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逐鹿問鼎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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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將聲音放低,就著她的耳邊說:「就罰姐姐給你再找一個白哥哥,怎麼樣?」 「火鳳凰」聞言不禁羞得臉上一紅,就將身子一歪,倒在她的懷裡撒嬌說:「死姐姐,你壞死了,我不來啦!」 兩人這麼一鬧,屋子裡的氣氛,登時變得輕鬆起來。 蔣少白自從在酒樓上與他們相遇,由於心靈一直為仇恨的怒火,給充塞得滿滿的,始終就沒有好好地對她們仔細的打量過,此時目睹她們打鬧時那一份女兒的嬌態,才真正領略到她們絕世姿容,一時之間,不禁看得呆了。 湯淑珍被火鳳凰撒嬌地往身上一靠,一時沒有防備,幾乎被她靠得歪倒了下去,身形一動之間,眼神恰好與蔣少白對了個正著,發現他正呆呆望著自己兩人,不禁心頭莫明其妙地跳了起來,臉上更不由自主地飛上了一陣紅暈,於是連忙將頭低下,趕緊將火鳳凰從懷裡推開,感到很不好意思地說:「鬼丫頭,不要瘋了,他正望著我們想笑呢!」 火鳳凰哼了一聲說:「他敢!」 可是當她將頭一抬,發現蔣少白那一對灼熱的眼神,真的盯在她們身上時,臉上竟也不由自主地飛上兩片紅暈,因此馬上站了起來,反手打了湯淑珍一掌,微嗔地說:「都是你,等會再同你算帳!」 一掌打下,不等湯淑珍回手,人早巳像一溜輕煙似的,打開了房門,向屋外沖了出去。 蔣少白為她這一下突然的舉動,驚得回過神來,連忙喊道:「玉兒,這麼晚了,你還跑出去幹什麼呀!」 玉兒此時已走得不見了影子,只聽得她那銀鈴似的聲音,從門外遠遠地傳了進來說:「既然結拜,就得叫店夥給我們準備一點香紙蠟燭,總不能馬馬虎虎說說就算了嘛!」 湯淑珍聞聲之下,不禁望著門外,露出一付又愛又恨的神態說:「這丫頭真叫人拿她沒有辦法!」 蔣少白似乎心有所感地歎了一口說:「唉——我真羡慕玉兒,只有她才能這麼無憂無慮,這種心情,恐怕我們再也不會有了。」 湯淑珍回頭望了他一眼,也幽幽地說:「白弟,但願上天保佑,讓我們早日手刃親仇,否則恐怕我們一輩子也安不下心來。」 兩人的神色,突然又黯淡了下來,彼此默然相對了一陣,蔣少白方始打破沉寂,向湯淑珍問道:「珍姐姐,既然你化裝成我的樣子,陪同先父靜候春秋谷的人出現,又是怎麼逃出來的,那些人的面貌,你還記得清楚嗎?」 湯淑珍搖了搖頭說:「這些賊子們實在夠卑鄙的了,自從老主人將所有僕人遣散以後,第二天我們就被他們暗中下藥迷倒,然後一把火將整個山莊付之一炬,根本就沒有露過面,叫我怎麼能認得出他們呢?」 蔣少白大感意外地說:「什麼?他們用的是這種卑鄙手段,那你……」 湯淑珍這時忽然從頭子上取下一串珠鏈,打斷他的話鬥說:「白弟,你該認得這串項鍊吧!姐姐的一條小命,就是它給救下來的。」 一面說著,一面將珠鏈遞了過去。 蔣少白接到手裡一看,有點困惑地說:「咦!這串珠子,不是我小時候天天戴著的嗎?它怎麼會救了你呢?」 這時「火鳳凰」業已吩咐店夥,替她將香紙蠟燭,買了回來,剛一跨進房門,正好聽到這一句話,連忙接口說:「什麼珠子,給我看看好嗎?」 蔣少白馬上將手裡的珠鏈,轉遞過去說:「囉!就是這個?」 「火鳳凰」可是一個識貨的行家,當她放下香紙蠟燭,將珠連結到手裡一看的時候,兩隻眼睛霎時瞪得像雞蛋一般,幾乎驚奇得整個呆了,好半晌,方始叫了起來說:「啊!這不是傳聞中的魔鏈嗎?」 「不錯,它正是傳聞中的魔鏈,不但裡面有避火、分水、定風、防塵、辟毒、騙邪六顆無價之寶,就是用作陪視的珠子,也粒粒都是萬金不易的罕見之物哩!」 蔣少白似乎並不知道這串珠子的寶貴,聽到她們這樣一說,也感到驚奇地啊了一聲說:「原來它就是魔鏈,我自己戴了那麼多年,可還真不知道它的價值呢?