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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母親書


  (1918年)

  吾母:

  這幾天極忙,兩天都到三點鐘才睡,每天七點鐘起來,故不曾寫信。

  前我得第五號家信言及吾母病狀,我當時疑心吾母定有特別緣故,不令冬秀出來。因吾母前信從不曾說到病狀,且此時冬秀尚在江村不曾召回。故我以為信中所說病狀或系因為家中有特別原故,不便說明,只得托詞吾母病狀。以此故,當時並不曾想到吾母果然病重。因我心中以為吾母如果病重,定不令冬秀久居江村也。連日得江村信及近仁叔信,始知吾母病體果甚沉重,聞之極為掛念。吾母之病,近雖稍愈,然究竟不知如何情狀。望下次來信詳細告知。

  似此情形,若令冬秀遠來,我心實不安,望吾母仔細斟酌,然後決定。如冬秀一時實不能離開,盡不必來京。且等到將來,再作計較。

  此系兒子心中實情,望吾母仔細籌算。籌算定後,早日告知,以便與耘圃商量。若母病未愈,我決不願令冬秀此時來京也。

  今天我到女子師範學校演說「美國的婦女」,演說了一點半鐘。

  晚間我在南味齋請了七位中國公學舊同學吃晚飯,到十點鐘才回來。

  勝之在此住了一個多月。我這裡太冷靜了,他住不慣,已於今晨坐京漢火車回漢口去了。

  今天上午上了三點鐘講堂,下午又演說了一點多鐘,晚間又有應酬,辛苦了,要睡了。

  適兒 四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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