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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某君書


  (一九一六年八月中下旬)

  手示悉。以瑣務未暇即複,伏乞鑒宥。所欲介紹于趙君之友,乃山西人梁伯強②君,其住址在天津英租界電燈房北路東第一號喬公館,已將趙君姓字函告此君矣(此函用日本書留,當無他慮)。乞即設法通知趙君為禱!局勢一變,將來恐不能徹底澄清。民黨以後宜善自妥協,勿再授人以柄也。惟明達圖之,匆匆不多及。

  此問

  近佳!

  付丙!

  弟 張潤之③李大釗

  ①題解 本文為楊天石先生所發現,收藏于臺灣國民黨中央黨史會檔案(上海環龍路檔案,題作《張潤之、李大釗致某君書》,參見楊天臺《李大釗致佚名氏密劄試解》,載《國民黨與前期中華民國》,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楊先生認為:收信人某君是張繼,寫作時間當在「李大釗於1914年1月赴日留學,1916年5月歸國」「此一時區內」。收信人是張繼,應是確論。但根據李大釗與張繼之間的關係與信的內容看,其時間應不在留日期間,而是在回國以後,更具體地說,應在1916年的8—9月。因為:第一,李大釗與張繼在日本期間,雖有過反袁鬥爭中的相互聯繫,但關係尚不深,遠沒有達到信中相互託付、密議政治的地步;第二,從信的內容看,也不是當時在日本所需策劃和所能進行的;第三,「局勢一變,將來恐不能徹底澄清。」其中所指,就是指袁世凱的死亡與死後的局面,即國家權力已落于其繼承者手中,並未達到革命党人反袁的預期目標;第四,李大釗對張繼的「手示」「以瑣務未暇即複」,應是在他創辦《晨鐘報》這段時間,即從1916年8月15日至9月5日,其他時間應不至於如此。9月5日,李大釗辭職。9月9日,李大釗離京回樂亭。第五,從聯繫方式看,張繼這時是在上海而不在北京。1916年9月5日起,參眾兩院開憲法會議,作為議員與政黨領袖,張繼已在京活動。9月9日,他發起組織「憲法商榷會」以與梁啟超的「憲法研究會」相對抗。反袁後的政治格局,大體形成,政治新博弈,也從此開始。李大釗最後對於民黨今後活動方針的勸告,也應該在此形勢形成以前。因此,此信應寫於1916年9月5日以前,約為8月中下旬。

  ②梁伯強 即梁濟善,山西崞縣(今原平)人。山西大學堂教習。1903年癸卯科中試,1904年入翰林院任檢討,後赴日本入法政大學速成科學習。回國後,投入立憲運動,曾任山西諮議局議長。1913年被選為眾議院議員,1914年任教育部次長,1915年10月辭職。

  ③張潤之 字澤民,直隸武強人,與李大釗同齡,同為天津北洋法政專門學校學生,1913年畢業後同時去日本留學。1914年春,曾與李大釗共同翻譯日人今井嘉幸的博士論文《中國國際法》,在日出版。袁世凱謀劃復辟帝制,李、張都積極投入反袁鬥爭。李組織中華學會和神州學會從事反袁活動,張均是積極支持者和參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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