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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賺工錢的勞動家的進步


  在近代實業的初期,所謂勞動者便是說絕對墮落的人。現在亦還有人這樣相信。但雖在最初期工人階級,勞動家與下流的勞動階級中間,究有個界限。

  下流的勞動階級,無論在近代倫敦或在古代羅馬,生活總是一樣的。但近代工作的勞動家,卻是絕對的一個希奇現象。

  在這二者之間,最大的個分別,是下流乞丐是寄生者,工人卻是近代社會生活最重要的根基。近代工作的勞動家,不僅他絕不受賑給,他反維持了全社會。自然他們最初看不見這件事。但遲早他們便知道了,原來他們並沒有得著資本家的食物,反是他把他的食物給了些資本家了。

  從家僕學徒方面說,工人與他們的分別,便是他們並不與剝奪者一同生活一同做工。他們對於雇主以前有的關係,便消失了。

  近代的工人,不像資本時代以前的工人一樣,忌妒富人,仿效富人;他們恨他,因為他是仇人;輕看他,因為他是懶惰的人。

  最初這種感覺還只零碎的表現出來。及工人發現得凡工人利害都相同,他們都是反對剝奪的人的時候;他們乃起手作大組織與剝削階級開戰。與階級自覺同時發現的權力觀念,是工人階級的再生。他把這階級提高,永遠超出寄生的窮人上面。

  一切近代生產情形,使工人階級的固結增加。中世的時候,每個工人自己產生一個完全貨品。他在實業上是獨立的,今天一件事總要過一二十個人的手,甚至於幾百人的手,才有一個完全貨品,所以工業便教了協力的道理。

  或者近代情形的一致,比協力的必要,在這方面效力更大。在中世的行業,便已有萬國大同的傾向。但各業都清清楚楚的分開了。我們已看見在奴僕之中,亦分了各種階級。但近代工廠中,便幾乎沒有等級,一切雇工,幾于在一樣情形之下作工。每個工人,不能有力去改變那情況。而且在機械勢力之下,各業的分別亦很快的不見了。這可以由學徒期的逐漸縮短裡看出來。每每因些新發明,使全部事業成為不必要。而在那事業中的雇工,不得不轉入別種工作。這逐漸使個別工人忘記了他的技業,為全階級作戰。

  反對雇主,並非新奇的事。在中世便常常發生。不過只有在十九世紀,這種反對有階級戰爭的色彩。所以這個大衝突,有個高大的目的,不僅只伸暫時的冤枉了。於是勞工運動,成了個革命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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