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職工運動的問題(6)|瞿秋白

中國職工運動的問題(6)

　　六

　　赤色工會現在的情形，經過如此之大的屠殺和摧殘，實際上只剩得工會的幹部，散在許多工廠和產業裡。正因為恐怖的關係，許多赤色工會的會員，自動的組織許多很小的兄弟團，姊妹團館口等類的原始組織。一方面這種情形，表示赤色工會的進步，組織上已經是工人自己感覺到必要而有相當的團結，不像五卅時期，工人完全等待上級的委派及英雄式的「好學生先生」；別方面仍舊暴露幫口主義（青紅幫式）的鬥毆團體的傾向，同鄉會性質的原則及行會主義。同時，就是在黃色工會內部，革命工人的反對派，也有同樣的毛病。而上層的赤色工會機關，仍舊不免於命令主義和委派制度的空機關的辦法。而且赤色工會在黃色工會之內的工作裡，更髮露許多經濟主義的傾向，傳染著行會主義的習氣（店員之中）。因為黃色工會的影響發展，職工運動之中更有發生勾結手段的上層聯絡的危險；現在共產黨之中不但只有口頭上要到黃色工會裡去工作的決議，而沒有切實的工作（相當的「左派」情緒和宗派傾向還是存在著），而且還發現取消主義的主張，說完全要在黃色工會裡工作，最好取消赤色工會，否則國民黨要說我們分裂統一的工會，說工廠裡不經過黃色工會的答應，不可以有所動作，或者說一定要「強迫黃色的或畏懦的領袖來執行」我們的主張（今年五卅紀念示威時）——這簡直是尾巴主義和合法主義。

　　黃色工會正是利用群眾的恐懼白色恐怖，來實行他們的合法主義和經濟主義的宣傳，正是利用幫口同鄉以及秘密結社的線索來實行他們委派任命批准的及少數流氓工頭包辦的組織。共產黨必須勇敢的起來取得正在興起的經濟鬥爭的領導，動員群眾，實行群眾自己的組織，正確的進行反對幫口同鄉主義等的鬥爭。

　　當然，首先要掃除「宗派主義」的殘餘——掃除不肯到黃色工會裡去工作的動搖和猶豫。共產黨及革命的工人，必須加入一切有群眾的國民黨工會裡去。同時，必須掃除職工運動歷史上的遺毒：藉口反帝國主義而模糊階級鬥爭，任其自然的爆發經濟鬥爭而不能在組織上鞏固自己的影響，用委派制度建設空機關而沒有群眾的組織基礎，認為加入黃色工會是聯絡黃色領袖（或流氓領袖）的統一戰線，遷就黃色工會影響而不敢發動政治鬥爭（所謂「不要幻想政治鬥爭」的口號是經濟主義的標本）。更加重要的，是要看出工人鬥爭發展的前途，及黃色領袖必然日益公開暴露工賊面目的趨勢，所以要明顯的看著赤色職工運動的主要目標：是恢復並鞏固秘密的赤色工會，實行獨立領導群眾的經濟戰鬥，引導工人的經濟鬥爭到鮮明的政治鬥爭，——階級反對階級的鬥爭，而向著革命的新高潮進行。這種過程之中，就要日益動員廣大的群眾，去反抗黃色的國民黨領袖。如果存著一種幻想，以為這些領袖雖然懦弱，只要群眾威迫一下，也會革命起來；如果，甚至於主張在黃色工會之中一切行動都要得著黃色領袖的應許，方才可以進行，那就是右傾的合法主義和取消主義！黃色工會的所謂選舉，所謂表決，是顯然的騙局。既然準備群眾提出革命的口號和提議，就要準備黃色領袖狡猾的作弊或者用政治威力來破壞多數的決議。我們應當明白：如果沒有勇氣去打破黃色工會的合法主義，揭露他們的真面目，同時由群眾自動手的進行這些革命決議，以至推翻黃色領袖，那就是幫助黃色領袖的賣階級。必須堅持著這些原則去加入黃色工會。

