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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中山逝世與國民革命


  (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一日)

  (一)國民革命不會隨孫中山之死而消滅麼?

  自上年一月,孫中山先生從新改組中國國民黨,開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于廣州,發表著名的政綱和宣言之後,中國革命運動顯然躍進一個偉大的新時期,震動全世界資產階級和帝國主義者之耳目。於是不久便有各帝國主義大批軍艦壓迫廣州政府提收關餘之舉;又不久即發生買辦階級武裝起事之變;再則中山先生宣言北上,廢除一切不平等條約,召集國民會議。這些非常的事變非常的舉動使革命形勢浩浩蕩蕩急轉直下,駭得全世界帝國主義者及其附屬物魂消魄散,飛短流長,狂叫其「赤禍」「反共產」,以為抵制之術。全國被壓迫的民眾方望在此偉大的革命領袖指導之下解放出來,誰知中山先生竟在這個緊急的奮鬥關頭一病不起!

  孫中山逝世後中國革命運動將怎樣?這是現在一般人極注意,極懷疑的問題。帝國主義與軍閥自來就把中國的革命運動看成為孫中山一個人掀起的亂子,現在他們自然要向自己安慰並向中國人民暗示說:「孫中山死了,中國革命也就完了」;張作霖老早宣言孫中山如果不諱,中國統一上便去了一個主要的障礙。就是那些認時勢為英雄所造的人們,于中山先生之死一定也會抱「人存政舉,人亡政息」的觀念。

  我們要瞭解孫中山死後國民革命將怎樣,須先瞭解孫中山死後中國的客觀情形是怎樣。中國的革命運動不是孫中山個人的理想造出來的,乃是外國帝國主義侵掠中國的形勢逼出來的。孫中山雖然成就一些自己的理想和主義來號召並指導中國的革命,但他那些理想和主義都是客觀情形的反映。我們試看孫文學說第八章的自傳,從他傾覆清庭創建民國的動機(決於中法戰敗之年),運動洪門會黨的方法,以至三民主義之形成,那一點不是斟酌當時中國的情形和國際的背景決定的?

  孫中山之死,在革命的主觀條件上,誠然是一個嚴重的損失,因為喪亡了一個具有偉大權威的唯一領袖。但若中國革命的客觀情形依然存在,則中國革命運動也要依然存在,而決不會隨著中山個人之死亡而死亡。假設革命的客觀情形不再存在,質言之即外國帝國主義不再侵掠,中國軍閥不再禍國不再戰爭,那末,就是中山不死,中國的革命運動也會完全停止,何況中山死了呢?然而我們要設想帝國主義不再侵掠,軍閥不再禍國,只有先假設帝國主義與軍閥完全不存在了才有想像之可能。試問中山死後帝國主義與軍閥已經不存在了麼?帝國主義與軍閥依然存在,中國的革命運動也便依然存在,帝國主義與軍閥壓迫中國人民的事實依然進行,國民革命運動也便依然進行。所以中國國民革命運動的生死不是由孫中山個人的生死來決定的,乃是由帝國主義和軍閥的生死來決定的,抽象的說便是由客觀情形來決定的。只有打倒了帝國主義與軍閥,中國國民革命運動才會終止。

  (二)孫中山死後中國一般的情形怎樣?

  現在我們可以審查中山死後中國的一般情形:

