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諸葛青雲 > 雁行千里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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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翔威心頭火起,舉掌想打,郝剛道:「威兒,且慢!」裴翔威扭身一掌拍在樹幹上,打得樹葉如雨飄灑。 郝剛說道:「姑娘,老夫若沒料錯,你應是卅年前『川西六魔』僅剩的兩個趙姓兄弟中三魔趙錯的弟子。沒想到老夫會栽在他們的手裡,真是風水輪流轉。」 郝剛手指七人中使槍的道:「他則是五魔趙修的弟子。老夫後悔當年沒把你那兩個師父殺掉,致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你是個姑娘家,老夫不想對你用刑,希望你能告知老夫徒兒的下落,好教老夫去救她出來,只要你說出來,老夫絕不為難你,可好?」以他過去在江湖上聲望,對一個後輩如此相求,已是極度容忍了。 白衣少女早從師父的口中聞知他的厲害,故安排計策算計郝剛。其計得逞,她正竊喜可在師父面前邀功領賞,誰知半途殺出裴翔威,全盤算計付之一空,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白衣少女裝出害怕的樣子,哀聲道:「你千萬別用刑,我答應帶你去就是了,可是你身上有傷,如何能救人?」 郝剛微笑道:「這你不用廢心。此去多久才能到?」 白衣少女道:「明天晚上。」 郝剛點首道:「好。」伸指點了她幾處穴道。 郝剛道:「麻煩姑娘帶我這位侄兒前去救人可好?威兒,相煩你跑這一趟了。」 裴翔威恭敬答應,解開白衣少女被封的穴道,要她帶路。 白衣少女問道:「郝前輩,晚輩的七位師兄弟您預備如何?」 郝剛撚須笑道:「等我的徒兒回來了,老夫自然會放了他們。」 白衣少女搖首道:「不行,如果晚輩就這麼一人回去,我師父一定會起疑心,晚輩就無法助令侄救令愛徒出來了。」 郝剛道:「嗯,你的意思是要老夫放了他們?可以,你們跟她回去吧!」 白衣少女臉色微變,行近郝剛輕聲說道:「前輩适才在晚輩身上做下手腳,希望前輩也能在晚輩的七個師兄弟身上做下手腳,好讓晚輩能放心辦事。」 郝剛靜靜地看了她一會,頷首道:「可以。」在七人的身上也點了同樣的穴道。七人不是不想反抗,因有裴翔威在旁,故不敢妄動。 雙魔調教出來的八名弟子,不是以輩份排名,而是武功高的為長。白衣少女怕七位師兄弟回去後在師父面前告狀,說她聯合外人算計師父,她為求保命,故要求郝剛也在他們的身上動下手腳。 郝剛點完七人的穴道後,說道:「老夫在你們身上點的穴道,只有老夫能解,你們的兩個師父是不行的。你們幫老夫的侄兒救出我徒兒後,老夫的侄兒會替你們解開穴道,不然三日之後,你們會心脈寸斷、七孔流血而死。你過去一邊,老夫要和我侄兒說話。」 裴翔威應聲過來,郝剛低聲道:「威兒,此去你千萬要小心,尤其是要注意那名少女。為叔的點傷的是他們手少陰心經,你只要在少沖、極泉兩穴用內力打入,便可解開他們被封的穴道。為叔和你義父母會在鎮上等你回來。」郝剛猶豫了一下後說道:「你項上所掛的玉環或許能助你尋到雙親……」 裴翔威為此言而全身一震,道:「什麼!您不是告訴侄兒說我爹娘去大食經商?」 郝剛歎氣道:「你先去救出玉兒,回來後再告訴你。」 裴翔威咬咬牙,毅然點頭。 裴翔威等一行人離開未久,劉廷遠便出現在七裡坡。他見只有郝剛一人,不見妹妹劉玉茵,急急問道:「師父,怎麼只有您老人家一個人,玉妹怎麼不在?」 郝剛撫胸道:「我們中了賊人的計,玉兒被他們送走了。你別擔心,威兒已去救他了。」 劉廷遠道:「好個賊子,可惡!師父,您說……二弟會武功?難怪他身體那麼健壯。原來他不在客棧裡是因他到這兒來幫您來了。」 郝剛頷首道:「為師受了傷,只好讓他一個人去了,我們先回去等他回來。你放心,以他的武功對付那批人是足足有餘了。」 *** 次晨,裴翔威在沙河鎮買了匹馬,九人九騎向西而去,至新安鎮轉往南行,於午時來到江蘇的淮陰縣。 九人尋了個酒樓吃飯,裴翔威獨坐一桌,白衣少女向跑堂的吩咐了幾句,過來陪他坐在一起。一會兒,店小兒送上裴翔威要的鹵菜、饅頭,裴翔威也不打個招呼,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白衣少女為他表露的敵意感到好笑,她待酒菜擺上,斟了杯酒,也替裴翔威斟了一杯,舉杯道:「這位公子,我們九人能在一起也是有緣,小女子我敬你一杯。」 裴翔威不哼不應,渾似眼前沒她這個人一般。 白衣少女很不高興地白他一眼,放下酒杯,伏在桌上嚶嚶啜泣,她這一哭,酒樓中的食客全將目光朝裴翔威投來。 裴翔威頓感尷尬,莫可奈何地道:「姑娘,你別哭了,在下向你賠不是。」站起身,向白衣少女抱拳一揖。 白衣少女覺得面子上已討回,但不肯就此干休,仍伏在桌上道:「你不肯吃我叫的菜,喝我叫的酒,就是不給我面子,我還要哭。」 裴翔威知她是故意做作,輕哼一聲不理她。 白衣少女見他不理,哭聲立時轉大,好幾名食客露出責斥的神色,裴翔威只好喝掉杯中的酒,挾口菜吃。 白衣少女假裝擦淚,笑嘻嘻地道:「酒不錯罷?菜也好吃罷?你怎麼不吃了?哦,我知道了,你怕我在酒菜中下毒。若是你玉妹做的菜,就算有毒,我看你都會吃光,還會說:『好吃好吃,真好吃。』。」她見裴翔戚對她說的話充耳不聞,氣往上沖,劈手奪過他手中的饅頭丟出窗外。 裴翔威兩手一攤,道:「我怕你不許我再吃,所以我不敢再動筷子。小心女人生氣是會老得快的。」白衣少女聽他道麼說,滿心不快霎時消散。 她的七個師兄弟可瞧得滿心不是味兒,猜不透她為何要對裴翔威那樣。 餐畢,九人離開酒樓時,白衣少女自店小二手中接過一個包裹。 九人在碼頭上租了條船,白衣少女叫船家駛往洪澤湖。 船離岸駛了段距離後,白衣少女將自店小二手中拿來的包裹遞給裴翔威道:「你到艙裡換上這包裹裡的衣服。」裴翔威一句話也沒問,接過包裹,就進船艙裡去了。 白衣少女的三個師兄走過來,持劍的大師兄道:「師妹,你在幹什麼,難道你真的要帶他到師父那兒?方才在縣城,你為何不到自家人開的酒樓去。」 白衣少女道:「大師兄,我自有主張,你放心好了。至於我為什麼不到自家人開的酒樓,是因為我怕被他看出破綻,一但被看出破錠,不僅無法向師父示警,我們八人的性命可能也有危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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