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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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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梅淩波也有把握在包松揚聲示警之前便制住他。好在包松一直低著頭,大約他心頭也是非常懊惱的。 梅淩波把耳朵貼近氣窗,屋內的聲音聽得很清楚,只聽一個聲音道:「先前玉珍領主已經說得很明白,她來此之前,已派曹孝趕回京師去稟明和中堂,抽調雍和宮的國師和侍衛營全營趕來助戰,最遲後天清晨便可趕到,內外夾擊,必可取勝。我明天派人出戰只是為拖住冷雲飄,既然鐘副會主要留守,就請倪太白和常志遠兩位堂首率本堂人手出戰吧,香老堡主意下如何?」 又聽香浩然道:「大人有令,自當服從,就辛苦兩位老弟一趟吧。」 常志遠的聲音充滿了不悅之情:「歐陽大人,堡主,若是要派我們自己的人出戰,又何須列位高朋趕來幫忙呢?如果說侍衛營,黑鷲幫的朋友遠來辛苦,那麼鐘副會主帶來的三十多名火騎會的朋友來此已有數日,吃也吃夠了,睡也睡夠了,為何明日不肯出戰?令人難明。」 鐘克非道:「我今天宰了鐵衣社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我們封老大交代過,要等他趕到才能出戰,我聽你的還是聽封老大的?」 「這就怪了。」常志遠道:「這裡兩軍對陣,劍拔弩張;你們封老大莫非睡覺去了?若是這裡打完了封老大才趕來,你們豈非從頭到尾都袖手旁觀?」 只聽「砰」的一聲,似乎鐘克非一掌拍在桌上,厲聲道:「常志遠,你是嫌命長了,敢侮辱我們老大?你簡直是鐵衣社混進來臥底的奸細。」 常志遠也拍了桌子:「鐘克非,你敢含血噴人,你說我是奸細,好,拿來。」 鐘克非道:「拿什麼來?」 「證據呀。」常志遠道:「你既然指姓常的是奸細,定然握有鐵證,拿出來給大夥兒瞧瞧,姓常的任你處置。」 歐陽雲從道:「常堂首,這是何苦呢?鐘副會主出言也許未經考慮,但你也不應該侮辱封會主呀,大家都有不是,算了吧。」 常志遠道:「歐陽大人,我並沒有侮辱封會主,我只是提醒鐘副會主,自己不敢和鐵衣社交手就不要自視太高,還罵別人無能。他火騎會如果真的不可一世的話,早就踏平了燕子崖,活捉了冷雲飄,也不用依賴我們十二鐵機堡了。」 鐘克非大怒道:「放你的屁,火騎會頂天立地,從不依賴別人,我們誠意相助,反說我們依賴你們,真是豈有此理。」 常志遠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敢迎戰鐵衣社,你與我講。」 鐘克非道:「我已講得很明白,在我們封老大未來之前……」 「我聽見了。」常志遠道:「但這分明是一片託辭,謊言,只好拿去騙三歲小兒,你火騎會明明不敢出戰,這也罷了,你不該推三阻四藉辭留守,你是何居心?」 香浩然忙道:「算了算了,志遠,你少說一句不成麼?如今大家應該同舟共濟,怎麼還可以鬧內哄呢?歐陽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們散了吧,明天就照大人的分派行事便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歐陽雲從道:「香老哥,勞駕招呼貴堡兄弟一聲,凡事請多忍讓一些,免得誤了大局。」 香浩然道:「大人放心,老朽明白,大人早些休息吧。」 那鐘克非也重重哼了一聲,緊接著房裡響起座椅移動之聲。 梅淩波聽到這裡,便輕輕移開身軀,手足並用,倒掛著移近屋簷,一翻身上了屋頂。 少時只見歐陽雲從走了出來,背後跟著方陽,羅池等人,高高矮矮共有十多人。 然後是香浩然陪著鐘克非出來,鐘克非道:「香老哥,你不必賠話了,你和我們封老大是什麼交情?沖著你老哥的金面,我還好意思拿常志遠怎麼樣嗎?」 梅淩波留神一看,卻不見常志遠,心下極為疑惑。 他目送香浩然和鐘克非走進東邊一間精舍裡,少時香浩然走了出來,向後院而去。 梅淩波正在盤算下一步行動,忽聽屋內常志遠道:「包松,這裡沒有事了,你撤去警戒,都散了吧。」 包松等人散去不久,常志遠和徐魁走了出來,常志遠恨恨地道:「徐魁,你也看得明白,他們根本是借冷雲飄的刀,來殺害我們這些老弟兄。」 徐魁點頭道:「是呀,我看花惜春,陳思清這些人很快就會趕到,到時候又是我們去頂,他媽的。」 「那花惜春的劍法你是親眼見到的。」常志遠道:「你想我們行麼?」 徐魁搖頭道:「說實話,我不行,只望不要和花惜春對陣就算燒了高香了。」 常志遠道:「就算除了花惜春,別的人我們也未必打發得了,轉世金輪陳思清就不在花惜春之下,生死刀唐子奇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莫非到時候還由得我們挑撿對手不成?」 他兩人越說越憤激,索性在這浩然樓門前站了下來。 徐魁道:「只不知黃采,巴明義他們頂不頂得住?」 「恐怕不行。」常志遠搖頭道:「我們這邊功夫最高的只有一個白玉珍,她當然不怕,此外歐陽雲從和鐘克非也可以拼一下,別的就勝算不大了。」 「鐘克非?」徐魁道:「就是那個專吹牛皮的大猩猩麼?他除了說大話之外,還有什麼本事?」 常志遠不以為然,說道:「徐魁,不可以一己之好惡來批評人,鐘克非的氣焰是叫人受不了,但此人確是高手,雙劍奪命,非比尋常。火騎會素以勇悍不畏死才闖出萬兒,鐘克非如無真實藝業,他焉能穩坐第二把交椅呢?」 徐魁「哎」一聲,說道:「既然堂首清楚他的底細,你剛才和他硬頂,豈不是太危險了麼?」 常志遠默然半晌,方才道:「我心裡也明白我不是他的對手,奈何我這人是這種牛脾氣,硬想碰碰他。」 徐魁道:「為什麼他要等封建成來了才肯出戰呢?我就不信封建成叫他來是看熱鬧的。」 常志遠歎息一聲道:「鐘克非是個好色之徒,那天我們不是擒了冷雲飄的妹子和她的丫頭嗎?」 「是呀。」徐魁道:「還有一個女的是青柳鏢局的女少東嘛。」 常志遠道:「鐘克非看上了這三個女娃,特向堡主討令要親自看守,堡主當然不肯,所以派巴明義率金雕堂弟兄嚴密守衛,其實就是嚴加保護。鐘克非大不高興,所以推三推四,不肯出戰。」 徐魁道:「看來還是我們堡主明白事理,知道輕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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