　　革命的中國職工運動，現在必須認清自己的根本任務：是調動群眾組織群眾，取得正在興起的經濟鬥爭的領導，引導這些鬥爭走上政治鬥爭的道路，這就是說，鮮明的表顯整個無產階級對待豪紳資產階級的階級鬥爭；這在組織上就是要建立真正群眾自己的基礎組織，力爭革命工會的自由，和黃色國民黨工會作長期艱苦的鬥爭——掃除群眾之中幻想「青天白日大老爺」公正調解的合法主義。因此，就要努力去掃除中國工人階級裡許多落後的思想和小資產階級的影響，掃除以前赤色工會運動的惡習氣和機會主義的餘毒。——黃色工會影響的發展，正是利用群眾裡的這些委派命令主義和同鄉幫口關係等的餘毒，正要用「小百姓向官紳請願」的方式阻滯工人運動的前進，而反對階級鬥爭的開展。同時，赤色工會還要巧妙的去聯結公開的和秘密的工作方法，深入群眾，建立群眾之中秘密的革命組織的鞏固基礎和鬥爭幹部。如果以為現在形勢之下，赤色工會能夠和平的取得黃色工會的機關，仿佛只要群眾都贊成赤色工會便可以得國民黨政權和法律的允許，使赤色工會合法的經常公開存在，那就是很大的機會主義的錯誤和幻想。現時的情形是：工人生活程度急劇的惡化、自發的經濟政治鬥爭衝破殘酷的白色恐怖而日益發展。所以革命職工運動的三大任務：（一）獨立的領導經濟戰鬥，（二）發展赤色工會並在黃色工會之內爭取群眾，（三）建立基礎組織及工廠委員會運動，取消機關主義，不但有極大的可能可以實現，而且更加有萬分的必要去堅決的實行。只有這樣，才能爭取工人階級的群眾，走向革命的新高潮。

　　第一、必須要取得罷工運動和群眾鬥爭的領導，赤色工會方才能擴大自己的影響，而成為真正群眾的組織。就算只有極少數無產階級的工廠或產業裡，也必須要會利用工人群眾的不滿。團結積極的無党工人，組織一種「工會小組」性質的團體，領導他們提出當地當時最迫切的部分要求，經常的宣傳鼓勵；每次衝突或罷工沒有發生之前，就要能夠用這種方法去取得領導。這種工會小組的組織，可以利用原有的兄弟團姊妹團等類的組織和線索，逐漸改造，使他們脫離許多行會主義式的習氣。而形成階級的鬥爭團體——工會幹部的組織。這些每一工廠每一產業的部分要求綱要，應當時常按照環境而變更，應當成為日常工作的行動大綱。只有這樣深切的和群眾日常生活聯繫起來，取得鬥爭的發動者和領導者的地位，赤色工會方才能夠打倒政府工會和黃色工會。

　　第二、鬥爭或罷工發動之前，以及進行的時候，必須設立鬥爭委員會和罷工委員會性質的組織。這種組織一定要是廣泛群眾所推選出來的，一定要和鬥爭的群眾有密切的關係。這樣鬥爭罷工委員會，真正和群眾密切的聯結著，取得鬥爭的實際指導權，就可以戰勝國民黨工會和官廳的破壞罷工的把戲，就可以抵抗白色恐怖的壓迫。共產黨和赤色工會的注意，要完全放在準備經濟衝突和政治衝突上，要能及時的去組織廣泛的罷工鬥爭委員會，吸引最積極的工人加入，而去指導鬥爭。衝突或罷工終了之後，這種鬥爭委員會或罷工委員會，自然要變成監督執行條件的機關，並且直接改造成為工廠委員會性質的組織。

