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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八」的一周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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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年三月十八日) 「三一八」民眾流血紀念已一周年了。民眾流血事件充滿了近五年的中國革命史,而惟有「三一八」有更多的更悲壯的紀念。 去年二三月間,北方國民軍苦戰于京津,抵禦四面包圍的軍閥武力,但結果至於失敗,「三一八」事件是其重要原因之一。因為自郭松齡反戈失敗以後,日本帝國主義者慶倖張作霖之未被推倒,更積極企圖消滅國民革命,而有日艦炮轟大沽炮臺事件。「三一八」的流血,乃民眾反對大沽案被軍閥屠殺的流血。這次屠殺的指使者是段祺瑞、賈德耀和章士釗等。段祺瑞是日本帝國主義屢次使用的工具;章士釗是最反動的官僚;賈德耀亦是反動的官僚,但在當時是國民軍系的閣員。「三一八」事件發生之時,國民軍將領之一,李鳴鐘方坐鎮於北京,亦竟有參與屠殺計劃的嫌疑,至少也沒有力阻此次慘殺。因此民眾對於國民軍之信任發生動搖,自身亦至於失敗。自此以後,國民軍在北京忽而驅逐段祺瑞,忽而擁戴曹錕,倉皇失措,退走南口。自此以後,反動勢力在北方增長起來,奉魯軍閥蹂躪京津,至於現在。 現在已到了「三一八」的一周年。「三一八」周年紀念時的北方情況是:國民軍因受了嚴重的教訓,退走西北,發展了更新的局面,將與北伐軍會師于中原。北方的民眾受盡了奉直魯軍閥的壓迫,從城市到鄉村埋伏了更革命的局面,將與北伐軍共同解決軍閥最後的勢力。惟有屠殺民眾的諸指使者,如段祺瑞現尚苟活于天津;章士釗尚繼續反動,為奉魯軍閥供驅使;賈德耀則公然又以國民軍系舊國務總理的資格,隨黃郛、賀德霖之後,跑到南方活動。一周年以來,革命勢力雖已發展勝利,而當屠殺「三一八」民眾兇手尚未緝獲;「三一八」死難烈士反抗帝國主義與軍閥之志願,亦尚未成功。 「三一八」是中國民眾極可悲痛的紀念;因為有「三一八」紀念,所以使中國民眾時時不能忘卻日本帝國主義者之兇惡險毒,不能忘卻轟擊大沽炮臺事件,不能忘卻唆使段祺瑞對民眾之屠殺;直至于現在全國反英運動高漲之時,亦不能忘卻忽視日本帝國主義者勾結妥協分子唱南北妥協之陰謀。因為有「三一八」紀念,所以使中國民眾有消滅軍閥的決心,時時不能忘卻軍閥屠殺民眾的悲劇,不能忘卻官僚政客的反動,不能忘卻動搖的武力的不可恃;直至現在北伐軍事勝利之時,尤不能忘卻忽視官僚政客反動分子之活動,妨害消滅軍閥的革命工作。因此而「三一八」這個血染的紀念日,給了革命民眾以最實際最有力的教訓。這些教訓在此時尤其鮮明。我們應當說:這是「三一八」諸烈士熱血照耀的光明! 當「三一八」案發生之後,最少數反動分子曾借此而攻擊革命民眾最直接的領導者,攻擊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左派的黨員。他們的反動宣傳攻擊最力的,尤其是對於中國共產黨。他所說「三一八」之役是共產黨欺騙了民眾,利用了民眾,殺害了民眾。他們作如此反動宣傳的約有三種人:一是國民黨右派,二是國家主義獅子派,三是當時在北京辦大同晚報,現在南昌活動的龔德柏等類的反動新聞記者。但是共產黨不僅未曾欺騙利用或殺害民眾,卻是時時領導民眾奮鬥為民眾利益而犧牲,為革命的民眾所見所聞。反倒是國民黨的右派,在最近一月以前,有唆使軍閥孫傳芳、李寶章,屠殺上海工人與市民的事實;在兩月以前國家主義獅子派有身攜孫傳芳委任狀,在上海暗殺小沙渡工人孫民臣、戴起甲等的事實。至於無恥下流的龔德柏,當時為吳佩孚辦報,為張作霖、張宗昌頌揚,痛駡廣東政府,痛駡北方國民軍,而今則奔走于南昌求榮,適足以證明其當初與現在之反動與無恥行為,每一次的民眾運動,正是革命的政黨領導民眾奮鬥的機會,「三一八」的死難者,大多數是共產黨員與國民黨員,便足以證明革命政黨是民眾的先鋒領導者。革命運動不能避免流血與犧牲,革命黨員自然不能都躲避流血與犧牲;惟有反革命的分子才在犧牲流血之後狂吠著民眾政黨之利用。在「三一八」紀念中,革命的民眾應注意的事件之一,便是掃除反革命分子的工作,亦是反帝國主義反軍閥的革命工作之一部。 (原載《嚮導》週報第192期,署名:施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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