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瞿秋白 > 瞿秋白文集⑧ | 上頁 下頁 |
告婦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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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婦女(1) 俄國 托爾斯泰 聖經上說:男女各省其天職:男子的天職——工作。女子的天職——生育。雖然我們照科學說起來,這件事完全變更了nous axons change tont cno,然而男子的天職,女子的天職同樣,依然是沒有改變,好一似肝臟仍舊在他的老地方。違背這個天職,一切都不免於「死滅」。所不同的不過是,男子違背了他的天職,「死滅」來得快些,立刻,現在就到;女子違背了他的天職,「死滅」來得慢些,在於較遠的將來。普通一切男子違背他的天職,能使人類立刻消滅;一切女子違背他的天職,使下一代的人類消滅。幾個男子或幾個女子違背天職,不能消滅人類,而只失去違背天職者的理性的天性。男子違背天職早已有了,在壓制人的階級之中。這樣的事情傳播出去,一直到我們的時代。在我們的時代裡,徑直至於「失去理性」,至於成就違背天職的觀念——這樣的觀念,白洛黑王Blochin所顯示,而為羅郎Renom(2)和一般學者所同意的:將以機器做工,而人只要是用精神(神經)來享福。 女子違背天職,差不多是沒有的事。顯得出女子違背天職只有賣淫和私自墮胎。在富人階級之中,男子即使不執行他自己的天職,女子仍舊執行他的天職的,因此女子更有勢力,正好統禦人類,正應當統禦人類,統禦因違背天職而失去理性的人類。常常說,女子(巴黎的,特意不生育的女子),用一切文明的方法而成為妖媚的女子,因此用他的媚術蠱惑而制服男子。這不但不對,而且正相反。不是不生育的女子制服男子,而是,雖男子不執行他的天職,仍舊執行自己天職的女子制服男子。很敏捷的自成為不生育的女子,以自己的膚發去迷惑男子——這並不是統禦男子的女子,而是使男子放蕩的女子,自己去接近放蕩的男子,這樣的女子呢,自己和男子一樣,違背天職,失去一切理性的生活意義。從此錯誤發生出可驚的「癡愚」,這就所謂女權。這些女權的範式即如就是如此呀!你男子呢,——女子說——,違背自己真正工作的天職,而你要我們取我們的真正工作的勞苦麼?不然的,假使如此,我們和你一樣,你在銀行、公署、大學校、學院所做的工作,我們也會做這同樣的工作;我們和你一樣,也要在分工的形式之下享受別人的工作,生活只在於充足一個肉欲。他們說著這個而且在事實上顯得出來,他們會做這同樣的工作,無論如何不能比男子壞,而比男子更好。 在那違背真正工作天職的男子之中,才有所謂婦女問題發生,才能發生。只是回到他本身,這問題便不能有。女子有他自己固有的,不能免的工作,無論什麼時候他終不要求有參與男子工作——礦山、田地裡的工作的權利。他只能要求參與富人階級男子的思想上的工作。 以前像我們這等人(富人階級裡)的女子已經是比男子有勢力了,現在且更有勢力,這不是以他自己的媚術,這也不是以他自己的能幹能和男子一樣做那同樣的、偽善的工作,而是以他的不違背天職。他擔負得真正的——危及生命,盡最後的能力的真正工作,富人階級裡男子自己所不參與的工作。但是依我看起來,女子的違背天職,他的墮落,正在發端之時,而且我看這女子違背天職的事一天盛似一天了。女子拋棄了他的天職,就深信他美妙媚術的力量和他同樣偽善的、精神上工作的能幹。而小孩子呢(兒女)於這兩件事都要擾亂的。