　　第三、共產黨支部和工會小組在工廠商鋪裡的經常有系統的工作，不論是否有過衝突或罷工，發動群眾的不滿（像第一項所說的），以造成建立各廠全體工人的代表機關（工廠委員會）的前提。工廠委員會應當是經常的機關，定期改選的機關，應當和全體工人發生密切的聯繫，真正能代表一般群眾。工廠委員會和鬥爭罷工委員會不同的地方，就是鬥爭罷工委員會是臨時的；如果已經有工廠委員會的工廠裡發生罷工，那麼，罷工委員會的組織，就沒有特別的設立的必要或者應當是工廠委員會所委託的行動委員會的性質。或者是工廠委員會臨時擴大的組織。工廠委員會現在是全體工人的代表機關，那麼，在赤色工會秘密的條件之下，他決不能代替赤色工會，因為工廠委員會是一種執行機關，他本身無所謂會員（只有委員），無所謂會費等等的。當然，如果工廠委員會能夠公開存在，工會組織成為極有系統的產業組織，那麼，工廠委員會同時就是工會最下層的基礎組織（每一工廠裡的工會）的執行委員會。

　　中國現時的工廠委員會問題，只是在無論有無國民黨黃色工會的一切工廠商鋪輪船車廠礦山裡，要實行一種工人代表機關的運動。這一問題是國內實際職工運動裡最模糊的問題——至今還是沒有開始執行。

　　中國現在的白色恐怖和官廳工會政策之下，是不能達到工廠委員會的公開存在的。然而在堅決的鬥爭之下，在不斷的領導群眾行動之下，在勞資衝突和罷工發展之下，在許多次鬥爭委員會罷工委員會等組織過程之中，應當去力爭，並且有可能建立工人代表機關的某種形式，名稱不關重要，只要群眾的力量發展（如罷工之相當勝利）就可以達到公開組織某廠「工廠委員會」「勞動保護委員會」等——就可以達到某一時期裡某一工廠有全體工人代表機關之存在。最主要的當然不是名稱，而是群眾感覺到自己真正的代表機關的力量，感覺到真正群眾自己的組織之必要，而掃除對於國民黨辦工會，官廳（黨部）委派工會，或職員工頭黃色工會之依賴心。工人運動高潮的開頭，這些工人委員會，工人代表團，勞動保護委員會……等名目的機關，就可以成為真正工廠委員會的出發點。

　　第四、赤色工會經過自己的工會小組，運用鬥爭委員會，罷工委員會以及工廠委員會性質的組織，去爭取工人經濟政治鬥爭的領導，並且獨立的去發動群眾行動，同時，必須要鞏固擴大自己的組織基礎，力爭工會組織的公開和自由，在工人鬥爭高漲的開頭自動的公開起來。最初的步驟，就是要利用一切可能，組織赤色工會的公開團體：工人互助會，體育會……以及其他各種各式可以公開的名義。重要的是：要工人和女工童工，感覺這種組織是他們自己的組織，是工廠內鬥爭的積極幹部，是以擁護工人利益為任務的。這種組織就是赤色工會小組的公開名目，實際上要做鬥爭委員會罷工委員會，工廠委員會運動的核心。這種公開名義的團體能不能夠長期存在呢？不會的。這種組織發生了，經過幾次鬥爭，就會被封閉，又應當重新更換名目創立起來，再造成某種「中立」組織，做赤色工會的招牌。赤色工會的這種公開方式是非常之必要的，要使群眾分辨黃色領袖國民黨工會和革命工會運動的面目。所以應當盡可能的去進行這種工作。工廠之中提出當時當地的行動大綱（部分要求），提出每次鬥爭的口號和要求，都不必用當地赤色工會小組的名義提出，盡可以用這種公開團體的名義就夠了。用他們名義提出的要求，應當變成群眾的，就是鬥爭罷工委員會以至工廠委員會的決議，和黃色工會領袖的政綱對立起來，以暴露黃色領袖的面目——官吏工頭的面目。