  第一、帝國主義與最近的國際形勢。自一九一五年日本帝國主義強迫中國承認二十一條以至歐戰告終,中國完全由日本勢力統治著。歐戰停後,美國帝國主義力謀打破日本在中國的優勢,然而美國在凡爾賽和會中的企圖畢竟沒有成功,因為當時英法等還要倚賴日本為西伯利亞出兵干涉蘇俄的主幹。美國帝國主義只得另出一計,組織新銀行團,謀以財政資本來減低日本在華的特殊地位,口頭上是「和平的」謀調劑日美的衝突,但這個計劃又遭日本帝國主義的打擊。一九二〇年英美銀行家代表納門德(Lamont)來華,他的目的說是要建立一個國際的新銀行團來開發中國的富源;可是日本政府對於納門德激烈的反對,日本資產階級的報紙公然向中國人民表示這是美國財政資本企圖管理中國的危險,若新銀行團借款與中國必以租稅為擔保,他將有權增高租稅,橫征各種間接稅等。新銀行團計劃失敗之後,美國帝國主義只好主張中國門戶開放,而以「保障」中國的主權自任,結果由他召集一個華盛頓會議。一九二二年的華盛頓條約,的確削弱了日本在華的勢力,解散了英日同盟而使日本孤立;但美國的目的還只達到一部分,所得的不過是形式上的勝利。要由這形式的勝利進于實際的勝利,只有破壞日本在華所維持的勢力,換過說,即創造一個聽華盛頓與倫敦而不聽東京指揮的北京政府。所以華盛頓會議後不到幾個月,就發生直(英美勢力)奉(日本勢力)戰爭。結果,英美勢力得了勝利而成功曹吳的政權;但日本勢力並沒完全破產。這種形勢恰好合於日美當時的勢力關係。

  等到上年日本受了地震的大損害,美國帝國主義要乘機結果他在中國的勢力,於是便教齊燮元吳佩孚發難,而爆發這次直與反直的戰爭。在戰爭初起的時候,日本帝國主義者何等的恐怖,何等的驚惶呵!英美帝國主義者則不然,他們在英字報上公然要求這次的戰爭要徹底拚個你死我活,不要半途妥協仍然弄成不生不死的局面,以後又「徒苦外人」。但這次戰爭的勝利不屬￿自分必勝的先攻者之英美,而反屬￿憂惶不寧的防禦者之日本,這是因為日本政府秘密的外交手腕之成功。日本雖然成功,但英美在華所扶植的勢力也沒完全推倒;日本自忖這次的勝利已經超乎他的能力之外,所以很小心的不敢任張作霖搖動長江上下游的英國勢力範圍。這樣的形勢,也恰好合於今日日美的勢力關係。

  現在的北京政府又是由日本勢力支配著;英國懾於中國人民的廢約運動不得不向日本謀妥協,日本也就設法拉攏英國而謀美國之孤立。恰好此時英國保守黨推翻向美國資本投降的工黨政府而上臺,於是美國以道威斯計劃隸屬歐洲的野心受一打擊,而自華盛頓會議與倫敦會議(上年八月)後的英美協調局面又呈破裂。最顯著的事實:第一、在對德問題中素來異常衝突的英法近來反互相接近,協調的違反倫敦會議的決議不肯撤退柯羅尼的英法駐軍,直接打擊德國工業之復興,間接便是打擊美國的道威斯計劃;第二、英國保守黨政府實行在新加坡建築軍港(這是工黨政府宣告停止的)並極力擴張軍備,其擴張的速度已令美國趕他不上,這於美國是一個異常的恐怖,換過說,即美國恐怖的程度還要超過於日本,因為英國至今還未決定他對於日美戰爭(即第二次帝國主義的世界大戰)的態度——站在美國這邊呢,還是站在日本那邊;第三、最近鴉片會議中英美激烈的衝突,美國帝國主義者公然戴一副「人道」的假面具無情的暴露英國的罪惡,以博中國人民之好感。英美的衝突愈厲害,日本帝國主義愈得用小心巧妙的政策企圖鞏固這次在華的勝利。

