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謝覺哉

去年今日

　　（一九二七年三月十二日）

　　去年今日，湖南猶在反動派統治下面，趙恒惕臨死掙扎，但終禁不起民眾的權力，於是夜十二時，改裝步行，雜在敞車裡面，幸保首領以去；去年今日，偽臨時黨部，孫文主義學會黃英、楊伯雋等，仗趙氏卵翼，持鐵手杖及短棍流氓數十，還有一群小孩子，大吹大擂，在教育會坪擺成陣勢，群眾憤不可遏，給他一頓拳頭，登時落花流水，伍家井23號的老巢已不復存在；去年今日，幻燈場禮堂裡，行禮的人山人海，只是沒有官廳及接近官廳人物的影子，到是舊議會看不過意，蘇鵬、王上仁三四人，勉強在遺像前彎腰幾下，以資點綴。

　　這光景隔現在整整1年，大家當記得，今年今日，整個的湖南、整個的大江南北，全在總理主義籠罩之下。趙恒惕固不知去向；其保護人吳佩孚，亦已無容身之所；西山會議派不僅在革命軍統治區域息影潛蹤；北洋軍閥亦嫌其黔驢之技，不復借重。於是有1500人宣言自己過去錯誤，要「回到黨內」工作，只是黨還是給個「不齒」。說到紀念大會，不僅人民的政府、人民的軍隊全體參加，而且旅華的外僑、鄉僻的婦孺，無不表示熱烈于此革命領袖之前。汪精衛同志說：「我敢決定十五年以後中華民國的進步，與十五年以前一定是不同。」這話在全國，尤其在湖南，已完全證實了。

　　在這1年中黨務、軍事、政治民眾運動的進展，固然有許多客觀和主觀的原因，總括言之，（一）是由分化得來的，對付一個蒙昧的事實，自然能容許蒙昧的思想，及到對象漸顯明而趨於單純，於是淺薄怯懦之輩，醜態乃露，從「打倒趙恒惕、打倒吳佩孚」口號，進為「打倒封建制度」、「剷除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建設民主政治」，的確革命對象，一天天明顯，革命與反革命，民眾益發認識清白，而革命的力量，因分化而團結加緊，而且從種種分化中，益發知道總理主義及其策略的偉大而切於事實，可以說1年來的事實，為總理主義闡明義蘊不少。

　　（二）是由犧牲得來的。革命只講道理應該不應該，不是比較兩方形勢，說物質上有了多少把握，才同敵人開火，北閥軍槍械糧餉，豈能自誇，但是不上半年，打倒許多反革命，收復長江流域，並且及予陝西、河南，老牌帝國主義者不能不望之發抖，這是革命的軍隊和民眾，知道為民眾利益而奮鬥，為本黨主義而奮鬥，而且確信為民眾、為主義值得犧牲，其犧牲必能得到而且偉大的代價，這是1年的事實，洽與我們的信心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過去1年奮鬥經過，打敗了許多魔王，但決不能說已到平安境地，環境的惡濁，或者更甚於前，我們當劍及履及，入虎穴，擒虎子，使國內外一切黑暗勢力，不復再存在為革命障礙。

　　破一重魔，得一重道。總理遺訓，是東方被壓迫民族惟一出路，我們前進一步，總理的明燈在前煌煌照著，再進一步，仍在前煌煌照著，不進的人，是不能看見的，真實的總理信徒，應當在行動中研究故訓，得到成功。

　　檢查過去，策曆未來，這是我們今後1年所有的事。

　　（載1927年3月12日《湖南民報》署名：覺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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