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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幾個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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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敢想、敢說、敢做的敢。敢是不容易做到的。同志們自己檢查一下,一定有很多事由於不敢,因而沒有做或沒有做好。有人敢於做壞事,這樣的敢我們不要;我們要的是敢於做好事。要做到這點:首先要破除迷信,衝破圈子;其次要看得起自己;要肯鑽研,有定見;要敢於和錯誤思想作鬥爭,不管這錯誤是自己犯過的或來自別人和另的方面;要把困難踏在腳底下,不把它放在眼裡。有很多人就沒有這個勇氣,但我們必須鍛煉出這種勇氣。 敢想、敢說、敢做,是聯繫在一起的。我曾寫過一篇《學會想、問和做》的文章,「問」字沒有「說」字包括得寬。想出來就要說,最重要的是要去做。不是我想、我說、你做,而是我想、我說、我做。「說」是求得別人的支持和幫助,「做」是考驗自己所想的是否對。許多問題要在做的過程才能發現,於是,又想、又說、又做。這樣反復下去,想的越深、說得越透、做得越好。 要在「敢」字上下工夫,不要自以為思想解放了,其實還是常常被束縛著沒有解放。 摸——摸索的摸。摸是動手,索是要取得東西。一切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常以為其中總有什麼奧妙,不敢問津,其實只要去摸就會知道「不過如此」!別人想得出做得出的,我們也想得出做得出;甚至別人沒有想到做到的,我們也能想到做到。這次大會上許多同志的典型發言,都是摸的結果。經過摸,辦法有了,信心大了,幹勁增加了。摸就是做試驗田。我們對於社會福利組織和社會福利生產組織一般是知道的,但某一具體組織,其中的具體人、具體業務情況和過程常常說不清楚,因而也就不能從其中抽出規律來充實我們的領導藝術。這是摸得不深不透所致。民政工作基點:指定一個鄉、一個社、一個院做基點,就是試驗田。各級民政工作領導者要親自搞試驗田、分工搞試驗田,就是要摸得清楚。二十多年前毛主席寫的農村調查,到現在還是摸的典範。我們一定要學習這樣做。 爭——力爭上游的爭。上游不是容易得到的,必須爭。生產勁頭大,生產多,是上游。譬如麥子的畝產量(核實的產量),這個地方的產量高,那個地方的產量更高,也即是上游之上還有上游。 還有一個上游——思想上的上游。我們腦子裡還存在有不乾淨的東西,舊社會帶來的思想習慣還在發生影響。工作是上游了,必須思想也是上游。工作可以改造思想,反過來,思想又可以推進工作。 這兩種上游要同時爭。只有爭,才能上進。 寫——寫文章的寫。一個人的講話只能使對面的人聽到,不能使沒有在場的人聽到;也不能使對面的人今天聽到明天也聽到。因此,寫是不可缺少的東西。過去拿筆桿的人——所謂知識分子獨佔著寫,非知識分子不敢寫。這現象應該過去了。壓迫我們的階級沒有了,我們是主人,主人要管事,管事就得動口動筆,不寫是不行的。 現在已出現新的情況,寫的問題解放了,這就是大字報。大字報有以下幾個特點:第一是字大。字大不能寫得太長,知識分子喜歡寫得長,誇誇其談,嚇唬人不敢寫,大字報把這張封皮揭開了;第二要寫具體事,開門見山。不要前面戴個帽子,後面拖一條尾巴,腰上還安些佩帶;第三每個人要寫,也每人能寫,打破耍筆桿子的人獨佔的場面;於是很多好文章出來了。我們能寫大字報,為什麼就不能寫小字報呢?說得出應該寫得出,但說得出並不就等於寫得出。這需要練習、用心。今年第十二期《新觀察》上發表小陳同志寫的長篇,小陳同志是二十年前毛主席的警衛員,他說他的文化是跟我學的。可是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可能我當時教他識過字,鼓勵過他學習,講的是隨便,聽的卻入了心。因而他就從不識字進到能寫作了。 毛主席指示我們一般不要設個人秘書。有秘書自己就懶了,一張條子也要秘書寫,沒有秘書,自己不得不動手,這是逼著自己練習寫的方法。 逼——逼迫的逼。人如同機器一樣,把「發條」擰得緊些,活動力量也就大些。所以「逼」是值得歡迎的。批評是逼,這次大會寫了幾千張大字報,提出成千個問題,主要是批評內務部的,也有批評地方民政部門的。逼得我們做出了克服右傾保守、鼓起幹勁的決定,使消極的變成積極。鼓勵也是逼,這次大會對於許多成績好的單位,授獎授旗,使得積極的更加積極。同樣,挑戰競賽也是逼,各自訂出條件,過一個時期就要檢閱,我們不能不完成這些條件而且都要超過這些條件。 有幾張大字報是批評我的。說我在雜誌上寫了許多小文章,可是有關民政工作的寫的少。這意見很對,我的文章大都是被人家催著寫的。經你們一逼,這次會議我講了四次(連這次),也就寫了四篇。當然,我寫的只是個人意見,好些只是一時的感想,對不對,在於看的人自己考慮。 大字報又說:我到西安到武漢,沒有到政法幹校去講話,這批評也很對。我當時只是路過,沒有打算在那裡停,也由於學校沒有對我「逼」,我也就偷懶了。經這一「逼」,下次如經過,必然要、也會到你們那裡來補上一課。 1958年7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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