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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鐵


  (一九二七年一月二十七日)

  張宗昌的三不知

  山東直隸人都說張宗昌有三不知:一不知他自己的兵有多少;二不知他自己的錢有多少;三不知他自己的小老婆有多少。我以為張宗昌未必這樣糊塗,張宗昌的三不知應該是:一不知他的兵只能威逼老百姓而不能打戰;二不知他的錢多用在嫖賭而不用在軍餉之危險;三不知道他的小老婆哪幾十個是買來的,哪幾十個是搶來的。

  放屁狗的《甲寅》

  章士釗拿黃興的錢辦的《甲寅》,也只能算是放狗屁;後來拿段祺瑞的錢辦的《甲寅》,便是狗放屁了;現在拿張宗昌的錢辦的《甲寅》,更是放屁狗了。放狗屁的畢竟還是一個人;狗放屁固然討厭,或者還有別的用處;放屁狗只會放屁,真是無用的厭物。張宗昌在天津賭贏了二十萬元,本擬照例賞給侑酒的妓女,薛大可伸手接去,說是拿去和章士釗辦《甲寅》雜誌。《甲寅》有這樣多的經費,所以能夠送人看不賣錢。拿張宗昌賞妓女的錢辦《甲寅》,這《甲寅》要比放屁狗還下流!可是,薛、章二人拿這筆賞錢全部用在《甲寅》上面還算好,倘若拿若干給他們的夫人用了,那便如何對得起他們的夫人!?然而張宗昌或者很高興這樣!

  優伶也赤化了嗎?

  上海《新聞報》二十日天津電:「滬伶劉漢臣、高三奎自京拘押來津,昨晨槍決,罪狀系宣傳赤化。」優伶也赤化了嗎?赤化勢力真是無處不到了!恐怕未必罷?或者是因為優伶們著了紅衣,塗了紅臉罷!

  妙哉聖道會!

  以前看見報上載有什麼聖道會為奉軍報捷通電,我以為是一向反對馮軍的天主教所做的;最近才知道這個聖道會乃是奉軍所設的宣傳機關,並且還知道張作霖有函聘章太炎張天師到天津主持聖道會這件事。妙哉聖道會,若再加上白喇嘛,便是三教同歸,毛椎盂缽掌心雷一齊活動起來,真個是不可言妙而妙不可言哩!

  國民黨的敵人是誰?

  奉魯軍耀武揚威的要向國民政府進攻,這是國民黨人所應該痛心的事;英國在國民政府遷移慶祝聲中屠殺國民黨的宣傳員,還要大派艦隊到漢口向國民政府示威,這更是國民黨人所應該痛心的事;國民政府治下往往有劣紳搗毀國民黨黨部及農民協會的事,國民黨人更應該大痛心而特痛心;然而他們不大注意這些事,偏偏大聲疾呼還未充分執行整理黨務案是他們所痛心的(見《現代青年》第九期)。他們大概以為他們的敵人不是帝國主義與軍閥劣紳,而是中國共產黨。這也許是穩健辦法!

  帝國主義的走狗傅筱庵

  買辦階級是帝國主義的走狗,這是一樁最明白不過的事實;然而有許多人竟不大相信,說這是赤黨的宣傳。現在傅筱庵親自對上海先施公司罷工工人說:「你們也要反對帝國主義嗎?我就是帝國主義!」

  署名:實

  《嚮導》週報第一八五期

   1927年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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