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⑤ | 上頁 下頁
一九四


  破爛親王本人坐在桌子旁邊,捧著一杯酒。在黃色的燭光裡,他的銀灰色頭髮看起來幾乎是金黃的,不過也將他的眼袋突出得像鞍囊一樣大。他穿著棕色的羊毛旅行者披風,銀色鎖甲在下面閃著光。這預示著欺詐還是純粹的謹慎?一名老雇傭兵是一名謹慎的雇傭兵。昆汀走近他的桌子。「我的大人。沒穿您的披風您看上去不一樣了。」

  「我的破爛衣服?」潘托斯人聳了聳肩。「可憐的東西……然而那些破布使我的敵人們滿懷恐懼,戰場上,我的破布在風中飄揚,比任何旗幟都更能鼓舞士氣。如果我想隱姓埋名,我只需脫下它,成為平民百姓不再引人注意。他示意對面的長椅。「坐。我聽說你是一位王子。但願我已經知道。你要喝酒嗎?紮麗娜也主動提供食物。她的麵包不新鮮,燉的菜惡劣得難以形容。動物油脂和鹽,加一兩小塊肉。狗肉,她說的,但我認為鼠肉更有可能。不過,它不會殺死你。我發現,只有當食物是誘人的才必須要小心。下毒者總是選擇最好的菜。」

  「你帶來了三個人,」傑瑞斯爵士指出,語氣淩厲。「我們商定各帶兩個。」

  「梅裡斯不是男人(man),梅裡斯,親愛的,解開你的襯衫,給他看看。」

  「那到不必要,」昆汀說。如果他聽到的傳聞屬實,梅裡斯的襯衫下面只會有被人割掉雙乳留下的傷疤。「梅裡斯是個女人,我同意。你依然歪曲了條款。」

  「破爛和扭曲,我是多麼的無賴。三對二沒有多大的優勢,必須承認,但這算什麼。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必須學會抓住神選擇送他的無論什麼禮物。這是條經驗,我付出一些代價學來的。我把它送給你作為我的誠信。」他再次示意了椅子。「坐,說你來這兒要說的話。我保證不殺你,直到我聽了你的解釋。至少我能為一名王子同伴做到這點。昆汀,是叫這個嗎?」

  「馬泰爾家族的昆汀。」

  「青蛙更適合你。與說謊者和背棄者一起喝酒不是我的習慣,但你讓我好奇。」

  昆汀坐了下來。一句錯誤的話,半個心跳內就會導致流血衝突。「我請您原諒我們的欺騙。唯一航行至奴隸灣的,是那些被雇傭帶你去戰場的船隊。」

  破爛親王聳了聳肩。「每一個叛徒都有他的說詞。你不是第一個向我發誓承諾用劍效勞,拿了我的硬幣並跑掉。他們都有理由。『我的小兒子生病了,'或『我妻子給我戴綠帽子,』或『其他人都讓我吸雞巴。』多麼可愛的孩子,最後的那位,但我並沒有原諒他擅離職守。另外一名同伴告訴我,我們的食物太惡劣,因此他不得不逃走,在它讓他生病之前,所以我把他的腳砍掉,烤它,並喂給他吃。然後我讓他當我們營地的廚師。我們的伙食明顯改善,當他的合同期滿後他又簽署了一份。你,即使……好幾個我最好的人,被鎖在女王的地牢裡感謝你撒謊的舌頭,我懷疑你甚至可以去做飯。」

  「我是多恩的王子,」昆汀說。「我對我的父親和我的人民負有責任。有一份秘密的婚姻協定。」

  「我聽說了。當銀髮女王看見你的小片羊皮紙,她倒進了你的懷裡,是嗎?」

  「不是,」漂亮的梅裡斯說。

  「沒有?哦,我想起來了。你的新娘騎著龍飛走了。嗯,等她回來時,一定要邀請我們去你的婚禮。軍團的人愛喝你的喜酒,我喜歡維斯特洛的婚禮。鬧洞房的部分尤其,只有……哦,等等……」他轉向丹佐·德漢。