　　自然，凡此一切工作之中，應當記住：嚴重的白色恐怖和極端秘密的條件之下，極廣泛的群眾是不能組織的，只能組織最先進的分子，共產黨員和積極的無党工人。所以，必須找尋許多公開形式，來擴大赤色工會的組織。只有堅決的反對一切命令主義委派制度的遺毒，努力領導一切日常鬥爭，建立群眾的基礎組織，運用工廠委員會的方式……可以使巨大高潮起來的時候，赤色工會能夠在極廣大的群眾基礎上公開起來。因此，赤色工會的領導機關，如中華全國總工會，上海總工會，以及其他地方赤色工會的秘密聯合，都要一方面在組織上極切實的和群眾基礎組織發生密切的聯繫，去掉一切委派制度空機關的習慣，另方面，在政治上要經常的有系統的號召並發動群眾的鬥爭，根據於最日常最切實的群眾需要之上，並且綜合各廠各業各地的工會小組所提出的行動大綱，加以確當的指導。赤色工會的領導機關，只有如此，才能鞏固擴大自己在群眾之中的威信，準備革命高潮時起來公開指導全部的運動。

　　第五、黃色工會裡的群眾工作，亦當從這個觀點出發。加入黃色工會，並不是和黃色工會的領袖去實行什麼「統一戰線」，甚至於一切行動鬥爭，都要得到他們的應許，方才可以進行。加入黃色工會的策略，主要的是利用公開的可能，實行征取群眾，——這是共產黨員在公開存在的工會裡工作的方式和方法的問題。

　　中國一切公開存在的工會，都是國民黨工會，因為中國沒有一個合法的「民眾團體」是可以不屬國民黨的。一般的講，中國並沒有公開存在的真正群眾工會。國民黨的黃色工會，並不團結很廣泛的群眾。他們只團結一部分的工人，其中有許多是受武力高壓手段所強迫而加入的。至於政府工會的所謂群眾（官場統計裡的中國國民黨工會會員的數量），不過是將各業各廠工人機械的算做會員罷了；有些工會，是由党國政府的命令，經過工廠管理處克扣一部分工資作為會費的。公開存在的工會職員，大半是由工廠管理處准許他們不做工而照樣領工資的，或者還給他們相當的津貼，——簡直公開的是資本家或政府雇傭的小官吏。同時，有些黃色工會，雖然有群眾，可是其中有許多對於國民黨員的黃色領袖是不滿意的，甚至於是反對的。國民黨員的黃色領袖，碰見衝突和罷工發生，也會立刻就抓到自己手裡，以「領袖」鬥爭的方法去消滅鬥爭。他們馬上到國民黨黨部或者政府機關去請求調解仲裁，實行破壞罷工。國民黨工會的工賊作用都是很明顯的，黃色工會和政府工會的分別只在於改良主義的宣傳和合法主義的巧妙不巧妙。總之，一切國民黨工會的任務，都是怎樣阻止工人鬥爭和罷工潮流的生長，怎樣搗亂破壞經濟鬥爭，使他不能變成政治鬥爭。——除非是中國資本家要利用工人和外國資本家競爭（如南洋煙廠和英美煙廠），或者一派軍閥要利用工人反對別派軍閥，那末，國民黨的某一派，可以支配工人來做他們的工具。結果，他們始終是出賣工人的，——這種強迫仲裁破壞罷工的策略，是國民黨工會的慣技；加以警察官廳的白色恐怖壓迫，和國民黨工會共同行動起來，時常能夠破壞罷工，或者使罷工完全失敗。工人如果繼續反抗，黃色工會也是和政府工會同樣，不客氣的告密，加以逮捕或開除。所以加入黃色工會，推翻黃色領袖的前途，並不是和平的取得其機關的前途。

