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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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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哼哼唧唧的呼痛拉住他,道:「歐陽公子,請等一下,這裡有封你的信。」自地上拾起信交給他。 歐陽浩道謝接過,看罷,怒哼一聲,神色變得更為焦燥。 裴翔威道:「大哥……」 歐陽浩將信遞給他,信箋上僅寥寥數語: 「你家現在成了刀山油鍋,你可有膽來闖?十日內不見你人,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下無落款署名。 初泰機問拿信來的那人道:「方管事,交信給你的人呢?」 方管事答道:「啟稟堂主,屬下看是七八歲的小孩子,所以沒叫人跟著。」初泰機點點頭。 叫小孩子送信的人,絕不會笨的要等到確定信已送到了才走。 裴翔威道:「大哥,我跟你去。」 歐陽浩道:「不行,你體內的毒還沒除去。」 度非道:「老衲的兩個師弟生死未卜,老衲也想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裴小施主的毒必須有四個人以精深的內力同時施為,才能驅除掉,若不然就要用罕異靈藥做藥引,方可奏功,尋常藥物是沒有用的。他的毒傷一二年裡不會發作,故我們同去不妨。」 郝剛道:「左右無事,我也去瞧瞧。」 歐陽浩見有二位前輩高手同行,憂戚大減,喜道:「有二位前輩鼎力相助,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晚輩代家父謝過。」說罷拜了下去,度非和郝剛扶他起來。 裴翔威也在一旁代義兄拜謝。 劉玉茵看他要去,纏著郝剛央求同行,他還未回答,有個和方管事一樣穿著的人手拿紅帖,先向初泰機一禮,然後走到他面前呈上紅帖,說:「郝先生,有人送了這張帖子給您。」 郝剛不覺微怔,接過一看,封上寫道:「謹邀郝賢弟剛。」筆跡是劉清河的。 劉玉茵認出是父親字跡,心頭一陣緊張。 他拆封一看,帖上寫道: 「小犬茲定於六月廿二,與淑女結姻,設宴金陵。」下面亦無落款,但也是劉清河筆跡。 他將帖子握成一團,咬牙喝道:「可惡!」 裴翔威和劉玉茵也看了,裴翔威急急說道:「叔叔,我義父母出事了,我們快去!」繼而想到歐陽浩家也出了事,兩頭難以兼顧,不由感到為難。 劉玉茵聽到爹娘出事,心焦萬分,拉他一起走,哭道:「師父,我們快去嘛!快去嘛!」 裴翔威不知該怎樣安慰她才好,只好任憑她拉著往外走。 她走出幾步,憶起他答應要跟歐陽浩去杭州,便放開手,自己一個人走。 裴翔威攔住她,柔聲說道:「你別自己一個人走,要去我們一起去。」 元節叫道:「劉姑娘,這是敵人布下的圈套,貿然前去,是非常危險的。」 郝剛擺首說道:「我真不明白,他們如何得知老爺和夫人的住處。」 初泰機雙眉微蹙,問元節道:「劉先生的落腳處有幾個人知道?」 元節道:「除了屬下和畢護法兩人知道外,還有外五堂的金分堂主知道。」 初泰機點點頭,不悅地道:「沒想到我們裡面出了內奸。」 金文宗分堂主負責的地盤即是金陵一帶,劉清河夫婦就被安排在金陵附近居住。 他知道元節和畢朽不會出賣朋友,那麼問題就很可能出在金文宗的身上。他冷冷地道:「你帶我雕羽令,和畢朽二人跟郝大俠一起去金陵,看住金文宗,我隨後就來,不可讓他跑了,否則我唯你二人是問。」 元節應「是」,退下到堂主書房取權杖。 雕羽令代表著堂主,持令之人即等於是堂主。劉清河夫婦于他外孫有養育之恩,他又是恩怨分明的人,所以很不高興發生此事。 初秀憶知道父親必然怒忿非常,循聲過來,緊抓著他的手說:「爹,您的傷還沒痊癒,生氣是會不好的。」 初泰機愛憐洋溢的道:「爹會小心的。」 裴翔威也走過來,輕叫:「外公!娘!」祖孫三代聚在一起。 方管事又走進來,手中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紅木盒子呈上,說道:「啟稟堂主,有人送來這東西給您。」 今天連串發生的事情,使人大生警惕,初泰機不伸手去接,要他放在地上,裴翔威用劍撥開盒蓋,盒裡赫然是顆人頭,眾人俱是一驚,劉玉茵更是嚇得「啊」的驚叫出來。 那顆人頭面肉多處青紫瘀腫,眼睛被挖掉,鼻子也被割掉,生前顯然曾遭酷刑折磨。 元節取了權杖,找到畢朽,兩人並肩走來,看到人頭也吃了一驚,元節驚聲叫道:「是金分堂主的頭!」 初泰機面無表情地說道:「這麼一來,在金陵的分堂算是完了。」 畢朽忿然道:「對方太過欺負人了,堂主,我們十個護法死了三個,現在又死了一個分堂主,這種鳥氣屬下嚥不下去,堂主,咱們拼了!」 初泰機拍拍他的肩膀。 畢朽看堂主沒說什麼,便忍住氣不再說。 裴翔威道:「外公,我們……」 初泰機搖手叫他不要再說,眼望方管事,方管事說道:「屬下辦事不力,竟讓送東西來的人毒發身亡,請堂主責罰。」 初泰機淡淡一笑,說道:「這不怪你。」方管事還是滿含愧疚之色。 度非道:「老衲眼拙,沒看出施主精通藥物之學。」 方管事拱手道:「大師千萬別這麼說,小的僅是粗通藥學,方才若是有大師在,那人一定不會死的。」 度非道:「施主太客氣了,老衲當時就算在場,也未必能救得了他的性命。下毒之人心思甚為巧妙,他把解藥塗在盒子上,再用言語騙住那人,令他把盒子貼身帶著,待盒子一離開身體,立即毒發。老衲即使看出,也未必能及時救他一命。初老檀越,你堂裡可真是臥虎藏龍之地。」 初泰機微笑道:「我師兄是用毒高手,為了防備萬一,我才請了他來。」頓了一頓,又道:「對方對我們的一舉一動似乎瞭若指掌,看樣子我們要多留心身周的人。」 歐陽浩道:「前輩所言甚是。晚輩和大師及郝前輩匆忙趕來這裡,知道的人是不多,我們是該多加小心,但他們躲在暗處,要對付可麻煩的很。」 郝剛道:「不錯,敵人算計甚精,擺明瞭意圖分批對付我們。」 初泰機道:「的確是如此,站在這裡說話不便,請各位入內奉茶,從長計議。」 群雄答應,一起入大廳落坐。 僕役斟上茶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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