  「丹佐,我想你告訴過我,那位龍女王嫁給了某位吉斯人。」

  「一位彌林的貴族。富有。」

  破爛親王轉過頭來關注昆汀。「那是真的嗎?當然不是。你的婚約的情況怎樣?」

  「她嘲笑他,」漂亮的梅裡斯說。

  丹妮莉絲從未嘲笑過。餘下的彌林人可能視他為一名好笑的怪人,像在君臨流亡的盛夏群島國王羅勃特過去常常遭受的,但女王總是溫柔的和他講話。「我們來得太晚了,」昆汀說。

  「真遺憾你沒有早點捨棄我。」破爛親王呷了一口葡萄酒。「所以……沒有婚禮為青蛙王子舉行了。這就是為什麼你們賣力地返回我這兒?我的三位勇敢的多恩小夥子決定要執行他們的合同?」

  「不是。」

  「多討厭。」

  「尤卡茲·祖·淵紮克死了。」

  「舊消息。我看見他死了。這位不幸的人看到一隻龍,在他試圖逃跑時絆倒了。然後,一千個他最靠近的朋友踩在他上面。無疑地,黃色城市被眼淚所淹沒。你問我這個是對他的回憶祝酒?」

  「不是。淵凱人選出新的指揮官了嗎?」

  「奴隸主委員會不能達成一致。耶贊·祖·喀高茲是最受擁護的,但現在他也死了。賢主大人們輪流執掌最高指揮權,今天我們的領導人,是一位被你部隊中的朋友們稱之為『醉酒的征服者』的,到明天,將會是『抖臉大人』。」

  「兔子,」梅裡斯說。「抖臉是昨天。」

  「我接受指正,親愛的。承我們淵凱朋友們的好意,提供給我們一份圖表。我必須努力更專心的查閱它。」

  「尤卡茲·祖·淵紮克是雇用你的人。」

  「他代表他的城市簽了合同。就這樣。」

  「彌林和淵凱簽署了和約。圍城被解除,聯合部隊被解散。將會沒有戰爭,沒有殺戮,沒有城市被洗劫和掠奪。」

  「生活充滿了失望。」

  「你認為淵凱人會願意繼續付多長時間工資給四個自由兵團?」

  破爛親王呷了一口酒,說,「一個棘手的問題。但這是我們自由兵團人的生活方式。一場戰爭結束,另一場開始。幸運的是,在某處總有某個人攻擊某個人。也許就在這裡。甚至當我們坐在這裡喝酒,血鬍子正敦促我們淵凱朋友贈與希茲達赫國王另一個腦袋。自由人和奴隸審視彼此的脖子,磨快他們的刀,哈比的兒子們在他們的金字塔裡秘密謀劃,『蒼白母馬』所過之處奴隸和主人都一個樣,我們的朋友們從黃色城市眺望大海,在草原某處,一頭龍啃食著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的細皮嫩肉。今晚誰統治彌林?明天又是誰來統治?」這位潘托斯人聳了聳肩。「有一件事我確信。有人會需要我們的劍。」

  「我需要那些劍。多恩會雇用你。」

  破爛親王瞥了一眼漂亮的梅裡斯。「他並不缺乏膽子,這只青蛙。必須由我來提醒他?我親愛的王子,我們簽署的最後的合同,你用來擦你漂亮的粉紅屁股的那份。」

  「無論淵凱人付你多少,我都會付雙倍。」

  「在我們簽署的合同上面擺上黃金,是嗎?」

  「我們到達瓦蘭提斯時,我會付你一部分,剩下的等我回陽戟城再付。當我們啟航時身邊帶著黃金,但是,一旦我們加入軍團,將很難隱藏它了,所以我們把它存進了銀行。我可以給你看文件。」

  「啊。文件。但我們會被付雙倍。」

  「兩倍厚的文件,」漂亮的梅裡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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