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蔣光慈 > 異邦與故國 | 上頁 下頁 |
九月九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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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初到東京,不知東京的季候到底如何,如果要這樣很久地連綿著秋雨下去,那可真要令人難耐了。 今天接到了中國寄來的報紙。去國已一個多月了,可是打開報紙一看,仍是從前的無聊!那上面所登載的,只是些「莫明其妙」,「混亂」、「可笑」、「殘酷」、「黑暗」而已……未看時,想看;既看時,頭痛,更覺得無聊…… 我想即刻著手長篇的寫作,但不知為什麼總起不起頭來。俗話說,「頭難頭難」,這句話實在是不錯。 我問一問自己:我是不是有點文學的天才呢?似乎是有一點,似乎是並不是完全低能兒……但是我一想起朵斯托也夫斯基,托爾斯泰,哥爾基……我覺得我的天才是這樣地渺小,渺小得不可言狀!但是我應當失望嗎?我應當退避嗎?不,不,絕對地不!我就努力把我所有的表現出來罷!…… 上午讀了魯那卡爾斯基的《藝術的對話》,覺得其中所引證的柯茨基的一篇文章內,有一段話可以抄錄下來: 「……無論政治或藝術都非儘量地用力使人類震撼及向上不可;無論政治或藝術都非儘量地努力著深刻地追尋人類的精神不可。『政治文學——是壞的文學』,這句話是不真實的,政治和藝術能夠種種樣樣地,有效果地,造成相互的關係。政治能夠把最高的材料,最強烈的衝動提供給藝術家;而藝術是在最大的程度裡使政治的鬥士底力量鞏固起來的。」 這一段話不是很明顯地將藝術和政治的關係解釋清楚了嗎? 今晚的雨下得特別地大,我的情緒也就因之特別地紛亂。還是早入夢鄉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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