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⑤ | 上頁 下頁 |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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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會白費唾沫。那些農民根本不會記得他們見到了什麼。」拉姆斯大人聳聳肩,「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弗雷。如果我們需要一個弗雷,灤河城裡還有的是。」 盧斯波頓大人扯下一小塊麵包放到嘴裡,「霍斯丁和伊尼斯為此很傷心。」 「如果他們願意就讓他們自己去找。」 「鰻魚大人也很自責,據他自己說他已經喜歡上Rhaegar(餡餅餡之一)了。」 拉姆斯大人已經壓不住火了。臭佬能從他扭曲的厚嘴唇和脖子上的青筋看出這一點。「那兩個蠢貨就應該老老實實和曼德利呆在一起。」 盧斯波頓大人聳了聳肩,「鰻魚大人的行動慢的像蝸牛……當然他的健康情況也不允許他在一天中持續旅行幾個小時,為了進餐中途還要頻繁停頓。那兩個弗雷急於去荒塚屯(Barrowton)和他的親戚們團聚,你難道能因此指責他們先行一步?」 「如果他們確實是這樣作的。你相信曼德利嗎?」 他父親的白眼珠閃爍著,「我給了你這樣的印象嗎?讓你覺得我相信他?不過曼德利大人對於此事是最為憂心忡忡的。」 「還沒有憂心衝衝到吃不下飯。肥豬大人一定是把他存在白港的一半食物都搬來了。」 「四十輛裝滿食物的貨車。裝紅酒酒和甜酒的酒桶,成桶成桶的鮮鰻魚,一群山羊,幾百頭豬,成箱成箱的螃蟹和牡蠣,一條巨大的鱈魚……鰻魚大人喜歡美食,你應該早就注意到了。」 「我注意到的是他沒有把那兩個弗雷帶來。」 「我也注意到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這會很難辦。」盧斯波頓發現了一個空杯子,就用桌布把它擦乾淨,然後倒上酒。「曼德利大人似乎並非唯一一個開宴會的人,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本來是應該由你舉辦這場宴會歡迎我回來,」拉姆斯抱怨道,「而且它應該在BarrowHall舉辦,而不是這個她媽的破地方。」 「BarrowHall和它的廚房都不歸我管。」他的父親慢條斯理地說,「我在那裡只是客人。那城堡和城鎮都歸達斯丁夫人所有,而我想她不會容忍你。」 拉姆斯的臉黑了下來,「如果我切掉她的乳頭喂我的狗,她也許就會容忍我了?如果我剝了她的皮給我做雙新靴子,她也許就會容忍我了?」 「不可能。而且這雙靴子的代價會很昂貴。它將令我們喪失荒塚屯,達斯丁家族,還有萊斯威爾人。」盧斯波頓坐在他兒子對面,「達斯丁夫人是我第二任妻子的妹妹。羅德利克·萊斯威爾的女兒。羅爾傑和瑞卡德,以及和我同名的盧斯的姐姐,另一個萊斯威爾家的表親。她很喜愛我的小兒子,並且她懷疑是你害死了他。達斯丁夫人是個記仇的女人。謝天謝地,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對奈德史塔克間接害死了她丈夫心懷怨恨,荒塚屯才效忠於波頓家。」 「效忠?」拉姆斯強壓怒火,「她的所作所為都在朝我吐口水。總有一天我要把她珍愛的城鎮一把火燒了,然後再讓她吐口水,看看能不能把火澆滅。」 盧斯波頓扮了個鬼臉,好像他正在品嘗的濃啤酒突然變酸了。「有好幾次你都讓我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我的祖先裡什麼人都有,但是沒有傻瓜。別說話,給我安靜,我已經聽夠了。是的,現在我們看起來很強大,我們在蘭尼斯特家和弗雷家有一些強大的盟友,而且北境的大部分諸侯也至少能勉強站在我們一邊……但你有沒有想過當一個史塔克家的兒子冒出來的話會發生些什麼事?」 奈德史塔克的兒子全死了,臭佬知道。羅蔔在灤河城被謀害,至於布蘭和瑞肯……我們把他們的頭塗上焦油……他的腦袋嗡嗡作響。他不想去回憶任何發生在他知道自己名字之前的事情。回憶這些事情是那樣的痛苦,幾乎和拉姆斯的剝皮刀一樣痛苦…… 「史塔克家的狼崽子都死了。」拉姆斯說,他酒杯裡的濃啤酒晃動作響,「而且他們會一直死著。他們的醜臉一出現,我的狗兒們就會把他們的狼撕成碎片。他們什麼時候冒出來,我什麼時候就把他們再殺一次。」 老伯頓歎了口氣,「再殺一次?你說錯了,你沒有殺艾德大人的兒子們,我們都很喜歡那兩個可愛的孩子。那是西恩幹的,你還記得嗎?如果真相暴露,你能想像得到我們還能留住多少本來就心存不滿的盟友?也許只有達斯丁夫人……你卻想拿她的皮做一雙靴子……一雙劣質靴子。