭盔扔到一邊。「半盔怎麼不好了?」 「半盔露臉。」提利昂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喜歡你的鼻子,當然是它留在你臉上的時候。」 她的眼睛睜大了。「你喜歡我的鼻子?」 哦,七神救我。提利昂轉身開始在貨車後部翻找破盔爛甲。 「我還有哪部分你喜歡的?」佩妮問。 也許她希望聽起來戲謔些,但是聽起來只有悲傷。「我喜歡你的各個部分,」提利昂說,希望結束進一步討論這個話題,「當然我更喜歡自己的。」 「我們幹嘛要帶盔甲?我們只是伶人。我們只是假裝要戰鬥。」 「你裝的真好,」提利昂說,檢查一個看起來像被蟲蛀了一樣全是窟窿的重甲上衣。哪種蛀蟲吃鎖子甲?「在戰鬥中轉死屍是一種活下來的方法,好的盔甲是另一種。」但是對於那點還是有點誇大其詞的。在綠叉河,他戰鬥時穿的是一身從萊佛德大人的貨車裡找到的不合身的破鎧甲和一個錐頂的看起來像有人扣了個馬桶在他頭上的水桶盔。這些軍團的盔甲就更糟了,不光舊而不合身,而且瀕臨報廢,滿是裂縫,一打就爛。那是乾涸的血或只是鐵銹?他聞了聞,依舊無法分辨。 「這裡有個十字弓。」佩妮向他展示。 提利昂看了一眼。「我采不上鐙型絞車,我的腿不夠長。對我來說一個曲柄倒是不錯。」但是若真說起來,他不想要個十字弓,得花太長時間重裝箭,就算他能潛伏在公廁旁邊等著某位敵人跑來蹲坑,他失敗的幾率大於發生爭執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於是相反他撿起一把晨星,晃了晃它然後又丟下了它。太重了。他走過一把戰錘(太長),一根狼牙棒(依舊太重),在他終於找到一個稱手的匕首簽他還挑過半打的長劍,那把匕首是個噁心的三棱刃的小型鐵器。「這個還差不多,」他說。刀刃有點生銹但是這不影響它讓它邊的更惡劣。他又找到了一個皮木做的合適刀鞘然後將匕首插了進去。 「一把合適小個子的小劍?」佩妮開玩笑。「它是把合適巨人的匕首。」提利昂給了她一把長劍。「這才是劍,拿著它。」 佩妮拿起它,晃了晃,擰起了眉。「太重了。」 「鐵比木頭中多了。用那玩意兒穿過一個人的喉嚨,可不會讓腦袋變成一個甜瓜。」他拿回了她手裡的劍更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廉價的鐵器,盡是豁口。這兒,看到了沒?我收回剛才說的話,我得找個好點兒的利器用來砍頭。」 「我不想去砍頭。」 「你是不該,膝蓋下的領域才屬你。小腿,旁腱和腳踝……若你砍掉他們的腳連巨人都會倒下。他們倒下之後即使你也不是個小矮子了。」 佩妮看起來快哭了。「昨晚我夢到我的兄弟沒死,我們在一些大人前逗樂,騎著咬咬狗和美麗豬,大家都向我們拋擲著玫瑰。我們很開心……」 提利昂扇了她一巴掌。 這是輕柔的一擊,總的來說只是用手腕輕彈了一下,但是背後潛藏著力量。它甚至沒在她臉上留下一點痕跡,但是她依舊讓她含滿了淚。 「若你想做夢,就回去睡覺,」他告訴她,「你清醒的時候我們就依舊是圍城期間的逃跑奴隸。咬咬狗死了,那頭豬下場大概也差不多。現在找點盔甲穿上,別管它是不是磨人。啞劇表演結束了,要麼戰鬥要麼藏起來要麼尿褲子,看你如何選擇了,但是無論你怎麼選,都得在盔甲裡進行。 佩妮摸了摸他摑過的臉。「我們不需要逃跑啊,我們不是雇傭劍士,我們不是任何劍士。和耶贊在一起並不是那麼糟的,不是啊。看護的確有時候殘酷了點但是耶贊從不是。我們是他最喜歡的,他的……他的……」 「奴隸。你想說的是奴隸。」 「奴隸,」她說,她唰的臉紅了。「但我們是他的特別的奴隸,就像糖果,他的寶貝。」 他的寵物,提利昂想。他是如此的愛我們於是把我們送到獸坑喂獅子。 她在有些事上說的沒錯。耶贊的奴隸比七大王國的許多農夫都吃的好藥而在即將到來的嚴冬中也不太可能餓死。奴隸是財產,沒錯。他們會被買賣鞭打和烙印,滿足主人的肉欲,生出更多的奴隸。從哪方面將他們與畜生相比好不了多少。但是大多數的大人們對待他們的畜生倒是很好。驕傲的男人可能會叫囂他們寧願死也不做奴隸,但是自尊是廉價的玩意兒。當磨刀霍霍時,這樣叫囂的人馬上就少到和龍齒一樣珍貴了;要不是那樣,這個世界也不會到處都是奴隸了。沒有什麼奴隸的身份不是自己選擇的,侏儒想到,即使他們只有奴役和死亡兩個選項,也一直有選擇的餘地。 體諒·蘭尼斯特對自己沒什麼期望。他的舌頭在開始已經給他的背上帶來不少鞭痕,但很快他就學會取悅與看護和耶贊大人。喬拉·莫爾蒙的抗爭時間要長和艱苦的多,但是他最後也屈服了。 至於佩妮,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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