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魯迅 > 兩地書·原信 | 上頁 下頁
一五八


  乖姑:

  今(廿日)晨剛寄一函,晚即得十七日信,海嬰之乖與就痊,均使我很歡喜。我是極自小心的,每餐(午、晚)只喝一杯黃酒,飯仍一碗,惟昨下午因取書,觸一板倒,打在腳趾上,頗痛,即搽兜安氏止痛藥,至今晨已全好了。

  那張照片,我確放在內山店,見其收入門口帳〔賬〕桌之中央抽斗中,上寫「MR.K.Chow」者即是,後來我取信,還見過幾次,今乃大索不得,殊奇。至於另一張,我已記不清放在那〔哪〕裡,恐怕是在桌燈旁邊的一疊紙堆裡,亦未可知,可一查,如查得,則並附上之一條紙一併交出,否則,只好由它去了。

  我到此後,紫佩,靜農,寄〔霽〕野,建功,兼士,幼漁,皆待我甚好,這種老朋友的態度,在上海勢利之邦是看不見的。我已應允他們於星期二(廿二)到北大、輔仁大學各講演一回,又要到女子學院去講一回,日子未定。至於所講,那不消說是平和的,也必不離于文學,可勿遠念。

  此地並不冷,報上所說,並非事實,且謂因冷而火車誤點,亦大可笑,火車莫非也怕冷嗎。我在這裡,並不覺得比上海冷(但夜間在屋外則頗冷),當然不至於感冒也。

  母親雖然還未起床,但是好的,我在此不過作翻譯,余無別事,所以住至月底,我想走了,倘不收到我延期之信,你至二十六止,便可以不寄信來。

  再談。

  「哥」

  十一月二十日夜八點

  我現在睡得早,至遲十一點,因無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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