　　革命工會運動的策略，應當是很活潑的，隨著環境而變更的。如果國民黨的公開工會，是完全空洞的機關，純粹的直接的警察包探（流氓）機關，那麼，應當努力在群眾之中發動鬥爭，要求真正工會組織的權利，同時，在強迫加入這種工會的工人之中工作，打倒這種政府工會的一切信仰。如果國民黨的公開工會裡，有「左派」國民黨性質的領袖（就是黃色工會），他們會用種種應付手段，表示他們仿佛是工人利益的擁護者，——那麼，這種黃色工會之中，我們就應當使當地的一切共產黨員（每一工廠，每一商鋪裡的共產黨員）都加入進去。這些共產黨員應當一方面組織群眾去積極的領導鬥爭反對資本家；別方面並不號召一般群眾加入，而努力去實行反對黃色領袖的鬥爭，在日常生活之中不斷的揭發他們是政府資本家走狗的真相。這些工會之中（和一切工廠之中一樣），不但要組織堅強的共產黨支部，並且要把工廠裡的革命的無党工人團結起來，使他們圍繞著黨的支部；領導群眾鬥爭，使群眾和黃色工會領袖對立起來。工廠委員會的運動，在有黃色工會的工廠裡，尤其重要，因為工廠委員會努力的工作，就可以有使黃色工會的會員轉到赤色的群眾工會裡的可能。

　　第六、一切工廠之中，尤其是主要的工業裡，都要在鬥爭的過程之中，去組織革命工會的群眾基礎的小組。黃色工會之內，共產黨的支部和無党革命工人固然要形成組織上鞏固團結的小組，使國民黨公開工會之內，可以有堅強的領導鬥爭的幹部，以造成同時建立革命工會的良好條件。同時，沒有黃色工會的工廠和產業裡，更是要努力去建立赤色工會的基本組織——這種真正群眾的自己的工會小組的組織。這樣，一切赤色工會小組的聯合，就是赤色工會的秘密系統，——他要能夠團結工人，經過各種各式的公開的方式，經過工廠委員會運動去實行領導正在興起的工人鬥爭。

　　現在這種狀況之下，中國工會運動的布爾塞維克的策略，就是用全力去鞏固和發展秘密工會；建立下層的組織上鞏固團結的小組；參入國民黨黃色工會去爭取群眾；創造赤色工會的公開的方式；參入一切同鄉性質小團體性質的兄弟姊妹團等，運用他們的線索而改造他們到工會小組的工作路線上來，廣大的堅決的去實行鬥爭委員會罷工委員會的組織職工運動的方法，實行工廠委員會的運動，以及女工代表會和青工童工會議等運動；實行反對黃色領袖，反對強迫仲裁……等的鬥爭；特別注意重要的工業（紗廠，鐵路，礦山，海員），同時努力在手工工人店員之中工作，在舊式行會之中工作和行會主義奮鬥，而爭取手工工人群眾的領袖；這樣去爭取每一次勞資衝突和罷工的領導。

　　至於其他問題：如女工青工的特別要加緊注意，武裝組織的秘密工作，反帝國主義運動，反對國民黨軍閥鬥爭的領導，等問題，因為前此許多決議都有說到的，我們在此地不再贅述。

　　原載1930年3月15日《布爾什維克》第3卷第2、3期合刊

　　署名：秋白

　　注釋

　　[1]辛亥革命。1911年10月10日，湖北革命團體文學社和共進會在中國同盟會的策動下，發動新軍，在武昌舉行起義，成立湖北軍政府，各省紛紛宣佈獨立，清政府迅速瓦解。是年為夏曆辛亥年，故稱辛亥革命。

　　[2]五四運動。1919年5月4日，北京十幾所大專院校的三千多名學生，在天安門前集會、遊行，要求廢除「二十一條」、誓死收回青島，要求北京政府拒絕在巴黎和約上簽字。接著，天津、上海、濟南、武漢等地學生紛紛響應，聲援北京學生的愛國壯舉。從6月3日起，上海、天津等地工人罷工。最終迫使北京政府拒絕在巴黎和約上簽字。

