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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資本家的生產方法


  中古的時候手工業日益發達,工作的分業大進步。——例如紡織分為毛織,麻織等,——工作熟練與工具改良,亦大進步。同時特別亦因水道運輸的大改良,商業極為發展。

  四百年前手工業發達到極頂了。商業史上那時候極為熱鬧。到印度的水道被人運用了,美洲被人發現了。這兩個地方,不斷的供給金子銀子於歐洲。歐洲探險的人,用交換或欺騙或掠奪所得來的金錢,如洪水一樣,把歐洲掩蓋了。這種財富的大部分,都落在商人手裡。因為只有他造得起船,雇得起勇敢不要命的水手,別人都做不到。

  同時近代國家亦型成了,成為政治集中軍政集中的國家。開始多為君主專制政體。這種國家,便是為應這方興的資本階級而生的,亦依靠資本家的供給乃能存在。近代商品出產發達的國家,他的勢力並非由於個人事業而生,乃由於財政的收入而生。所以做君主的,他有各種理由須保護能為國家生財的資本家。資本家借錢與君主,逐漸君主成為他們的債主,而降為他們的附屬者。這樣,他們越能使一國的政權武力供他們使用。國家為資本家的利益,不得不改良運輸方法,占取殖民地發生戰爭。

  我們經濟學的課本告訴我們說,資本的起頭是由於節儉。但是我研究所得的恰恰是絕不同的一個。殖民政策實是資本主義民族之財富的重要泉源。就是說財富是從劫掠外國領土來的,是從做海盜,私運商品,販奴,以及戰爭而來的。甚至一直到十九世紀的歷史,尚有許許多多這種樣的「節儉」榜樣給我們看。而且在他們自己國內,「節儉」的商人已建立了這種樣「儲蓄」法的強有力的聯盟。

  但是新發現的地方,與新開闢的商用道路,不僅可以帶財富于商人,而且亦為航海的國民特別是為英國開闢了新市場。手工業不能滿足這種市場突然加增的需要。需要的量既大,生產的進步亦必須與之相應。那便是說,市場需要能與他需要相應的生產。換句話說,生產的方式,此時絕對的操于商人之手。

  商人就他的利益說,自然寧願能滿足新市場的需要。而他們又有金錢去買必要的工具,原料,用具,工廠與勞力。但是勞力是從那裡來的呢?一個人他有他自己的工具,能自己生產的,他必不把他自己賣與別人。商人的好運氣,是鄉村的工人從田地裡趕出來了。這時地主需要這種新幸運的一部分,所以他們擴張他們的生產率,需要大量的生產;這樣農夫遂被趕到新建築的工廠門前了。

  所以資本家的實業根本,便立在剝奪的方法之上。那種革命的方法正與歷史上所有的革命一樣殘酷。

  大多數工人與生產工具分離,而變為無產的勞動者,這是資本家生產的必要條件。經濟的發達,使這種變遷成為不可避免的事。但這新起的階級,坐著看這等事實的進行,他都還以為未足,他們還要努力去加增這種變遷的速度。所以便是從這樣極獸性的努力,使這種無人性的資本社會被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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