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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一日


  十一日,星期五,晴爽,正月初十日。

  今天早晨也睡到了十時。在周家吃了中飯,就去剃頭洗澡,心裡只覺得空虛,對於人生終不能感到一點兒趣味,大約中年的失戀者,心境都是如此的吧!昨晚睡後周太太又和我談了許多關於之音的話。

  午後三點鐘回到創造社出版部來,內部的事情愈弄愈糟了。有許多辦事的人,都要告假回去,從明日起,我是寸步不能移開的了。

  晚上又接到映霞的來信,她竟明白表示拒絕了。也罷,把閒情付於東流江水,想儂身後,總有人憐。今晚上打算再出去大醉一場,就從此斷絕了煙,斷絕了酒,斷絕了如蛇如蠍的婦人們。

  半夜裡醉了酒回來,終於情難自禁,又寫了一封信給映霞。我不知道這一回究竟犯了什麼病,對於她會這樣的依依難舍,我真下淚了,哭了,哭了一個痛快。我希望她明天再有信來,後天再有信來。我還是在夢想我和她兩人戀愛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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