於是用科學(依我看來)來想出墮胎的方法,富人階級裡這樣的方法有幾十個。於是富人階級裡有些婦女(母)原本是握著勢力在手裡的,為著不肯退讓于街市的處女還要同他們去比較,因此放棄那勢力。罪惡已是傳播得很廣,一天廣似一天,不久就要及到全富人階級的女子,於是,女子要同男子去比較,和男子一同失去那理性的生活意義。但是還要些時候。 或者能使女子瞭解他自己的意義,自己的力量,用他的力量來於事實上救救自己的丈夫、弟兄、兒女啊!救救全人類啊! 富人階級裡的「妻母」femme-mere啊,救我們階級裡的人,使他不至於再在陷阱裡受苦,這件事在你們手裡呀! 那些女子忙著料理他的腰肢、體態、梳妝,蠱惑男子的方法,而反乎他自己的「自由」liberte,錯見不慎,生育男女反覺著失望,以兒女交給奶娘去,這些都不是服從天職的女子。那些女子,各處奔走,講些《心靈動象中心》論、《微分》學,也竭力躲避生育,可以沒有兒女來妨礙,他所謂文明的、癡愚的行為,這些也都不是服從天職的女子。只有那些女子(妻母),知道服從天職的工作和勞苦是他們生活的定義,他們有能力避去生育兒女,而徑直發于良心的服從那永久不變的天職;在我們富人階級裡這樣的女子才是救人的女子,救我們階級裡的人,使他們不受那虐待他們的困苦,都在這些女子的掌握之中,無論誰的掌握之中再沒有比這些女子的掌握之中多些救助。 女子(妻母)啊,發于良心服從「上帝之道」(天職)的女子啊,你們有些人知道咱們是這沒有人樣的,不幸的,殘害的階級;有些人呢,知道依於「上帝之道」的,一切真正的生活意義;有些人呢,能以身作則,顯示服從於「上帝的自由」才有生活幸福于人人,他們自己捨棄上帝的。你們知道對於丈夫的,對於兒女的「愛之幸福」——無盡的,不壞的,正如別的一般幸福,建立新幸福的發端。你們有些人,當你們正純潔、正服從「上帝的自由」的時候,知道不是你們階級裡男子所稱為工作的,那兒戲虛偽的工作,而知道是上帝所以令人工作的真正工作,知道工作的真報酬就是工作所給的安寧。你們能知道這個,當你們經過了「愛」的愉快之後,慌亂、恐怖、希望,等待著那懷胎的困苦情形,這些情形能使你們病痛九個月,使你們瀕於死,使你們受不堪的痛苦和疼痛。你們能知道工作的真條件,當你們歡歡喜喜等待著那很可怕的難關臨到和費力的時候,在那些可怕的難關之後你們定得著一種的安寧。你們能知道這個,就在於那時那些苦難之後立刻就不休息,不斷續的去擔負別的工作和苦痛——哺乳,當哺乳之時你們大概都服從自己的情感,竟不要人類必需的睡眠,俗語說睡覺比父母還親近,你們竟整年整月天天一夜也不睡,有時呢,或時常通夜的不睡,有病的孩子抱得滿懷,走來走去,搖搖拍拍,那正使你們心碎。當你們做這些工作的時候,誰也不贊同,誰也不看見,誰也不為這些事來誇獎;當你們做這些工作的時候,沒有什麼感動,正如《新約》格言中從田地裡走來的工人,就算是你做這個只是應當的,那時你就知道什麼是偽善虛飾,沽名釣譽的工作,什麼是真正的工作——執行「上帝的自由」,那自由你們在自己心裡顯示得出。你們知道你們是真正的母親,就不管有沒有人看見你們的工作,就不管有沒有人因此稱讚你們;而只知道這是應當的,而且誰是你們為他工作的,他們不但不謝謝你,而且時常苦惱你斥駡你。而你們為以後的子女仍舊是那樣去做:再受苦再擔負難堪的、可怕的工作,再感覺著那一切職務,也不希望誰來報酬你們。 假使你們是這個樣,那就不用說生育了兩個、二十個小孩子可夠了,正如五十歲的老工人能吃,能睡,筋力逼著他去做事就不用說做工做夠了。假使你們是這樣的,你們可不要不關心為別人的母親哺乳和看護,正如工人不要不為著別人去完成他的開始的或徑直是終局的工作,這是因為你們自己的生活就在這些工作裡,這是因為這些工作愈廣大,你們的生活愈完善愈有幸福。