　　[3]行會，又稱行幫，封建社會中城鎮手工業者和商人的同行業組織。

　　[4]幫口，手工業行會中分化出來的幫工組織。

　　[5]黃色工會，見本卷第102頁注④。

　　[6]魯班，又稱公輸般，春秋時期魯國的能工巧匠。後來土、木建築工匠尊奉他為祖師。

　　[7]虞洽卿，見本卷第252頁注44。

　　[8]交通系，北洋軍閥統治時期以梁士詒為首的官僚政客集團。清末梁任郵傳部鐵路總局局長，把持交通事業，並以交通款項成立交通銀行。辛亥革命後，梁士詒先後在袁世凱政府任總統府秘書長及交通銀行總經理、署理財政部次長等職，培植勢力，自成系統，被稱為「交通系」。

　　[9]青幫、紅幫，近代重要秘密會社。分佈在山東、江蘇、浙江、江西等地，主要成員為破產農民、失業手工業者和流氓無產者。他們曾為袁世凱、蔣介石所利用，進行反革命活動。

　　[10]哥老會，清朝民間秘密結社之一。活動於湖南、湖北、貴州、四川等省。組織形式為家長制，首領稱為大哥或大爺，互稱「袍哥」。會眾多屬破產農民、手工業者和流氓無產者，也有地主、豪紳參加其間。

　　[11]三點會，天地會別名。天地會以「反清複明」為宗旨，以洪武（明太祖年號）洪字為代稱，對內稱「洪門」，會員互稱「洪家兄弟」。洪字有三點水偏旁，故又稱三點會。

　　[12]宗法社會，指中國古代維護貴族世襲統治的宗法制度。主要內容是嫡長子繼承制和庶子分封制。宗法制度由父系家長制度演變而來，到周朝逐漸完備。以後，地主階級長期利用它來鞏固政權、族權、神權和夫權。

　　[13]1923年2月1日，京漢鐵路沿線的長辛店、鄭州、江岸等地的16個工會與會代表在鄭州舉行京漢鐵路總工會成立大會，遭北洋軍閥吳佩孚阻撓。2月4日，京漢鐵路全線工人罷工，以示抗議。7日，吳佩孚指使屬下在江岸、鄭州、長辛店屠殺工人死四十余人，傷數百人。

　　[14]五卅運動，見本卷第60頁注19。

　　[15]省港罷工，見本卷第61頁注24。

　　[16]謝英伯（1882—1939），廣東梅縣人。早年參加同盟會，曾任廣州大元帥府秘書。孫中山逝世後，參加西山會議，反對孫中山的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政策。

　　[17]江亢虎（1883—1954），江西弋陽人。早年曾到日本和歐洲考察。1911年11月組織中國社會黨。1921年以社會民主黨名義參加共產國際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抗日戰爭後期參加汪偽政權，抗戰勝利後被捕，後死於獄中。

　　[18]無政府主義，見本卷第450頁注46。

　　[19]上海總工會，見本卷第252頁注43。

　　[20]上海三月暴動，即1927年3月爆發的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裝起義。

　　[21]廣州暴動，見本卷第21頁注⑩。

　　[22]廣東省港罷工委員會，香港大罷工的領導機構。1925年7月成立，蘇兆征為委員長，鄧中夏為顧問。在領導罷工鬥爭的過程中，罷工委員會組織了武裝糾察隊和革命法庭。1927年4月被查封。

　　[23]中華全國總工會，簡稱「全總」，1925年5月成立。1927年大革命失敗後，全總同中共中央一起轉入「地下」，在上海堅持秘密鬥爭，1933年初遷入江西蘇區。後隨紅一方面軍長征到陝北。

　　[24]武漢時代，見本卷第276頁注⑩。

　　[25]廣州國民政府時代，見本卷第61頁注25。

　　[26]廣州的蘇維埃暴動，即廣州起義，見本卷第21頁注⑩。

　　[27]李濟深政變，指1927年4月15日在廣州解散工人糾察隊，屠殺共產黨人。見本卷第63頁注46。

　　[28]汪精衛政府，見本卷第63頁注39。

　　[29]許克祥政變，即湖南的「馬日事變」。見本卷第63頁注45。

　　[30]項英（1898—1941），原名德隆，湖北武昌人。1922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中共第三屆至第六屆中央委員。早期從事工人運動，曾任中共中央職工部長。1928年任中共江蘇省委書記。不久在中共六屆一中全會上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常委。1929年11月任中華全國總工會委員長。1930年後任中共蘇區中央局代理書記、中央軍委主席、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副主席等職。中央紅軍長征後，任中共中央分局書記，中央軍區司令員兼政委，繼續留在蘇區鬥爭。

