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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文字被竊(下)

  我雖沒有那資格,手殺漢奸,但至少也可以說一聲與「漢賊不兩立」。而漢奸的暗箭,卻也始終不停地向我放著。

  在「六二八」上海全部淪陷之後,《新聞報》也變了質,《旅行雜誌》移往桂林,《小說月報》根本就附逆了。最後和我有文字來往的三家上海刊物,便從此絕了緣。兩年以來,我的文字,已不出重慶一步,休說上海,連貴陽、桂林、西安、洛陽各地刊物之約,我也以文章不值錢,身又多病,謝絕了供給。最近,朋友給我一個掃興的消息,上海來人,看到小說月報和海報,都載了我的長篇。無疑這又是一次文字被竊。因為朋友沒有告訴我小說篇名,不知他是把我舊作拿去,改題登出呢?或者是不肖文人作了小說,冒我的名字揭載。但惡意陷害,是無可諱言的。

  我絕不自誇敵偽要得我而甘心,借此邀功,作秋波之征記。我也不以之自我宣傳,說我是敵偽注意的人物,轉賺社會一番青睞。可是橫逆之來,緘默就是認可。我無法將「張恨水」三個字放在保險箱裏,我這一番報告,也許不算是增加身份的廣告吧?

  ※1943年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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