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蔣光慈 > 異邦與故國 | 上頁 下頁
十月二十二日


  上午開始讀綺達阿克謝洛德女士的《文學批評集》。女士為俄國猶太產,死於一九一七年。她一方面對於普洛解放運動有很大的功績,一方面為應用Marxism批評文學的首創者之一。其姊柳波夫·阿克謝洛德,則為Marxism的著名的哲學家。

  下午送書給藏原。適逢他出外散步未歸。他的妹妹不懂得外國語,和我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後來他的父親出來了,用英語和我說話,請我等一等。我在附近的芝公園散了一回步之後,又重新回到藏原的家裡,他已經回來了。

  今天和他談論了很久。我們先談論關於未來主義與新寫實主義的問題。他的意思以為,現在新俄的普洛寫實主義未免受了未來主義的影響(在形式方面說),如普洛寫實主義的動性,節勢,都取自于未來主義。但是我卻以為這並不儘然。新寫實主義之所以與舊寫實主義(在形式方面說)不同,其要點當然在於新寫實主義的動性和節勢Temp,但是這是現代工業生活對於藝術的反映,而並不是因為受了未來主義的影響所致。

  我們又談到愛蓮堡,葉賢林……不料他卻是葉賢林的一個大大的愛好者。他居然為我背誦了幾段葉賢林的詩,這真要令我愧覺到我的愛好葉賢林的程度不及他遠了。我雖然很愛讀葉賢林的詩,——呵,他的詩真是美麗,清快,令人感動呵!——但是我記得的卻很少。而藏原居然能夠成首地背誦,這豈不是證明他對於葉賢林太愛好了嗎?

  葉賢林的意識與我們的完全不同,然而他的詩卻令我們這樣地心醉!……

  談論著,談論著,不覺天已經晚了。我向藏原提議到神田中國菜館吃酒去。可惜他不能多飲,兩人共同只飲了一瓶啤酒。從菜館出來之後,他要到什麼地方有事,我也就乘上電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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