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雁行千里 | 上頁 下頁 |
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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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風止笑,掃他一眼,道:「你真是滿腹草包,去請你師弟來,老夫要與他商量。」說完,逕自離去。 黎太和被他譏笑得滿臉通紅,呆立一會,才乘轎離莊,朝紫金山而去。 裴翔威不及恢復本來面目,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沒走分堂大門,直接從附近屋上躍了進去,把人放在椅上。 薛東史道:「看來你的功力又比昨天進步,你是怎麼練的?」 裴翔威淡淡說道:「是嗎?」轉身進去請外公。 元節巡察經過大廳,瞧見裡頭有個陌生人,椅上還有薛東史,以為他又帶人殺來,抽刀叫道:「敵人來了!」跳步沖前,手中刀猛斫,知薛東史武功了得,自己萬萬非其對手,可是職責所在,有進無退,他這刀施盡全力,威力非同小可,即使是石頭也劈了。 裴翔威大驚上前,在椅後抓住薛東史雙肩疾提,嘩啦一聲,那張椅子分成整齊兩半,薛東史駭得面無人色。 元節一擊不中,揮刀再攻,裴翔威兩手提人,邊閃邊道:「元兄,是小弟我啊!」 元節認出聲音,急忙收刀,抓頭道:「裴少主,你怎麼不早說,害小的糊裡糊塗砍了你幾刀。」 他兩人間雖因裴翔威認了外公初泰機,而產生主從之分,可是感情依舊,所以他說話措詞便沒太在意。 裴翔威放下薛東史,笑道:「我這副模樣,連你都瞞過了,好玩!」兩人相顧大笑。 眾人聞聲出來,劉玉茵先是一怔,然後一手扯掉他的唇髭,取手巾抹他臉上油墨,裴翔威推開,伸衣袖擦去,含笑道:「就是瞞不過你,擦髒了你的手帕不好,我自己來!」話是這麼說,還是乖乖地讓她抹乾淨臉。 初泰機看到薛東史,大笑數聲,喝問:「你昨日的威風哪裡去了?」驟然警覺自己失態,緩口氣鎮定心神,再問道:「請問小女是否在你那裡?」 薛東史不由也有些佩服他的修養,道:「實不相瞞,令千金不在我那裡。」 初泰機睜大兩眼,問:「此話當真?」 薛東史道:「絕無虛假。」 初泰機靜默片刻,道:「那你為何……」 話未說完,薛東史搶先答道:「她雖不在我那裡,但是在我掌握之下。」 初泰機道:「既然如此,請命人釋回小女,我也放你,可好?」 薛東史嘿嘿笑道:「此議很好,遺憾你無法如願,我非常清楚唯有令千金能左右你,掌握了她,也就等於控制了整個神雕堂,你說對不對?」 初泰機再按捺不住,一把揪起他,恨聲道:「你現在老夫手裡,要殺要剮悉由我便。」 薛東史冷笑道:「你傷我一發一膚,我加倍奉還。」 初泰機打個冷顫,道:「你敢!」 薛東史臉露輕蔑之色,道:「你可以試試。」 初泰機一咬牙,揚起手掌,裴翔威疾拉外公衣袖,道:「外公,我們要忍一忍。」 初泰機頹然一歎,鬆手跌入椅中,整個人變得好蒼老。 薛東史的神情則沒半分俘虜模樣,睥睨顧盼,說不出的得意,元節、畢朽、明康等護法暗罵個不停,恨不得飽以一頓老拳,打歪他那張臭臉。 他望向裴翔威的眼神,似乎在說:「你這個笨小子,抓我來有什麼用?你拿老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裴翔威氣得全身發抖,不斷地敲腦袋自責,劉玉茵勸他無效,怔怔地落淚,他才止住不敲。 崔福地、安宏一齊回來,白眉鼠王氣喘吁吁地一拍他肩膀,翹指道:「小兄弟,好俊的輕功!」 裴翔威拱手道:「不敢,前輩過獎了。」 崔福地早將眾人的表情神態瞧在眼底,下巴一揚,說道:「怎麼,你們對付不了他?沒問題,看大老鼠的手段,安宏,他交給你了。」安宏答應一聲,開步走前。 劉玉茵問道:「鼠王伯伯,他要用什麼方法?」 崔福地笑道:「急什麼,馬上就知道了。」 安宏陰惻惻一笑,道:「薛先生,不知你可有娶妻生子?」 薛東史聞言厲聲道:「你想幹什麼?」 安宏冷哼一聲,道:「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才是。」 薛東史怒道:「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傾全力報復!」 崔福地笑道:「你放人,我便不為難你。」 薛東史歎道:「好吧,我答應。」說罷,狠狠瞪視。 崔福地道:「事不宜遲,立刻救人,你說在哪裡?」 薛東史道:「在莊裡,你押我回去,放出人後,你們再放我。」 崔福地道:「這不好,到時你要是真爽爽快快的放人,我們也不好為難你,可是如此一來,要走出你那地方,多少有些麻煩。這麼著,你寫封書信,要人把初大小姐安然無恙地送來此地,然後我們再放你。」取過紙筆給他,裴翔威解了他右臂關節的穴道。 薛東史振筆疾書,要副總護法盧函立即帶人來此換人,不得有誤云云。 崔福地細睹他未在信中做手腳,交給安宏,著令他派人送信。 盧函見信大驚,急忽忽就要帶初秀憶換回齋王,紀南風冷不防過來,問道:「我徒兒有消息了?」 盧函一五一十的稟告,紀南風道:「老夫有個一石二鳥之計,先別忙著換人,你差人告訴他們更換地點,初泰機必然答應,老夫自有安排。記著,措詞上要硬一點。」盧函答應退下,依計行事。 紀南風令人請來惡手三神項氏兄弟,含笑道:「三位可想一雪今早之恥?」 項古同道:「你害我們兄弟丟了一次臉還不夠嗎?」 紀南風陪笑道:「是兄弟的不是,請三位千萬包涵。現在兄弟有一計在此,不但能使三位報此大仇,還能得到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另外兄弟再送六位美女為酬,三位意下如何?」 項氏兄弟齊聲道:「此話當真?」 紀南風撚須笑道:「此事豈可兒戲,自然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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