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幻魔法 > 冰與火之歌⑤ | 上頁 下頁 |
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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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提利昂邊喝邊說,「一個潘托斯的總督為什麼要在乎誰在維斯特洛帶上皇冠呢?這場投機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我的大人?」 這個胖傢伙舔掉嘴唇上的油脂。「我老了,厭倦了這個充斥著背信棄義的世界。在我剩下的日子裡,做些好事,去幫助一個可愛的姑娘拿回她與生俱來的權利,這有那麼奇怪麼?」 那你就該送我一套魔法盔甲和在瓦雷利亞的一座宮殿了。「如果丹妮莉絲只是個可愛的年輕姑娘,鐵王座就會把她割成可愛的碎片了。」 「別擔心,我的小朋友。她有著伊耿留下的真龍血脈。」 庸王伊耿,殘酷的梅葛,還有醉鬼貝勒留下的血脈。「再給我講些她的事。」 這個胖傢伙陷入深思。「丹妮莉絲來到我這時還是半大孩子,但已經比我的繼室更加動人,害得我我差點動心要把她納入房中。但她那麼驚恐害怕,我知道和她做伴得不到什麼樂子。為了擺脫這個瘋念頭,我找個了暖床的好好地泄了泄火。說實話,我不認為丹妮莉絲能在那些馬王之間堅持太久。」 「那也沒能阻止你把她賣給卡奧·卓戈…」 「多斯拉克人不做買賣。還是這麼說吧,她哥哥韋賽裡斯把她送給卓戈來贏得卡奧的友誼。一個自負而且貪婪的年輕人。韋賽裡斯渴望他父王的王座,但又垂涎丹妮莉絲,不情願放棄她。公主出嫁的前夜,他曾試圖溜上她的床,堅持認為如果他不能和她攜手,那就奪取她的童貞。要不是我派出護衛守著她的房門,韋賽裡斯可就真的遂了他多年的願望。」 「他聽起來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韋賽裡斯是瘋王伊利斯的兒子,正是如此。丹妮莉絲……丹妮莉絲卻很不同。」他把一個烤雲雀扔進嘴,連骨帶肉嘎吱嘎吱地咀嚼著。「那個曾在我宅邸庇護下驚恐的孩子死在多斯拉克草海中,在血與火中重生了。這個龍後沒有辜負她的名字,是個真正的坦格利安。當我派出船要帶她回家時,她轉身去了奴隸灣。沒用多久,她征服了阿斯塔波,令淵凱屈服,並洗劫了彌林。如果她沿著古老的瓦雷利安道路西進的話,下一個就輪到曼塔雷斯了。如果她來到海邊,那麼……她的艦隊必須在瓦蘭提斯取得補給。」 「不管是陸地還是海上,彌林和瓦蘭提斯都離得挺遠,」提利昂評論道。 「如果是龍直飛過來的話,五百五十裡格,要穿過沙漠,高山,草地和魔鬼出沒的廢墟。很多人會死掉,但是那些活著到達瓦蘭提斯的都會變得更強壯……在那裡他們會發現你和格裡夫,帶著生力軍和足夠載著他們跨海到維斯特洛的船隻等著他們。」 提利昂努力回憶他對瓦蘭提斯的所有瞭解,九個自由城邦中最古老和最驕傲的。有些事不對頭,就算只有半個鼻子,他也嗅的出來。「據說在瓦蘭提斯每個自由人都有五個奴隸。祭司們為什麼會幫助一個要結束奴隸交易的女王?」他指著伊利裡歐。「就此而言,你又為了什麼呢?奴隸制可能是被潘托斯的法律所禁止,但你還是在這貿易中插了一手,或許還不止。你仍然密謀支持龍後,而不是反對她,為什麼?你打算從丹妮莉絲女王那撈到什麼好處?」 「我們又說回去了嗎?你個頑固的小傢伙。」伊利裡歐拍著肚皮笑了一聲,「如你所願,乞丐王曾許願讓我當他的財政大臣,成為一個高貴的領主。一旦他戴上金皇冠,我就有機會選擇我的封地……甚至凱岩城,如果我想要的話。」 提利昂把葡萄酒拿到他殘留的鼻子下面嗅嗅,「我父親會很高興聽到這些話的。」 「你的父親大人沒必要擔心。我為什麼會要塊石頭?我自己的宅邸對任何人來說都夠大了,而且比起你們那些四處漏風的維斯特洛城堡舒服多了。財政大臣嘛……」這個胖傢伙督又剝開一個雞蛋,「我喜愛錢幣。