怪不得珍姐姐說它救了她的性命,看來冥冥之中,究竟還有幾分天意。」 「火鳳凰」不解地問:「那可是怎麼回事呀?!」 湯淑珍只好把春秋谷暗中迷倒他們放火焚莊的事,又複述一遍,然後繼續說道:「當年爹爹既然要把我化裝成白弟的模樣,自然要把白弟身上的一切東西,取下來讓我戴上,幸虧他老人家不知道這串珠子的寶貴,否則也許不會留下哩!」 火鳳凰似乎感到有點疑惑地問道:「不對吧!你戴了這串珠鏈,百毒不侵,又怎會讓他們給迷倒呢?」 湯淑珍望了她一眼說:「玉兒何必那麼性急,讓我說完再打岔好不好,那些賊子們迷倒我們的東西,根本不是毒藥,而是一種罕見的死不了,辟毒寶珠,自然不會發生作用羅!」 蔣少白心理也有同樣的疑問,這時方始恍然明白,但想了一下以後,不禁又好奇地問道:「珍姐,你怎麼知道他們用的是死不了呢?」 湯淑珍加以解釋說:「本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用的死不了,那是恩師後來告訴我的,老實說,如果不是恩師在火發以後,恰好采藥歸山,跨鶴從上空經過,一時心血來潮,降落查看,把我救走的話,姐姐即令仗著避火珠的功能,倖免劫難,也許在第二天,就要讓他們發現真相,再度迫害了!」 蔣少白與火鳳凰兩人,同時啊了一聲說:「原來如此,那就怪不得了,天意,這是天意!」 三人彼此感慨地對望了一眼,「火鳳凰」又接著問道:「珍姐姐,你和白哥哥分開了十年,怎麼還能化裝出他的樣子來呢?」 湯淑珍從懷中將最初取下來的那付面具,重新拿了出來說:「其實說穿了,一點也不奇怪,爹爹當年所做的這付面具,是有鬆緊性的,可以隨年齡大小,發生變化,否則,爹爹在老主人家裡那麼久,尤其一天到晚陪著白弟,如果不是這種面具,那還有不露出破綻的道理。」 蔣少白將她手裡的面具,拿過來看了一看,不但具有鬆緊的性質,而且還有點透明,戴在臉上,肉色隱隱透出,使得表情都與常人無異,不禁深加讚歎說:「妙、絕,真沒有想到他老人家還有這麼一手。」 ▼第六章 玉獅秘密 「火鳳凰」聞言,連忙搶過來仔細地看了一看,也忍不住拍案叫絕道:「妙,妙,如果再有一付,我也化裝成白哥哥的樣子,那該多好玩呀!」 一面說著,一面將面具遞給湯淑珍。 湯淑珍接過面具以後,望著火鳳凰笑了一笑說:「可惜製作這種面具的材料,太過難找,否則姐姐倒可以替你再作一付。」 「火鳳凰」高興得叫了起來說:「原來姐姐也會,我還只當你那時年齡太小,沒有學到哩!如果找到了材料,你可要給我做一付啊!」 湯淑珍不猶豫地說:「誼屬姊妹,那還有什麼問題,將來有時間,我乾脆把這一門易容的技術,完全轉教給你和白弟,好不好?」 火鳳凰不禁喜出望外,興奮得跳了起來說:「好,好,珍姐姐,你真是太好了,現在我們真正結拜了姊弟再講。」 湯淑珍望著她那一付興沖沖的天真樣子,笑了笑說:「玉兒,說了就算數,何必一定要拘於形式呢?」 「不成,不依規矩,怎能成方圓!如此大事,豈可不慎乎?」 火鳳凰故意咬掉了兩句文,最後那個乎字,還拉得特別長,蔣少白和湯淑珍兩人,全給逗得笑了起來說:「好!好!依你!依你!」 歡笑中三人一齊動手,將香燭擺好,立即慎重地焚香跪拜。 經過余齒以後,湯淑珍與蔣少白兩人同年,都是十八歲,不過湯淑珍出生較早,算是大姐,「火鳳凰」馬小玉只有十七歲,只好敬陪末座,屈居老三了。 結拜以後,三人的感情,很自然地又親密了許多,彼此重新落坐,火鳳凰這個急性,立即又忍不住地向蔣少白髮問說:「白哥哥,這下該說你的囉!如果我沒有猜錯,珍姐姐的父親,一定就是十年以前,約鬥天下二絕的那位神秘怪人『瘋狂山人』,對不對?」 蔣少白一聽她提到此事,神態立即就得肅然起敬,沉默了一會,方始激昂地說:「不錯,正是他老人家,當時他老人家要求兩位先師代辦的事,就是要先師將我收下,並且幫我練成一身絕藝,好讓我能夠親自報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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