  曹吳倒後,孫中山領導的廢除不平等條約和國民會議運動勃興,各帝國主義對於這種運動的恐怖,骨子裡雖然是一樣的,而表面的態度卻不一樣。日本帝國主義呢,表面上反假裝接近孫中山並相當的表同情於這種運動,——一面借此高唱亞洲民族的團結以打擊美國;一面借此嚇起英國與他接近,他不妨悄悄的告訴英國說「這種運動的發展雖然可怕,但你不要忘記現在北京的政權是在我安福派之手,你若有需要我之處,我相信你英國在華的利益不是沒有保障的」。當然,「賢明的」英國帝國主義者那裡看不到日本現在在華的有效地位。然而這就未免太惱了美國。美國帝國主義者在日本勝利後曾企圖過兩次的對抗政策:第一是所謂對華的道威斯計劃,但這個消息一出,日本全國報紙動員攻擊,其激烈不減於從前之反對新銀行團和納門德;第二便是美國帝國主義也揚言將贊成中國用和平方法以達到廢除不平等條約的運動,並將執行華盛頓會議條約(參看本報九十七期與百〇三期)。他這種政策的作用不外也是一面對付日本並欺騙中國人民,一面威脅英國與他結納,他不妨悄悄的對英國說「你須知我美國在華並沒有象你那樣的地位與顧慮,你若不向我讓些兒步或複與日本接近,那末我不難贊成中國撕破一切條約」。這對中國說,自是欺人的,而在他們外交之間的確能收縱橫捭闔之效。

  這樣一來,大家鬼扯腳,弄個不痛快,只有各自努力擴張軍備,以圖武力解決。我們再看近來每一天的國際消息,太平洋的大戰不已是明明白白擺在我們的眼前麼?然而他們雖是緊張的準備大戰,他們卻不是在此武力解決之前暫時停止對華的侵掠,反而是要加緊對華的侵掠,因為各自加緊侵掠之所得,即為保證將來戰勝之前提。比方日本現在若能盡可能的擴張並鞏固其在華勢力,則日本對太平洋戰爭的準備自然要格外準備得充分;美國,英國,法國,亦莫不如此。在現在中國的局勢之下,列強對華加緊的侵掠是可能的麼?這完全是可能的,因為現在中國的局勢雖然是日本勢力的勝利,而英美所扶植的勢力並未完全推翻,日本不敢並且不能完全推翻,所以只顧自己盡可能的侵掠,同時也讓人家(美英法等)盡可能的去侵掠,——這就是現在列強加緊向中國人民進攻和安福政府「外崇國信」的外交政策之背景。在這種背景之下,必然迫使中國人猛烈的進行國民革命,也只有國民革命是他死中求生的唯一出路。所以現在中國的國際情形完全是戰爭的與革命的,即一方面帝國主義加緊侵掠,加緊衝突,以至於爆發第二次的世界大戰;另一方面中國人民普遍的覺醒,普遍的傾向革命以圖推倒帝國主義的壓迫。誰說中國革命運動會隨孫中山之死而停止?

  第二、軍閥與最近的國內形勢。最近的國內形勢是由最近的國際形勢決定的。曹吳雖倒而直系餘孽依然存在,馮張兩派對峙於北,西南聯治派不僅存在而且「跳樑」,段派一面與馮張衝突,一面又維持直系餘孽以操縱于馮張之間。所以曹吳倒後,中國軍閥成為五派對峙之局。這樣的局勢,一面是軍閥愈加崩潰,愈加無力,愈近滅亡的反映,一面又是軍閥愈加反動,愈加衝突,愈加戰爭。他們絕不因為愈加崩潰愈加無力而對於人民的要求有所讓步,對於國家的利益有所保障,他們反因此愈加壓迫人民,愈加求媚於帝國主義,愈加掀起他們從新恢復軍閥的盛勢之野心以及增劇他們的內亂行為。主宰現在時局的段張兩派軍閥便是這種罪惡行為的禍首。親日派政府就職三個月以來的賣國行為內亂行為,已經超過曹吳時代之總和,記者在本報百〇三期裡面已詳細說過,現在可不再贅。人民努力民治的實現,段張則努力恢復軍閥的專政,人民要求國民會議解決時局,廢除不平等條約,段張則從新宣佈遵守一切國際條約,阻止真正的國民會議之實現。中華民國的根本約法被他廢棄,而一切壓迫人民自由的惡法(如治安警察法,出版條例,懲治盜匪條例等)不僅未隨著廢棄反而要增訂什麼治安維持法,共產取締法。總括一句,現在人民的不自由被壓迫被犧牲被戰禍的種種痛苦比曹吳時代只有增加而未減少,並且還是方興未艾,不知段張引導時局到怎樣黑暗怎樣恐怖的地步。在這樣情形之下,人民必然要覺悟到只有革命是死中求活的惟一出路。所以現在的國內情形比曹吳時代還更混亂更反動,換過一面說也就是比曹吳時代還要更革命。誰敢說在這樣的客觀的革命情形之下,中國革命運動會受孫中山逝世的影響而停止呢?