　　[31]工部局，帝國主義在上海公共租界設立的行政統治機構。

　　[32]布加利亞，今譯保加利亞。

　　[33]濟南慘案，又稱五三慘案，即1928年5月，日本為阻止南京政府北伐而在濟南製造的屠殺人民的慘案。

　　[34]北伐完成，見本卷第336頁注①。

　　[35]三民主義，見本卷第81頁注33。

　　[36]南京政府慶賀統一，為北伐完後，南京政府決定舉行慶祝活動，1928年10月10日國慶節，南京黨政軍20萬人集會，蔣介石及政府委員出席，並舉行閱兵式。當日晚，10萬人參加了提燈遊行。

　　[37]蔣介石正式登極，指1928年10月10日新任國民政府主席蔣介石及委員在南京國民黨中央黨部大禮堂舉行宣誓就職典禮。

　　[38]商務印書館，1897年由夏粹芳、鮑鹹昌等人集資創辦於上海。建國前曾出版過《辭源》、《東方雜誌》、《外交報》等書刊。在1932年1月28日日本侵略淞滬的戰役中，大部分毀于侵略者的炮火。後部分恢復。

　　[39]日本水兵殺死車夫水杏林事件，見本卷第276頁注②。

　　[40]蔣桂戰爭，見本卷第276頁注⑦。

　　[41]濟案，即濟南慘案。

　　[42]西原借款，1917和1918年皖系段祺瑞政策和日本寺內正毅內閣簽訂的一系列公開和秘密借款的總稱。多次借款達數億之多，其中八次借款達一億多元系由段祺瑞的日本顧問、日本首相寺內正毅的私人代表西原龜三經手，故名。通過這批借款，日本在中國山東和東北地區攫取了大批權益。

　　[43]日本撤退山東，見本卷第419頁注⑦。

　　[44]南京政府侵犯蘇聯，指1929年7、8月間發生的中東路事件。中東鐵路又稱東清鐵路。1897年至1903年由帝俄修築，地處中國東北地區以哈爾濱為中心至滿洲里，東至綏芬河、南至大連。1905年日俄戰爭後，長春以南段劃歸日本佔據，稱南滿鐵路。1924年長春以北段由中蘇兩國合辦。1929年7月10日，南京政府欲取回由中國經營，下令解除中東鐵路蘇聯局長、副局長職務，以武力手段佔據中東鐵路，並驅逐在中東路任職的蘇方人員。7月14日，蘇聯政府向南京政府提出最後通牒。18日，宣佈對中國絕交。派出大批軍隊進入中國，發生武裝衝突，釀成中東路事件。

　　[45]《民國日報》的報館，見本卷第402頁注15。

　　[46]合法主義，見本卷第448頁注26。

　　[47]總理奉安，指1929年5月國民黨中央將孫中山的靈柩由北京西山碧雲寺遷往南京中山陵。

　　[48]改組派，見本卷第327頁注24。

　　[49]李立三，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兼秘書長。見本卷第310頁注⑤。

　　[50]上海三次暴動，指上海工人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為配合北伐戰爭，推翻軍閥統治所舉行的起義。1926年10月23日舉行第一次起義；1927年2月22日，乘北伐軍攻克杭州之機舉行第二次起義；1927年3月21日，北伐軍到達上海近郊時舉行第三次起義。

　　[51]指1927年蔣介石在上海發動的四·一二政變和7月15日汪精衛在武漢進行的「分共」活動。

　　[52]指以蔣介石為首的南京派，以李宗仁、白崇禧為首的廣西派和以馮玉祥為首的一派。

　　[53]拿馬溫，今譯拿摩溫，監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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