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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七年九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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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八日微晴 往送續老出殯。 為民族翻身,為階級翻身,事業垂成,公胡遽死。 眼睛亮得很,骨頭硬得很,典型頓失,人盡含悲。 (代毛主席挽續老) 九月十九日晴 修改憲草一次。和李楠同志談話。晚餐後開支委會準備改選。 九月二十日晴 上下午開小組會,檢討支部工作及提出支委候選人。 九月二十二日陰雨 追記十三日土地座談會上講話大意: 我不想講所爭論的問題,因為沒有作具體的研究。大家如跳出圈子,或從圈子裡伸出頭看看周圍,看看遠景,我們爭的問題,會迎刃而解。 每個黨員要研究政策,土地改革政策是基本的一環。全國人民把生命寄託於共產黨。黨員的責任很大,不可馬虎。 土地革命很複雜,也很簡單,很偉大,也很平常。翻轉幾千年的社會——很偉大,普及到不同的每個農村角落——很複雜。然而又簡單到每個平常的農民都能瞭解,平常到每個平常的農民都能執行。複雜含在簡單裡,偉大含在平常裡。一些「聰明」的同志,故意把它弄得高深莫測,農民不瞭解,以至於脫離我們。平分土地,人人懂,都贊成,他們說不合階級路線,要「地主不分地,富農分壞地」,要鬥!鬥又沒有標準,「對敵人不要講手段」,農民不懂了,懷疑,懼怕,因而運動就展不開。罪大惡極的惡霸,鬥死他,農民懂得,次要的或只人們對之不滿的,也把他吊打以至於死,農民就不懂了。不懂又不敢說,躲著,不是從群眾實際出發,找出規律來領導群眾,而是從主觀出發,表面似是群眾願意的瞭解的,實則全不是一回事。熱昏了,眼睛起團子花。(後略,舉出幾個要研究的問題) 上午至工作團,看到中央復工委關於平分土地之意見,大意是說:平分土地,道理簡單易懂,反對者藉口少;除重要反動分子外,不分男女老少一樣分。地主、富農多餘的房屋、耕牛、農具、財富要拿出適當分給農民中貧苦者。地富分的東西,不要比人多,也不要比人少,中農一般是得到利益,少數要受點損失的也可得其他的補償。 複成耀煌信。 成來信說:「湘甯淪陷時,我縣有個程登和遊擊部隊,還有所謂別動隊、正義軍等,拿國民黨配給的槍,專門遊擊老百姓,派捐、綁票,凡有隔宿之糧的,無一辛免。日本投降後,程登和竟做了甯鄉縣長,又來一套把戲,什麼漢奸嫌疑、通敵嫌疑,有錢免罪,無錢遭殃。因為殃及了士紳,引起周道腴出來說話,才把程趕走。後來周的兒子做了湘鄉縣長,大鬧其貪污案,周也縮頭不敢說話了。」 九月二十五日陰微雨 前昨兩天,開支部大會,改選支委,準備較好,會開得還好。今天開新支委第一次會,我當選為支書。 九月二十六日陰 赴續範老追悼會,我為報告其事功行誼,不能詳也。 接錢來蘇信,稱他「和續範亭算十年故交,和西峰亦很熟識,到延因彼此都在病中,又兼初來時,有種種防嫌,竟無過往,僅僅在筵席間見過三次,且無深談機會。有一次他要我的詩,亦竟沒給他,真覺負此老友……。」看了為之一驚,錢不敢訪續,續亦不敢訪錢嗎?應該檢查我們的方式,有權的黨,處處要小心,防人家怕我。 九月二十九日(古曆八月十五)晴 昨日伯渠、維舟、金城諸同志見過,他們到興縣去。 開晚會演出《夫妻識字》、《兄妹開荒》、《王照兒招禍》三秧歌劇。 接到劉道衡兄賀七七生兒詩: 老蚌產明珠,十年曾不歇;定定與飄飄,飛飛複列列;未隔幾何時,今又見七七;命名意深長,詩中已言說;頭角露雄姿,鼻正睛如漆;看來小天使,將是人中傑;呱呱一聲啼,驚煞賣國賊;國賊不長存,民仇終可雪;人民之世紀,正賴新生力;眼前才繈褓,幾年便負笈;阿翁八十四,兒學已成立;爾時應大同,烽煙早滅熄;同輩青少年,努力在建設;阿姊與阿哥,競賽誰超越;斯特哈羅夫,榮名讓先得;謝老意雲何,所期當一轍;撫育分慈勞,甘泉照清德;明年重生兒,勿忘湯餅客。 九月三十日 續會討論憲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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