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⑤ | 上頁 下頁 |
一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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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主教沒有放過她。「這些都是普通罪行,」他說,「寡婦的邪惡眾所周知,而且所有女人心裡都是放蕩的,熱衷於用陰謀和美貌去驅使男人達到她們的目的。只要勞勃陛下在世的時候你沒有出軌,就不算背叛。」 「沒有,」她顫抖著低語,「從來沒有,我發誓。」 他對此毫不在意。「還有一些別的針對陛下的指控,比通姦更嚴重的罪行。你已承認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爵士是你的情人,而奧斯尼爵士堅稱他是在你的命令之下捂死我前任的。他還進一步堅稱,他對瑪格麗王后和她的表親們做的偽證,編造她們通姦、叛國的謊言,同樣是由你命令。」 「不,」瑟曦說,「這不是真的。我像對待女兒一樣愛著瑪格麗。至於另一項指控……我承認抱怨過前任大主教,他是提利昂的人,虛弱而又腐敗,是我們神聖信仰的污點。關於這點主教大人跟我一樣清楚。大概奧斯尼認為他的死亡可以取悅於我。如果是這樣,我願承擔部分罪責……但是謀殺?不,我是無罪的。帶我去聖堂,我就會站在天父的審判席前為真相發誓。」 「你會的。」大主教說,「你還被控策劃謀殺了你的夫君大人,我們已故的敬愛的勞勃一世陛下。」 是藍賽爾,瑟曦心想,「勞勃是被野豬殺死的。難道他們開始說我是異形者了?通靈者?是不是還要指控我殺了喬佛裡,我的寶貝兒子,我的長子?」 「不,只有你丈夫。你否認這項控罪嗎?」 「我否認,在諸神和人們面前否認。」 他點了點頭,「最後,也是最糟糕的,有人說你的孩子們並非勞勃國王之子,而是通姦**的私生子。」 「史坦尼斯說的,」瑟曦立刻答道,「謊言,謊言,明顯是謊言。史坦尼斯想要鐵王座,但是他哥哥的孩子們擋了他的路,所以他必須聲稱他們不是哥哥的孩子。那封肮髒的信……一句真話都沒有。我否認。」 大主教雙手在桌子上一撐,站了起來。「沒錯。史坦尼斯公爵已經由七神轉向信仰紅色魔鬼,他那錯誤的信仰在七國毫無地位。」 這樣我就差不多放心了。瑟曦點了點頭。「即便如此,」主教大人繼續說道,「這也是可怕的指控,國家必須知道真相。如果太后陛下所言非虛,一場審判無疑可以還你清白。」 還是要審判。「我已經承認——」 「——某些罪行,是的。其餘你否認了。審判會將真相從謊言中分離出來。我會請求七神原諒你所承認的罪行,然後祈禱你在其它指控中是無罪的。」 瑟曦緩緩站起身來。「主教大人英明,」她說,「但是如果我向聖母乞求一點點的慈悲,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我兒子了,請……」 老頭子的雙眼就像燧石碎片閃著光芒,「在你洗清身上的罪惡之前讓你接近國王並不合適。無論如何,你已經在回歸正義的路上邁出了第一步,因此,我將允許別的探訪,每天一個。」 太后再次哭泣。這次的淚水是真的。「您太善良了,非常感謝。」 「聖母慈悲,你應該謝謝她。」 莫勒和斯科婭等著帶她回到她的塔樓囚室。烏尼亞緊跟著她們,「我們都為陛下祈禱。」上樓的時候莫勒修女說。「是的,」斯科婭修女附和道,「你現在應該感到無比光明,如同少女在自己婚禮那天清早一樣潔淨和無罪。」 我在婚禮的早晨和詹姆上了床,太后回憶起來。「是的,」她說,「我感到重生的力量,就像割掉了膿瘡,至少我現在開始癒合了。我都快飛起來了。」她想像著一肘猛擊在斯科婭修女的臉上,把她打下螺旋樓梯的感覺有多麼美好。如果諸神慈悲,這條皺巴巴的老yin(防和諧)道就會撞上烏尼亞修女,把她也帶下去。 「看見您再次微笑真是太好了。」斯科婭說。 「主教大人說我可以見客了嗎?」 「是的,」烏尼亞修女說,「如果陛下告訴我們想見誰,我們就會給他帶信。」 詹姆,我需要詹姆。但是如果她的孿生弟弟在城裡,怎麼會還沒來見她?還是等她更清楚貝勒大聖堂的高牆之外的情形再見詹姆更明智一些。「我叔叔,」她說,「凱馮·蘭尼斯特爵士,我父親的弟弟。他在城裡嗎?」 「他在,」烏尼亞修女說,「攝政王已經住進了紅堡,我們會立刻通知他。」 「謝謝。」瑟曦說。攝政王?是嗎?這次的驚訝不必假裝。 事實證明謙卑和悔過之心比淨化心靈的罪惡帶來的好處更多。當天晚上太后搬到低兩層的一間大囚室,她竟然可以從窗戶向外看,房間溫暖,床上還鋪著柔軟的毯子。晚飯時間,她飽餐了一隻烤雞,一碗撒著碎核桃的新鮮蔬菜,一堆伴著黃油的碎蘿蔔,而非以前的剩麵包和燕麥粥。那天晚上是她入獄以來第一次吃得飽飽的上床,在黑夜的眼睛的注視下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天剛剛破曉,她叔叔就來了。 瑟曦正在早餐,突然門被推開,凱馮·蘭尼斯特爵士走了進來。「讓我們單獨談談。」他對看守說。烏尼亞修女帶著斯科婭和莫勒離去,關上了門。太后站起身來。 凱馮·蘭尼斯特爵士比他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看起來蒼老了一些。他身材高大,肩寬腰厚,厚實的下巴上蓄著精心修剪過的金色鬍鬚,從額頭往後留著濃密的金髮。身披一件緋紅色的厚實的羊毛披風,在肩膀處別著一個獅子頭造型的金色領針。 「感謝你能過來。」太后說。 她的叔叔微微蹙眉,「坐下吧,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 她不想坐下,「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從你的聲音裡聽得出來。原諒我吧,叔叔。我不該用酒潑你,但是——」 「你以為我在乎的是一杯酒?藍賽爾是我兒子,瑟曦。你的親堂弟(原文是nephew,懷疑老馬丁筆誤,糾正成堂弟)。如果我會生氣,也是因為這個。你本應照顧他,教導他,為他找一個好人家的姑娘。而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藍賽爾想要我比我想要他更強烈。現在仍然是,我敢打賭。「我那時太孤獨,太虛弱。求你,叔叔,噢,叔叔。看見你的臉真是太好了,你甜甜的臉。我知道自己做過壞事,但我真的受不了你的恨。」她擁抱他,親他的臉頰,「原諒我,原諒我。」 凱馮爵士忍受著她的擁抱,但是只堅持了短短幾個心跳的時間,最後抽出雙臂回抱了她。他的擁抱短暫而笨拙。「夠了。」他說,聲音仍舊平靜冷酷。「我原諒你,現在坐下吧。我帶來了一些壞消息,瑟曦。」 他的話令她驚恐。「是托曼出事了嗎?求你了,不,我是那麼的擔心兒子。沒人告訴我任何消息。求你告訴我托曼沒事。」 「陛下很平安,他經常問起你。」凱馮爵士把手放在她肩上,用力扶著她。 「那是詹姆?是詹姆嗎?」 「不,詹姆還在河間地,的某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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