  第三、革命勢力的覺醒。中國人民最近幾年的政治生活完全為反帝國主義反軍閥的運動支持著。革命勢力的覺醒一天擴大一天,革命宣傳的感受一天深入一天。猶憶二年前本報初揭載國際帝國主義侵掠中國之理論與事實時,北京大學教授胡適之目為海外奇談,現在這種海外奇談竟成為普遍全中國的政治常識。幾年以前,孫中山和國民黨還為全國智識階級所不諒解;但自從孫中山決心改造國民黨和這黨的全國大會宣言政綱發表後,你看全國覺悟的智識分子何等的歡迎,何等的景從。現在全中國的民眾都歡迎國民革命的理論與指導,假若沒有帝國主義者和軍閥的嚴重壓制,假若言論集會結社能自由,幾百萬幾千萬的大群眾立刻即會集中在國民革命的旗幟之下。我們又看香港海員唐山礦工和京漢路工人反對帝國主義反對軍閥的爭鬥何等猛烈,廣東工人群眾反對沙面苛例和反對買辦階級反革命的商團事件何等激昂,最近上海四萬多紗廠工人反抗日本資本帝國主義和東江農民幫助革命軍打敗陳炯明的意義何等重大。而最近幾月普遍全國的國民會議與廢約運動尤為全國民眾覺醒之鐵證。試問在這樣情形之下,國民革命運動會隨著孫中山而消滅麼?

  (三)孫中山死後國民革命的方針怎樣?

  由以上的分析,我們可以得到一個確實的信念:即孫中山死後,中國國民革命運動決不至於停止或消滅;只有完全推倒了帝國主義與軍閥,這種運動才會停止或消滅。這種信念不是主觀的,而是客觀的和科學的。現在我們更須在積極方面討論孫中山死後中國國民革命運動的方針應怎樣?要討論這個問題,須先瞭解中國革命運動的特性。中國國民革命的特性是一面打倒國際資本帝國主義,一面打倒為其工具的中國軍閥。這種特性是由什麼決定的呢?是由中國的國際情形決定的。所以中國的革命也如現在的土耳其、波斯、印度、埃及及其他一切殖民地的革命運動一樣,是世界革命運動的一部分。要中國革命成功,必須與世界革命運動即西方無產階級的革命相聯合,因為兩者的敵人是共同的,兩者的目的同是推翻資本帝國主義。然則孫中山死後國民革命的方針應怎樣呢?中山先生的遺囑說得很對:「余致力國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國之自由平等,積四十年之經驗,深知欲達到此目的,必須喚起民眾及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奮鬥」。現在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是誰?唯一的只有工農共和國的蘇俄,全世界無產階級革命的領袖。孫中山領導的革命運動之所以不及他的本身而成功,這是毫無足怪的,因為一九一七年俄國十月革命以前,全世界都是由資本帝國主義的列強統治著,中國革命運動在全世界資本帝國主義壓迫之下怎會成功?這正如從前土耳其革命運動之不能成功一樣,一直到十月革命勝利,與蘇俄聯絡之後,土耳其革命才有現在的成功。所以中國革命雖不及孫中山之本身而成功,但孫中山積四十年的經驗確已獲得成功之途徑。中山彌留之際遺留這種長期奮鬥的經驗與他的後身——國民黨和人民,全國被壓迫的人民當承繼中山這種寶貴的遺產以完成中國的革命。當然他的意義不是教人民只去聯合蘇俄,坐待各國無產階級的幫助,中國革命便可不勞而獲,而是鄭重指明中國革命是世界革命之一部分,聯合蘇俄及世界無產階級是中國革命成功的重要條件。此外如人民的奮鬥、革命黨的組織、適當的政策及戰略等,當然皆為革命成功之必不可缺的主觀條件。中國革命至今未成功,這種主觀條件的缺乏當然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我相信中山死後這種條件必一天一天的具足,而中山遺留的經驗也將成為四萬萬人的經驗,中國革命的勝利是必然的。