你既是這樣——這樣還是人類的幸福,那執行「上帝的自由」的天職,是你們於自己的生活裡做去的,你們可把他引到你們丈夫、兒女、親戚的生活裡去。假使你是這樣,自己知道只有這樣克己的、不為人見的、無報酬的工作,為別人生活盡力至於極端的,危及生命的工作,才是人類的定義他使人盡職;那麼這樣的要求,你可要去要求別人,這樣的工作你可要去鼓勵丈夫,按這樣工作你可要估量算計人的功績,這樣的工作你可要預備給自己的兒女。 那婦女(妻母)有以自己生育兒女看做不幸的事,而以自己愛情的愉快,生活的便宜,學問交際看做生活意義裡的,也就只有這樣的婦女才去教他的兒女,怎樣能得最多的快樂,怎樣能得最多的享受:給兒女吃得好,趕快的使他們快樂,溺愛的囑咐他們;這樣的婦女教他兒女,不教他們,使他們宜於去做克己的、極端盡力危及生命的男子工作和女子工作,而使他們避開那種工作。只有自己失去生活意義的婦女願受那欺妄偽造的男子工作,借此她丈夫放棄人的責任的有能力同他一同享用別人的工作。也只有這樣的婦人替自己女兒選女婿,估量人物,不憑著那人自己怎麼樣,而憑著那人所有的:境況地位、財產、才幹,享用別人的工作。 真正的母親實實在在知道「上帝的自由」,可要預傳自己兒女去執行那「自由」。這樣的母親,他習見自己兒女貪吃、懦弱、奢侈就引為痛苦,因為他知道,他為著兒女煩勞那慈母所考察的執行「上帝的自由」。這樣的母親,他教兒女不是使他兒或女有能力放棄工作,而是幫助他去擔負生活的工作。用不著問他教的是什麼,預備兒女做什麼:他知道人類的定義在於什麼,因為什麼,所以他知道什麼是應當教的,什麼是應當預備兒女去做的。這樣的婦女不但不鼓勵丈夫,只以享用別人的工作為目的去做那欺妄偽善的工作,而且對於這種成就人的二重惡因的行為很害怕他,很擯斥他。這樣婦人也不憑著手腕的黑白,風儀的俊秀來替自己女兒選女婿,他深知道什麼是工作,什麼是欺妄,隨時隨地,從自己丈夫起,恭敬尊重男子,要求他們做真正的工作,危險生命費力的工作,而輕視那以躲避真正工作為目的的,偽善虛飾的工作。 這樣的母親「自己生育」,「自己喂乳」,自己首先哺食,預備兒女的食物,縫紉,洗刷,教自己的兒女,同兒女一起睡覺、談話,因為他以為這是自己的生活事業。也只有這樣的母親不為自己兒女找自己丈夫財產和兒女的畢業文憑來做他們外部的保證,而教育兒女以一個方法,克己的執行「上帝的自由」,那自由是他自己所認識的——就所謂危險生命,而費力擔負工作的方法,因為知道只這一個是生活的保證和幸福。這樣的母親,他不必問別人,他要做什麼——他知道一切,他什麼都不怕。 假使為男子,為不育的女子,關於執行「上帝的自由」一條道路能有疑義,而為婦人(妻母)呢,這條道路是確實明白的規定好了;又假使婦人卻恭恭敬敬,有純潔的精神去導行那條道路;那麼婦人是站在人類所要達到的幸福的最高點之上,將成為趨向幸福的人類之指南星。那「母親」呢,上帝使他入這世界來,以生育教養兒女,愛之過於自己,為對於上帝的服務的,只有他「母親」,能於臨死之前從從容容對上帝說:他已盡了他對於上帝的職務,只有他,「母親」,才能從從容容對上帝說: 「現在放了你(上帝)的奴隸罷。」這就是那最高尚的實現,人趨向於他,正如趨向於最高尚的幸福。 那些,這樣去履行他的定義的女子,快統禦現在統禦人的男子了。這樣的女子預備著人類的新「後嗣」建立著社會的意義,所以在這些女子掌握之中,有最高的勢力,足以救現在時代的人于現存的、恐怖的陷阱之中。 呀,婦女(妻母)呀,世界的救星在你們掌握之中,無論誰的掌握之中所有的救星沒有你們掌握之中多! 答論駁「告婦女」書之節錄 全人類男子和女子的定義,是在於「服務於人」。這一個普通論調,我想一切非不道德的人多同意的。