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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詩歌作品(6)


  百萬雄師勝利進軍的壯偉場面,作品只用「火把在賽跑」去形象地概括它,正表明了作者別具一格的藝術手段。蔡其矯的抒情短作,浸透了愛國主義深情,《回聲集》、《回聲續集》先後收錄了他的這些作品。《鄉土》、《哀葬》抒發了正直的中國人愛祖國愛家鄉的真摯感情,對法西斯強盜表示了極大的憤怒。《子弟兵戰歌》以明快的節奏和優美的韻律表達了子弟兵戰士高昂的激情,這詩曾經被譜成歌曲,廣為傳唱。寫於抗戰艱苦年代的《風雪之夜》,形象地畫出了革命征途中的危難,同時也堅定地預言了勝利的前景。「風在怒號,雪在狂飄」,祖國在風雪中困苦地呼吸,詩人迎著風雪猛烈地呼喊:

  寒冷到了最後,黑夜到了盡頭,
  中國呀!你在勝利的面前站起來!

  這是響亮的歌唱,也是堅定的預言。它給當時在極端困難的環境中苦鬥和反抗的廣大戰士帶來了鼓舞和力量。

  在《講話》發表前後比較活躍的知名詩人還有蕭三。他早年在蘇聯寫了《血書》、《瓦西慶樂》、《禮物》等詩,歌頌中國革命,歌頌國際無產階級的鬥爭,譴責法西斯侵略。這些詩歌感情強烈、語言通俗。一九三九年從蘇聯回到延安後,一直堅持詩歌創作,並編輯刊物《新詩歌》。在《詩人,起來——出版〈新詩歌〉的幾句話》中,他宣稱「詩歌可比子彈和刺刀」。並明確主張新詩「要向民歌學習,向古典詩歌學習」(注:《蕭三詩選·自序》)。這時寫的《「十月」二十五周年獻詞》、《我又來到南泥灣》、《延安狂歡夜》、《送毛主席飛重慶》等詩作,也充分體現了這些主張。

  綜上所述,延安文藝整風以後,解放區詩歌創作普遍地注意了向民歌學習,向群眾語言學習,這就使我國新詩創作在民族化和群眾化方面大大前進了一步。大批敘事詩從這個創作活動中湧現出來,這是較之二十年代、三十年代以及當時國統區詩歌創作很不相同的一個引人注目的新現象。這些作品之所以成功,除了詩人們深入了鬥爭生活,火熱的鬥爭生活又為創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和營養之外,民歌形式的採用,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但是,這只是一個大致的傾向,不能絕對化。晉察冀邊區許多青年詩人創作的生動的敘事詩,就不是用民歌形式寫成的。這說明解放區詩人對詩歌形式是作了多方面的探索的。這個特點從許多詩人的創作中反映出來,他們既要民歌或民謠的形式來創作,也採用自由體的形式來創作。成效也似乎不能一概而論。在敘事詩普遍發展的情況下,抒情詩也仍然在發展。除了幾位元抒情詩人的作品以外,寫作敘事詩的許多詩人,也唱出了激越高亢或清麗明快的歌。這些情況,都說明了解放區的詩歌創作是一個生動活潑的局面。

  應該說,這樣一個局面,保證了創作自由的廣大空間,對於新詩的發展是大有益處的。詩歌是語言的藝術。解放區的詩人們不論採用何種形式創作,也不論寫敘事詩或抒情詩,都在學習群眾語言和提高詩歌語言藝術上,下過實在工夫,洗去了許多「洋八股」、「學生腔」等毛病,因而呈現出新鮮活潑、生氣勃勃的特點,這一個經驗是值得總結推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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