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張夢還 > 血刃柔情 | 上頁 下頁 |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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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太白雙眉一豎,說道:「那梅淩波強煞也只是個娘們兒,有什麼了不起?你們也都是喝刀頭血吃斷命糧的好漢,好歹也得幹它一場,哪裡談得到認命的話?」 常志遠雙目一瞪,就想發作,朱學揚忙道:「常兄,倪兄,都是自己哥們,有什麼好抬杠的?如今大敵當前,我們理當和衷共濟,自己人千萬別鬧意氣了。」 常志遠道:「太白的脾氣我知道,他說的話也未嘗無理,可是一看鐘克非的下場,不由我不心驚。你們別瞧我和他吵過架,那是我看不慣他那種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輕狂樣兒。說到手上的玩意,別人我不說,我常志遠這兩杆短戟就決計及不上人家那兩口短劍。鐘克非碰上了梅淩波,尚且命斷屍橫,我常某還強得過鐘克非不成?」 「要有信心,志遠兄。」倪太白忙道:「我們身為堂首的人都失了信心,這場仗還怎麼打?」 巴明義和朱學揚也有點奇怪,常志遠平時較為持重,卻也不是膽小畏事之人,今天怎會盡說些洩氣話呢? 這時包松跑來傳諭,香浩然召集各堂堂首、堂副,於西院鐵弓廳議事。 常志遠:「不是說今天由我和太白率朱雀、天雷兩堂弟兄出戰麼,怎麼又要會議?大家連覺也睡不夠,怎能出戰?」 倪太白道:「多半是要改變計劃,這檔口出戰是毫無勝算的。」 巴明義道:「太白說得對,如今志氣不旺,只能堅守,不應出戰,我們應當據理力爭才是。」 常志遠一路上心裡在盤算,如何把梅淩波的話轉告巴明義和朱學揚,看樣子巴明義對於和鐵衣社交手的事也不大帶勁呢! 方陽睡在床上,滿腹怒氣。 他的傷本來不重,經包紮後已無大礙,可是梅淩波雖是劍下留情,方陽卻並不領情,反而把梅淩波恨到極點。 頭一個趕來看他的是香浩然和黃采,並且立即另作安排,把左邊一間空房收拾出來,加上原來由鐘克非居住的精舍,全撥給黑鷲幫的三位頭領居住。 方陽此番隨白玉珍來鐵機堡,除了帶三位心腹頭領外,還帶了六十多名健兒,這些人是他準備帶到保定去上任的。如今左耳被割,堂堂協台大人破了相,將來定會被人背後議論,叫他哪得不氣。 這時他正躺在床上生悶氣,三位頭領,程鵬、蓋烈和郭秀都坐在椅上安慰他。 這裡正說著話,忽聽外面兒郎高叫:「末將等恭迎領主,給領主請安。」 方陽便知是白玉珍到了。 白玉珍一進房門,程鵬和蓋烈郭秀便上前打千,白玉珍道:「免禮,不必客氣,都坐下說話。」她見方陽要起身下床,忙上前按住:「方副將,就躺著說話好了,傷勢不要緊麼?」 方陽見白玉珍背後跟著羅池和李紅雲,便道:「謝謝領主和羅大人、李領班,總怪卑職學藝不精,傷在那梅淩波之手。卑職辜負了領主的栽培,真是慚愧死了。」 「你怎麼能這樣說?」白玉珍擺手命大家坐下,然後對方陽道:「交手回環,總有死傷,不是你便是他,身為武官,受傷掛彩是很平常的事,何須介懷?」 方陽道:「可是卑職傷在左耳,破了相!」 白玉珍也明白「得人者昌,失人者亡」之理,像方陽、羅池這些人都被她攏絡,心甘情願為她賣命。 她也想過拉攏火騎會的人,但羅池告訴她,火騎會的人都野性難馴,而且個個都背著幾條命債,最好是敬鬼神而遠之,白玉珍才打消了收編火騎會的念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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