男子與女子間的分別只在於履行這一定義的方法,他們所用以達到履行的,就所謂他們所用以「服務於人」的方法。 男子用以「服務於人」的,也有物質的工作——得養生的方法,也有精神上的工作——為要戰勝天然而研究天然的道理,也有社會的工作——確定生活的形式,建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男子「服務於人」的方法有很多的樣式。除去生育兒女、哺乳兒女以外,人的一切行為合成他「服務於人」的競技場。女子呢,除他所能與男子一樣,同自己所在的各方面一起「服務於人」之外,依他自身的構造,他不免於受判定,誘掖而去做另一種的服務,這服務是唯一的,出於男子「服務於人」的範圍以外的服務。「於人類的服務」自身就可分兩部:一,於現在人類裡,幸福的增進;二,延續人類。其第一個是專為男子而設的,因為男子沒有能力去做那第二個。其第二個是特為女子而設的,因為這是絕對宜於女子的。不能不明白,不記住這一個分類,不明白,不記住就是不應當,就是罪惡(錯誤)。從此分類,因有兩方面的各自的責任——那些責任,人沒有想得到事物的天性上卻是如此。從此分類因有男女行為善惡的標準——這標準永久存在,現在還是存在,只要人已過、現在、將來都是有理性的,這標準就無論什麼時候不斷續的存在著。 男子大概是生活著做他固有的社會的,各樣物理上及精神上的工作,女子大概是生活著做他絕對固有的生育、哺乳、養育兒女的工作,這是過去、未來永久如此的;而他們同樣覺著他們所做的是應當的,而他們也同樣引起別人的尊敬和親愛,因為他們倆都履行了,依他們的天性,於他們前定的事。 男子的「定義」有多種,而且較廣,女子的「定義」只有一種,較狹而較深。所以男子有幾百種的職務,更換幾十次職務,只要履行得自己「定義」的大部分,就仍舊是非惡,非有害的人。女子只有少數職務,更換一次職務,立刻于道德上就墮落,較之更換幾十次職務的男子更壞。這是過去未來永久如此的。這是普通的意見,以前如此,將來也是如此,因為事實上確是如此。 男子因為要履行「上帝的自由」,應當在物質上工作的,思想上的,道德上的範圍內,服務於上帝;他能以一切事業履行自己的「定義」(天職)。女子服務於上帝的方法特別,絕對是兒女(因為除女子以外,沒有人能做這事)。只有於自己的事男子是規定去服務於上帝與人類;只有於自己的兒女,女子是規定去服務的。 所以「愛」自己的兒女,是女子所當有的,是絕對的「愛」,從理論上爭辯這個「愛」簡直絕無用處,這是應當而且將要為女子所固有的,愛幼年的小孩子全然不是為我主義geisine。這正如工人愛工作,工人做那工作,工作正在他手裡的時候。做工沒有這愛「所工作的東西」的心,那工作是不可能的。我剛在做靴的時候,我愛那靴甚於一切。假使我不愛他,我就不能做他。人家把他弄壞了,我要失望,但是只要我到做他的時候我始終愛他。做完了,仍舊戀戀不捨,遊移不定,是懦弱、是不道。 做母親的也是如此。男子是規定去服務於人,在於多種的工作,他做這些工作,他就愛這些工作。女子就規定去服務於人,在於自己的兒女,他看護這些兒女,三歲、七歲到十歲,他就不能不愛這些兒女。 依于普通的「定義」——服務於上帝和人,男子和女子的確是平等的,可以不論這服務形式上的差別。這是平等的,因為這一服務和那一服務同樣重要,因為這一服務沒有那一服務就是無意義的,因為這一服務約束著(必須有)那一服務。因為男子和女子的真正服務同樣必須有真理的認識,沒有真理的認識男子和女子的行為同樣要成為無益而有害于人的行為。男子規定去執行自己多種的勞動,然而他的勞動,只在於依真理,依別人的幸福而實行他的時候,是有益的;他的工作——物質的、精神的、社會的都是,只在於依真理,依別人的幸福而實行他的時候,是有效果的。