  (四)孫中山死後目前具體的政治奮鬥

  由以上種種推論,我們知道孫中山死後中國國民革命必然不會停止,並且必然會要成功。但我們人民單是理解這種必然的趨勢與理論還是不夠,我們必須在積極方面承繼中山的遺志,不停的進行目前具體的政治奮鬥。目前具體的政治奮鬥是什麼?便是國民會議和廢除不平等的條約,並且這也是中山的遺囑詔示我們的。國民會議和廢約運動雖然被國賊段祺瑞阻止了,愚弄了,但我們須知這是救國救民的唯一方法;段祺瑞盜政亂國三個月之後,更證明這是唯一救國救民的方法。國人們,「段張」是目前更惡劣的「曹吳」呀!我們若任他們繼續的亂下去,今日一仗明日一仗的打,今日千五百萬金佛郎案明日千五百萬新公債的花,今日摧殘民權明日封閉報館的反動,我們人民的生命自由以及國家的獨立主權不僅將來沒有擔保,現在即已一天一天的被摧殘被送掉。只有真正人民代表的國民會議和廢除不平等條約是人民和國家的真實擔保。我們人民努力求得這種擔保決不是「過激」,只有阻止這種擔保的帝國主義與軍閥才真是「過激」。現在段祺瑞御用的善後會議已毫無結果的停會了,並快要閉會了,我們要問他解決了什麼?他既一事不能解決,而且愈益增加戰亂和糾紛,我們人民便應通通站起來向他說一句話:「請你不要再阻撓我們的國民會議!」還有兩件事情也是我們人民目前要起來奮鬥的工作:一件是保障革命的根據地;一件是保障一切集會結社言論出版的自由。這次廣東革命勝利的意義是很大的,本報上期已經說過,但革命根據地現在還沒有鞏固。林虎唐繼堯等軍閥還是在那裡夾攻,而段祺瑞秘密的勾結和公開任命督辦省長的把戲正在積極進行。我們須知這次廣東的勝利和河南胡軍(接近民黨的勢力)的勝利,在客觀上,於中國革命的形勢是很有益的。所以廣東這個革命根據地我們人民非出力維持不可;也只有工農學生各階級的維持,陳、林、唐、段的反革命勢力與陰謀才能完全掃蕩。複次,現今那更為惡劣的「曹吳」,在革命領袖孫中山死後,必然有大反動降臨,我們人民若不自己起來保障集會結社言論出版的自由,不僅國民會議不能實現,我們人民只有束手以待那黑暗惡魔之犧牲與屠殺。

  全國被壓迫的人民!「孫中山」是中國民族打倒帝國主義與軍閥的標幟!你們現在只有努力「實現真正的國民會議」,「廢除不平等條約」,「保障革命根據地」,「保障集會結社言論出版的自由」才真是向孫中山的敵人表示孫中山之不死呵!

  (載《嚮導》第107期 署名:和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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