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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暴動的善後工作及繼續問題


  (一九二六年十月二十四日)

  今天會專為上海暴動的善後及繼續問題。昨晚經過情形,我們完全不是用全力對付,所下動員令的人數,南市、閘北約二三百人,另有鈕惕生[1]流氓數百人。

  鈕之隊伍在徐家彙整隊向高昌廟進發,被警發覺而逃;又有在南洋大學埋伏的約三百人,也因被發覺而逃。

  此外,陸震他們所組織的二百人,因南洋大學先發動,以致被捕二嚮導,現在各隊中人很危險。

  閘北純全未動,浦東未動前即被捕江元青、陶靜仙〔軒〕[2]等,南市奚佐堯[3]被捕,搜去合子炮四個,統因等待炮聲,未先發一致發動。

  海軍完全未響影〔應〕。

  總上觀察,俱見我們對於革命行動初次嘗試之困難。

  群眾心理十分害怕。

  我們又未懂得群眾意志,如因四毛錢車費而失去碼頭工人數十人。

  內部我們有許多不周到之處,計劃不完密,群眾組織等都未做好。

  又我們對於這次運動太老實。

  鈕惕生確無實力。

  我們決不因此次失敗而失望,因我們原為初次嘗試的暴動。

  我們要對群眾大大解釋,積極組織,使群眾不致對黨失信仰,而失掉自信心。

  至於技術上,現在敵方還未知道我們的實力,所以未採取絕對壓迫。我們未來的工作,最要緊的是政治宣傳及保障宣傳,我們要儘量鼓動民眾革命的情緒,要多出傳單、小報登〔等〕。各學生團體要多發宣言、通電,最主要是指上海市民不要害怕消極。至於在行動上:

  一、軍委仍存在,我們要繼續的訓練同志。

  二、秘密工作要特別注意,現在外埠通訊,已用一種藥水。

  三、陸震他們,我意要讓陸震他們仍然組織起來,于明天晚上索性把南洋大學裡面的三百支槍取來——即有損失,多非同志。

  總之,此種暴動,無論在俄國,也要經過數次經驗,然後成功。

  此次所有錯誤,更〔根〕本是幼稚。至於這次暴動:

  第一,未看清暴動的中心,如初以虞[4]為中心,後以鈕為中心。

  第二,在杭州未起前[5],我們無明確的決定。

  第三,過去未準備武裝暴動。十天以前尚無準備,二個月前,我們不承認上海需要軍事工作。

  以後,我們要時時刻刻準備武裝暴動,做到二十四小時內能武裝暴動。

  我主張黨員會非召集不可,分兩部分,一為樞蔚[6]負責同志,一為此次負軍事責任的同志,把上面所有詳細研究報告給同志聽,必可減去他們的對黨不信仰的心理。

  我覺前次擴大議決案[7]中,所決定現在要爭取民眾,但要明確規定,否則,無產階級的自信力要減落下去。過去我們只是要資產階級出來,而我們只是後面跟著進行,以後我們要一面拉攏他們,一面要抱定推動的態度,不要太對他們謙讓。現在政局已改變,我們特別要以自己為主體而推動他們,一方面特別準備自己的力量,惟此問題須到中局討論,這並未〔非〕過去議決案的錯誤,而是我們未老練。

  [1]鈕惕生,即鈕永建。見本書第146頁注14。

  [2]江元青,見本書第91頁注14。

  陶靜軒(一八九〇——一九二六),湖北江陵人。上海小沙渡紗廠工人。時任浦東碼頭總工會負責人、浦東糾察隊隊長。在上海工人第一次武裝起義中,任浦東碼頭工人指揮。十月二十四日被捕,同年十一月十六日被殺害。

  [3]奚佐堯(一八九八——一九二六),江蘇江陰人。曾留法七年。時任中共中央軍委技術書記、中共上海區委軍委委員。上海工人第一次武裝起義中,任起義技術指揮、工人自衛團指揮處指揮、南市工人自衛團指揮。十月二十四日被捕,同月二十六日被殺害。

  [4]虞即虞洽卿,見本書第118頁注⑦。

  [5]這裡是指一九二六年十月十六日浙江省長夏超宣佈獨立事。夏超獨立,見本書第118頁注⑥。

  [6]樞蔚,中共上海區委的代稱。中共上海區委,見本書第89頁注⑨。

  [7]前次擴大議決案,指一九二六年七月中共中央四屆三中全會通過的各項議決案。

  (1)一九二六年十月二十四日淩晨,上海工人階級在中共上海區委的領導下,舉行了第一次武裝起義,羅亦農擔任了這次起義的總指揮。起義失敗後,區委於二十四、二十五日連續召開會議總結。二十六日,羅亦農向全滬活動分子作了報告。這是羅亦農在區委主席團會議上的三次發言。本文據中共上海區委臨時主席團會議記錄整理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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