男子無論怎樣熱心,以擴充自己的快樂,以無益的思想,以社會的行為(社交)為著自己享受而做事,他的勞動不能有效果。只在於他向著減少人的痛苦,因於窮乏的痛苦,因於不純潔的痛苦,因於虛偽的社會組織的痛苦,他趨向於減少那些痛苦的時候,他才能得有效果。 女子的規定也是如此:他的生育、哺乳、養育兒女,只在於他不但單單為著自己的快樂而養育兒女,又為著人類將來的忠僕而養育兒女,在於他如此養育兒女的時候,才是有益於人類的。他的生育、哺乳、養育兒女,只在於依真理,為人的幸福而去教育兒女——就是他教育兒女,使兒女成最好的人,最好的工人,為著別人,在於他如此教育兒女的時候,才是有益於人類的。 我理想上的女子是有當時(那女子所在的時候)高尚的宇宙觀,獻身於自己女子的,不可逃避的定義——生育、哺乳、教養很多的兒女,那些小孩子多是宜於依他所有的宇宙觀去為別人做工的。 因為要有那高尚的宇宙觀,我看用不著學功課,而只要誦習新的,不蔽塞自己耳目,最要緊的是不蔽塞心靈。 那沒有小孩子的,不嫁的女子是寡居的嗎?假使他們參與男子的多種勞動,他們做事做得很好。但是不能不可惜,像女子這樣尊貴的工具失去執行他獨一固有的「定義」(天職)的能力。 且更甚於此,所有女子,只是有力量,反其道而成功於幫助男子的勞動。女子於這種勞動的幫助是很尊貴的;但是看著少年女子預備生育兒女的,而去做男子的勞動畢竟是可憐惜的事。看著這樣的女子——正如看著貴重的肥土去和著砂礫做練兵場、遊戲場。更可憐惜是:因為這地只能生五穀,而女子是能生無價的,比無論什麼都為貴的——「人」。而只有女子才能做這件事。 托爾斯泰對於婦女的學說固然是完全根據於「男子的職務——增進現在人類的幸福,女子的職務——延續人類於將來」,然而他說:「工作的真報酬就是工作所給的安寧」,不論他的論點是什麼,畢竟是有很深的哲理;竟有人據此以為要求女工生育期間津貼制度的張本。況且,男女職務的差異,確有如此的情形。奈爾英Nearing也說:母職是女子應當認為對於社會的天職,卻是于人類的進化有絕大的關係。在這一篇還可以看出托爾斯泰對宗教、道德、科學的意見之一般,如:「上帝的自由」,「虛偽的社會組織的打破」,「偉大的愛」,「不求知的善」(無抵抗主義),都是他文章裡常常見的,很有可以研究的價值。而「偉大的愛」——即所謂「愛之福音」,在這篇裡,尤其注重。他的反對女子做男子的工作(勞動),並不是家族主義,並不是說女子當服從男子,他是反對女子幫著男子去利用科學做那害人(享受別人的勞動)的事因而喪失他的「愛」,喪失他的教,養育兒女的本能。他說履行天職的女子是人類的指南星,是溫情,是柔道的哲學,是在道德上著眼討論婦女問題。張東蓀先生說,人格與非人格,道德與非道德之爭,的確不錯,現在一切學界、商界的結合大半不是生產組合,階級競爭的運動,組織新村、工學會尚且帶著道德上的意味,何況其他呢。我所以想,現在婦女解放還應當是有道德的婦女和不道德的婦女間的衝突,由經濟的壓迫裡解放出來就要有積極的道德上解決。我希望現在談婦女解放的人注意到「愛的道德」。我希望提倡組織新村的人注意到托氏所說的,不要有消極厭世的道德觀——像美國宗教的新村禁止婚姻;我的意思就是以為假使組織新村應當是具有兩性的,應當做一個正確的試驗。 譯者志。九.一.十三 (1)譯文原載1920年3月《解放與改造》第2卷第5期。 (2)羅郎Renom(1823—1892),法國哲學家。著les Origines du christianis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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