人皮不如牛皮堅韌,穿起來也不舒適。托國王一紙法令的福,你現在是個波頓了,那就最好表現地像是個波頓。關於你的故事在傳播,拉姆斯。我到處都能聽到那些故事,人們害怕你。」 「那很好。」 「你錯了,那並不好。從來就不曾有關於我的故事到處傳播。你以為如果不是這樣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你有你的樂子,我不會為此指責你。但你應該更謹慎一點。和平的土地,安靜的人民,這是我的座右銘。讓它也成為你的。」 「這就是你離開達斯丁夫人和你那肥豬老婆的緣故?跑到這裡來讓我安靜?」 「不是。有些消息你需要知道。史坦尼斯大人終於離開了長城。」 拉姆斯站起身,潮濕肥厚的嘴唇擠出微笑,「他在向恐怖堡進軍?」 「他沒有。啊,阿諾夫(就是和波頓串通的那個卡史塔克家的內鬼)發誓已經盡了一切努力在陷阱裡放好誘餌。」 「我看不一定。剝開一個卡史塔克你就會在裡面發現一個史塔克。」 「在少狼主【剝開】瑞卡德大人(被羅蔔砍頭那個)之後?看起來這個不會比之前那個更像史塔克。即使這樣,史坦尼斯大人已經攻下了深林堡,並把它還給了葛洛佛家。更糟的是,那些山地部族,渥爾,諾瑞,裡德爾還有其他那些。他的力量正在增長。」 「我們的力量更強。」 「只是現在而已。」 「那麼現在就去打垮他。讓我向深林堡進軍。」 「等你完婚之後。」 拉姆斯摔碎了他的酒杯,啤酒渣濺了一桌布。「我討厭等待。我們有一個女孩兒,我們有一棵心樹,我們有足夠作見證的一大群領主。明天早上我就和她結婚,然後在她的處女血幹掉之前就在她肚子裡種下一個兒子。」 她將祈禱你出征,臭佬想,祈禱你永遠不要再回到她床前。 「你會在在她肚子裡種下一個兒子。」盧斯波頓說,「但不是在這裡。我決定要你和她在臨冬城完婚。」 這一前景顯然並不令拉姆斯波頓愉快。「我已經毀滅了臨冬城,也許你忘記了。」 「我沒忘,但是你忘了。是鐵民,是變色龍席恩毀滅了臨冬城,並屠殺了城裡的人。」 拉姆斯懷疑地瞥了一眼臭佬。「嗯,是他幹的。但……在廢墟舉辦婚禮?」 「儘管廢棄殘破。臨冬城仍然是艾麗婭史塔克的家。難道還有比那裡更合適的地方來與她結婚,和她上床。並確認你的權利嗎?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半個臨冬城。只有傻瓜才去找史坦尼斯。我們要讓史坦尼斯來找我們。他很謹慎所以不會去荒塚屯……但是他必須來臨冬城。他的族人絕不會把他們所珍視的奈德大人的女兒丟給像你這樣的人。史坦尼斯必須進軍臨冬城否則就會失去他們……而且作為一個謹慎的指揮官,他將會在進軍途中召集他所有的盟友,比如說,阿諾夫·卡史塔克。」 拉姆斯舔了舔他乾裂的嘴唇,「到時候我們就會幹掉他。」 「如果諸神保佑的話。」盧斯波頓站了起來。「你將在臨冬城舉辦婚禮。我將會通知諸侯們我們要在三天內開吧,並邀請他們同行。」 「你是北境守護。你應該【命令】他們。」 「【邀請】會達到同樣的目的。有權勢的人喜歡被禮貌對待。你最好學到這一點如果你希望成為統治者。」恐怖堡公爵瞥了一眼臭佬,「哦,解開你的寵物,我要帶他走。」 「帶走他?帶他去哪兒?他是我的!你不能帶走他。」 盧斯波頓看起來被逗樂了,「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有最好記住這一點,野種。至於臭佬……如果你還沒有徹底毀了他,他將對我們很有用。拿鑰匙來,解開他身上這些鏈子,在你讓我後悔我上了你的媽媽那天之前。」 臭佬看到拉姆斯的嘴唇扭曲地噴著唾沫,擔心他會抄起匕首跳過桌去。然而很快他眼中憤怒的紅色消失了,代之以和他父親一樣的淡白。他跑去找來鑰匙,但當他跪下解開臭佬手腕和腳踝上的鐐銬時,他湊近低聲說: 「什麼都不准告訴他,而且還要記住他對你所說的每一個字。我要你必須回來,不管那只達斯丁老母雞對你說了什麼。說,你是誰?」 「臭佬,我是臭佬,我的大人。我是您的人。我是臭佬。臭佬,押韻溜走。」 「就是這樣。當我爸放你回來時,我會取走你另一根手指。我會讓您選擇是哪一根。」 不由自主地,眼淚從他面頰上留下來。「為什麼?」他哭了起來,嗓音變調,「不是我要求他從您身邊帶走我的,我願意做您讓我做的任何事,我請求……不要……」 拉姆斯打了他一耳光,「帶他走」,他對他父親說,「他甚至不是個男人。他的味道令我生厭。」 當他們走到外面是,月亮已經升到了荒塚屯的木牆上面。臭佬能聽到輕風拂過城鎮遠方起伏的曠野。從海伍德·史陶小心守護的東門到BarrowHall不足一裡路,波頓大人給了臭佬一匹馬,「你能騎嗎?」他問道。 「我……我的大人,我……我想我能。」 「沃爾頓,幫他上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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