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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政治戰爭


  勞動者最初的組織,是學的中世學徒的樣子。近代勞工運動第一個武器,亦是與前代傳留下來的一樣的罷工或杯葛。

  這些法子為近代勞動家還不夠用。各種分業越是完全聯合的成為一個工人階級的運動,他的競爭越是帶政治上的性質。每個階級戰爭,都是政治戰爭。

  即工業戰爭赤裸裸的需要,亦使工人不能不有政治上的要求。我們已經看見近代的國家以妨害勞工有力的組織為主要職務。秘密的組織,自然不能如公開的組織的好;所以勞動家越發達了,他越需要結合的自由。

  然勞動家若沒有適當的組織,僅得這種自由還是不夠。古代的學徒走卒,容易在一路做事。各個城市,在實業上是獨立的。在一個城裡從事於一個事業的人較少,他們常住在一條街上花費他的時光,在一個公共地方。每個人與其餘別個人都相熟。

  今天情形,是完全不同了。每個實業的中心,有幾千的工人,一個人只認得他幾個同伴。使這些人感覺一個共同興味,引他們在一個組織中像一個人樣的活動,那必須有與多數人交換意見的方法。出版自由與集會自由,這都絕對是重要的事。

  出版自由,因現在交通工具的發達,越發成為必要了。現在資本家能從很遠的地方,運入破壞罷工的人。若非工人能將全國甚至於全文明世界組織一個聯合,他們不能有能力要求有個聯合。這非靠印刷的幫助不可。

  由這,所以凡工人階級求改進他經濟地位的,必發生政治要求。特別是出版自由,結會自由的要求。這些權利,對於勞動家,是生活必需的。他是勞工運動的光與空氣。凡要拒絕這些要求的人,無論他持什麼理由,工人階級總認他為最大的仇敵。

  有時有些人都要說政治戰爭與經濟戰爭是相反的事。他說勞動家必須捨棄任一種競爭。然而就事實說,這兩件是分不開的。經濟競爭要求政治權利。而政治權利不能從天上降下來。要獲得而維持他們,必要最有力的政治行動。政治戰爭細分起來,究竟是經濟戰爭。而且討論稅率工廠法的時候,並直接而顯然是屬￿經濟性質。政治戰爭實不過一特種形式的經濟戰爭最完全最重要的形式。

  工人階級的利益,不是限於直接影響他的法律所規定。多數法律論到他的利益所及範圍有限。像別的階級一樣,工人階級必須求能影響國家主權,使合於他的目的。

  大資本家能直接影響治者與立法者,但工人只有靠國會的活動,才能這樣做。這于國家名為民主與否,關係很小。一切有國會的國家,徵稅權每由立法團體所規定,所以靠選舉國會代表,工人階級便能影響到政權上面。

  各種階級的戰爭,倚靠為政治勢力的立法行為,在近代國家中一方加增了國會的勢力,一方加增了國會內階級自身的勢力。國會的勢力,倚靠在他背後各階級的力量與勇敢,倚靠國會意志所加於那階級的力量與勇敢。國會內一階級的勢力,最倚賴實施選舉法的性質,其次倚賴在一個問題中各階級選舉人的勢力,最後倚賴他們為國會工作的合式。

  對於最後一點,我們還須加幾句話。資本家因有自由使用的各種能力,一直到現在他能使國會全然聽他的調度。所以有許多小資本家小農人,很不信任這種立法行為。有些人贊成直接立法,不要代表人立法。有些人完全反對各種的政治活動。這自然像太含革命性了;但實際這不過指出來,在這中間階級的政治破產而已。

  然而勞動家在國會活動中,地位較占便利。我們已看見現在生產制度怎樣反應于勞動者的智識生活,他怎樣喚醒了勞動者的智識欲,使他們瞭解大社會問題。他們對於政治的制度,比農人小資本家高多了。他們容易把住政黨黨綱;不靠人的動機,地方的動機,容易去向著黨綱活動。他們生活的狀況,亦使他們能夠大家住在一起,向一個目的進行。他活動有規則的方式,使他習於嚴整的秩序。他們的聯合,是他們最好的國會活動練習所。他們有好多機會,為國會立法演說的訓練。

  所以勞動家的位置,成了一個獨立黨。他知道怎樣管理他的代表人,而且他在他自己同輩人中,一天天找著更多合宜於立法院做代表的人了。

  當勞動家以自覺的階級,起而從事國會活動,國會便變了一種性質了。他再不只是資本家手裡的工具了。勞動家參預這種活動,正以他是打破勞動界無關係的分歧,而給與他們的盼望及信心最有力的工具。這是使勞動家能免於他經濟的社會的道德的墮落,最有力的工具。

  所以勞動家沒有理由不信任國會活動。而且他有許多理由,去盡他的力量求國會比較政府別部分的權力加增。使他們自己的代表人,在國會占最多數。除了出版自由結會自由以外,普通選舉亦是勞動家健全發達必要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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