還有什麼比金子碰撞的聲音更動聽?」 老姐的尖叫聲。「你就那麼確定丹妮莉絲會兌現她哥哥的諾言?」 「她會,或許不會。」伊利裡歐一口咬掉半個雞蛋。「我告訴過你,我的小朋友,不是每個人做事都要回報的。不管你信不信,就像我這樣的有老又胖的傻瓜也是有朋友的,也有人情債要去還。」 騙子,提利昂想。在這投機當中,一定有比錢和城堡對你更有價值的東西。「這些天你沒怎麼碰上把友誼看的比金子更貴重的人吧。」 「的確,」胖傢伙說,對諷刺裝聾作啞。「八爪蜘蛛是怎麼和你變得如此親密的?」 「我們還年輕時就在一起,兩個潘托斯的青澀男孩。」 「瓦利斯來自密爾。」 「沒錯,他到這不久我就遇見了他,剛巧趕在那些奴隸販子之前。白天他睡在下水道裡,夜晚他就像貓一樣在房頂上游走。我身無分文,是個穿著髒綢衣的刺客,靠著我的刀謀生。你大概瞧見過我水池裡的那個雕像吧,皮托·馬拉農在我十六歲時雕的它。一個可愛的東西,儘管現在我看到它就難過的要流淚。」 「歲月毀掉了我們大家。我仍然在為我的鼻子哀痛。但是瓦利斯……」 「在密爾他是小偷王子,直到一個對手告發了他。在潘托斯他口音令他引人注目,而大家知道他是個太監之後,全都鄙視和打擊他。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麼他選擇我來保護他,但我們達成了協議。瓦利斯監視那些差勁的小偷並拿走他們的贓物,而我為那些失主提供幫助,收取酬金保證拿回他們的財物。很快每個遭受損失的人都知道來找我求助,同時城裡的攔路賊和扒手都在找瓦利斯……一半想割開他的喉嚨,另一半想跟他銷贓。我們都發達了,並且當瓦利斯訓練出他的老鼠之後就更加富有了。」 「在君臨城他有小小鳥。」 「我們這裡叫老鼠。老一輩的小偷都是些傻瓜,想到的無非是把一晚偷盜的財物全都換成美酒。瓦利斯喜好孤兒和年輕女孩。他挑出那些最小的、靈活而且安靜的傢伙,並教會他們爬牆和滑下煙囪。他也教他們識字。我們把金銀珠寶留給那些平凡的小偷們,而我們的老鼠竊取信件,帳簿,圖表……讀過之後再放回原處。瓦利斯聲稱秘密比銀子和藍寶石更有價值。就這樣,我變的越來越高貴,以至於一個潘托斯王子的表兄把他還是處女的女兒嫁給了我。同時,關於某個太監天賦的傳聞也跨越狹海傳到了某位國王的耳中。這個焦慮的國王既不信賴他的兒子,不信任他的妻子,也不信任他的首相——那個年輕時的朋友現在變得傲慢自大。我相信這個故事的其他部分你一定都瞭解吧,不是嗎?」 「差不多,」提利昂承認。「我發現你遠不止一個奶酪販子那麼簡單。」 伊利裡歐歪了歪頭。「你能如此評價真是好心,我的小朋友。對我來說,我發現你還真像瓦利斯大人說的那樣機靈呢。」他笑道,露出他雜亂的黃牙,又叫了一罐密爾烈酒。 當總督懷抱著酒罐睡著時,提利昂一瘸一拐的跨過那些枕頭,在那堆肥肉中拔出酒罐,給自己斟了一杯。他一口喝掉,打了個哈欠,又斟滿一杯。如果我喝了足夠多的烈酒,他告訴自己,或許我就能夢到龍了。 當他仍是個深居在凱岩城孤單的小孩時,他常常整晚騎在那些龍像上,幻想他是某位流離的坦格利安小王子,或者一個在大地和山脈之上高高翱翔的瓦雷利安龍王。有一次,當他的叔叔們問他想要什麼作為命名日的禮物時,他求他們給條龍。「不用多大的一條,小的就行,就像我這麼小的。」他叔叔吉利安認為這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事,但他的另一位叔叔提蓋特說,「最後的巨龍一個世紀前就死了,小傢伙。」這對那個男孩太不公平了,那晚他哭著睡著的。 若奶酪領主可信的話,瘋王的女兒孵出了三條活生生的龍。對於一位坦格利安來說一條就足夠了。提利昂幾乎有點為殺掉他的父親感到遺憾了。他想看看泰溫大人的臉,如果當他得知有一位坦格利安女王,在一個玩弄陰謀的太監和胖得有半個凱岩城大的奶酪販子的支持下,帶著她的三條龍前往維斯特洛時會有什麼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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